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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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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請教!”海無顏拱了一下手。

梁二道:“好說,說到西藏,可又分前藏後藏,地方太大,我們只說說二位現在來的這個前藏吧,二位大概聽說扎克汗巴活佛老祖宗這個人吧!”任三陽一笑道:“啊唷!啊唷!當然!當然!”梁二道:“簡單的一句話,整個前藏,全都在這個老喇嘛的控制之下!”任三陽忍不住道:“這裡的主人難道也是他的人?”梁二冷冷的道:“我正要說這個問題了,你們知道,當今的藏十五王是不大管事的,扎克汗巴本來不在西藏,他來西藏還沒有幾年的時間,在他還沒來西藏之前,這個前藏,當時是由兩戶人家所統制,這兩個人在當時很叫得開的!”海無顏點點頭道:“這裡居停主人便是其中之一!”

“對了!”梁二道:“這裡主人姓烏叫蘇,過去在我們漢族住過,會說漢語,說起來和二位現在於的買賣一樣,也是跑單的,後來走絲髮了財,就在這邊成了家,用不了幾年就發了!”

“烏蘇發了財,在這邊人緣又好,常常接濟窮朋友,手下養的人越來越多,無形之中,在這個地方就成了頭頭。那時候另外還有一家住在‘桑子’叫做‘齊瑪’的人,這人十分兇悍,是當地牛馬的大商人,發了財蓋了個廟,當了喇嘛,人家都叫他齊瑪活佛,前藏的勢力,就在這兩家人家統制之下!”海無顏點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藏十五王本人太懦弱,不得不倚靠別人來扶助。”

“就是這個樣子,”梁二了一口煙,眯起一雙眼睛冷冷地道:“個老子,可是後來扎克汗巴來了,情形就不一樣了,這個人霸道得很,一上來就拿這個人開刀,齊瑪不服氣,給他火拼的結果,連老命都送掉了,整個家業全被扎克汗巴給吃得光!”任三陽噴了一口煙微微笑道:“烏蘇呢?”

“烏蘇本來也在布達拉宮當得有一份差!”梁二道:“看見這個情形,知道沒辦法給扎克汗巴對抗,就辭了差事回家養老,就這個樣子,那個扎克汗巴也還放不過他,把他三十多個莊院牛馬生意都吃了,就剩下這個地方,叫他養老!”任三陽冷笑一聲,不憤地罵道:“他孃的,這個烏蘇也太好欺侮了,這口鳥氣也能受得了,要是鵝,他地跟他拼了,大不了…”海無顏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任三陽立刻明白自己的衝動,傻笑了一一聲,遂不再說下去。

一旁的梁二呵呵笑道“老客人你說得好輕鬆,你是才來的人,哪裡知道這位老祖宗的厲害。”說到這裡,情不自地站起來,走過去探頭帳外看了一下,又收回頭來。

“老客人,我們都是漢人,我今天才跟你說這個話,千萬不能在別的地方說!”

“怕什麼?”任三陽了一下身子,正要大聲說什麼,可是接觸到了海無顏的眼睛,隨即臨時止住,嘿嘿一笑,又改了口氣道:“難道這個扎克汗巴真有這麼厲害?”

“啊唷,你客人是不知道唷!”梁二神一派緊張地道:“老客人你剛才那些話,要是說給其他任何一個聽,我包你這條命活不過三天,信不信由你,來來來,喝口熱茶吧!”任三陽看了海無顏一眼,二人遂即端起茶碗,各人呷了一口。

海無顏放下茶碗,微笑道:“這麼說,貴主人烏蘇如今已是扎克汗巴手下的順民了!”

“唉,有什麼辦法?”梁二攤了一下手:“人總是要活下去啊!”任三陽冷冷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看起來你們主人倒是個明白人啊!”

“老客人你這是在罵人!”大概是急了,又向外探了一下頭,回到座上一隻手遮著半邊嘴:“龜兒子才甘心作順民,烏蘇這麼做是有道理的嘛,你以為他真的這麼聽話?嘿嘿!等著瞧吧!”頓了一下,正要接下去,只聽見裡面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嬌呼,哇哩哇啦說了一堆藏語。

梁二一笑站起來道:“媽的,這個婆娘倒也說的是,我今天的話是太多一點了。好吧,天可也不早了,我這就帶二位客人睡覺去吧!”海無顏生怕任三陽還要纏著不走,忙即站起抱拳道:“偏勞了!”梁二伸了個懶,打了個呵欠,這才把在門口的燈寵拔起來拿在手上,導引著二人走出了帳篷。

一股冷風吹來,冷得梁二打了個哆嗦,一面回過燈來照著路道:“好走啊!”三個人一前二後,向前走了百十步,才見一片帳幕茅舍,少說也有二三十座之多。

這些帳舍門前幾乎都亮著一盞燈,有沒亮燈的,但是卻都著沒有點著的燈籠,看過去儼然是獨立的一片莊舍,規模不小。

梁二一笑道:“我們這位主兒好客成,雖然財勢不比當年了,可是家裡養的閒人卻也不少,凡是來投靠他的,來者不拒,二位看看!”一面說,一面伸手在四下指著:“凡是亮著燈的,裡面都住著人,嘿嘿!有些已是長年的老客人了,住在這裡有十年八年了!”

“啊,還有這麼好的事!”任三陽調侃地道:“那可好,鵝也賴:在這裡不走了!”梁二呵呵笑了幾聲,來到一座帳篷前,先把手裡的燈在門上,這才開了門。

裡面是漆黑一片,過了一會兒,梁二把燈亮著了,才看清了一切。只見裡面鋪著一張大炕,角落裡堆著一疊被褥,看過去是又黑又舊。

梁二笑道:“二位是體面人物,自然是蓋不得這個,請等一下,我這就去換幾乾淨的來!”海無顏笑道:“這就不敢當了,我們自己隨行帶得有鋪蓋,都在駱舵背上!”梁二點點頭道:“這就更好了,我馬上叫人給二位送來,二位預備在這裡住幾天?”任三陽正想開口說明天就走。

海無顏卻先道:“如果方便,也許我們要多擾一天,後天動身也還不遲!”梁二怔道:“怎麼,後天就要走?多住幾天嘛,有機會我還想引見一下這裡的主人跟二位見面呢!”海無顏微微一笑道:“我們本來決定明天一早走的,就是因為對貴主人心存敬仰,多留了一天,如果足下明天有空,還請代為向貴主人引見,多謝多謝!”說話時,門外一個小廝招呼,原來已把二人的行李送來,任三陽告了謝,開了賞錢。

梁二見任三陽對那個小廝出手闊綽,又見二人所攜帶的衣物十分講究,倒真的相信他們是兩個跑單的“絲客”當下說了幾句場面話,遂告別離開。

這裡任三陽便把行李打開。海無顏亦動手把帶來的被褥鋪開,他對於被褥整潔一向注重,雖旅行在外,亦不例外,比較起來任三陽可就隨便多了。

任三陽一面鋪,一面道:“怎麼回事,兄弟你真的還打算見這裡的主人?”海無顏點點頭“嗯”了一聲。

任三陽還想說什麼,卻見對方雙膝盤褥,兩隻眸子半閱著,似將人定模樣,情知對方內功已入化境,即使在最吵鬧的市集,亦能幹片刻之間氣轉周天,此時即使跟他說些什麼,諒他也不會回答。

一天的折騰,可真是有點累了。任三陽鑽進暖暖的被窩裡,略微運功調理了一下出息,頃刻之間便進入夢鄉。

帳幕裡只剩下微弱的一點燈光,不時地爆發出輕微的“波!波!”聲音。

外面不時傳來犬吠的聲音,偌大的一個市集,似乎就只是這些聲音了。

海無顏在短暫的一段時間入定以後,似乎已完全恢復了力,當他睜開眼時,只覺得眼前一切看來更為清晰。他悄悄下了,換上了一雙輕軟的便鞋。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卻是有很多的神秘有待他去發掘。他已悄悄地來到了幕外,順著這排帳幕向前踱去,每走幾步,就停下來一會,再繼續前進。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練就了這種類似“天耳通”的靈聽覺之力,那是一門看似無奇其實常人萬難達到的功力。因此,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他的聽覺常常能反應出確度極高的事實。

就像眼前吧,他只須在每一個帳篷外定足片刻,凝神傾聽一下,立刻就可以判定出這個帳篷裡有幾個人,甚至這人是否已經入睡,因為一個睡著人的出息與醒著人的呼息是大有差別,再進一步,男人與女人的呼息也有一定程度的區別。

這些一般人萬萬也不會注意到的事情,常常卻能反應一定程度的事實。

就是利用這種微妙的聽覺力,海無顏已能對於這些帳篷裡的陌生者,有了初步的認識瞭解。

顯然這些帳篷裡睡的都是些魯的漢子,強烈的鼾聲,任何人一聽即知。

海無顏幾乎已經走完了這條甬道時,忽然在最後的這個帳篷前定下了腳步。

他顯然有些詫異。

帳篷外著一盞點亮的燈籠,照方才那個梁二的說話,證明這個帳篷裡有人住宿,可是海無顏卻顯然難以聽見裡面的呼息聲音。

他立刻安靜下來,這一次運功凝神傾聽之下,才聽見了帳內並非是沒有呼息盧,而是那種出息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小到微乎其微,如非全神貫注,簡直難以斷定。

也許是海無顏一路過來時的腳步聲,已經驚動了裡面的這個人,無論如何,只憑這種出息的聲音,即可以斷定裡面的人還沒有入睡。

海無顏再次凝神傾聽之下,顯然為之吃了一驚。陡地拔身而起,捷若鷹般地己落向附近一座帳幕上,身子一經落上,隨即趕忙伏下身來,這兩個動作簡直太快了,總共不過是彈指之間。

就在海無顏身子方自下俯的俄頃之間,即見方才海無顏傾聽的那座帳篷倏地為之敞開,一條人影疾同電閃地閃了出來。若非是海無顏有見於先,一時機警藏過,眼前勢將身形敗,為這個人發現不可。

黑夜裡雖然並不能十分看清這人的形相,卻也能瞧出一個大概。

一襲灰衣,瘦高的身材,雖是黑夜裡,亦能看見他轉動的那雙凌人眸子,敢情是菁華內蘊。

海無顏心裡不怦然為之一動,再仔細打量對方這個人,一張森沉的長臉,濃眉,散披在後腦的長髮,與頒下的那部鬍鬚極其彷彿,看來都是花白顏。這些看在海無顏眼睛裡,有“似曾相識”的覺、直到他緊接著發現了對方另一特徵,斷臂,才恍然大悟,確定了這個人的身分。

來人的這番形相,已毫無保留地說明了他的身分,不樂島上三位島主之一的宮一刀。

海無顏一經確定了對方身分後,由不住一股熱血直貫丹田,有一種躍身出的衝動,可是他的理智卻制止了他這麼做。

他一直還認為這個宮一刀仍然留在不樂島上,想不到在這個要緊關頭,他竟然也現身來到了西藏。一個白鶴高立,已經夠瞧的了,想不到現在又加上了這個宮一刀,看來未來鹿死誰手還真是未知之數。

海無顏萬萬不曾料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對方這個大敵,由於這個宮一刀來得過於突然,倒使他一時不知如何應付。

再者,宮一刀既然就在眼前,那麼白鶴高立是否也在這裡呢?

想到了這裡,海無顏又焉能不為之驚心?

雖然以他今功力,未始不能與對方放手一搏,決一生死,只是眼前顯然還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

有了這些顧慮,海無顏便寧願暫時稍安勿躁了。

宮一刀身形一經現身,先是一聲不哼地左右打量了幾眼。只見他身微欠,有如脫弦之箭般地“嗖!”一聲縱了出去。這一個竄縱之勢,便把他身子足足帶出了六七丈外,緊接著再一縱身,已消失於黑夜之間。

海無顏頗能當機立決,就在宮一刀第二次縱出的同時,他單手微微向著身下帳篷輕輕一接,借勢在空中一個翻身,翩若燕子一般地落下地來。緊接著他跨前一步,極其迅速地開宮一刀帳門,翩然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