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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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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口兒,卻聽得一旁的青荷忽然“呀”了一聲,朱翠情知有異,霍地轉過臉去,即見青荷驀地自位子上站起,臉蒼白,手上一抖,所持茶碗“叭!”一聲摔落地上,頓時摔了個粉碎。隨著茶碗的摔落,青荷連半句話也不及說出,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頓時人事不省。

朱翠一驚之下,只覺得心裡一陣發慌,怕是也要落得與青荷一般下場。

只見那個獻茶的中年女尼哈哈笑道:“施主你也該躺下來好好休息休息了!”朱翠乍驚之下,才知道敢情是著了對方的道兒。

“無恥。”嘴裡叱了一聲,霍地抖手將桌上茶碗直向座上那個金面女尼頭上砸去。

金面尼姑一聲冷笑,只見她右手猝翻,金袈裟倏地翻空而起,著飛面而來的茶碗只一兜,已輕輕接住。

朱翠情知自己一時大意,多半誤了對方含有毒質的茶水,所幸她多次經驗之後,體內自然留下有抗毒的本能,還不致一時發作。無如對方這個喬裝的女尼,似乎已摸清了她的底細,這一味所謂的“三心茶”便是特為她專門配置的,饒是朱翠具有強烈的抗毒本能,也不能完全免除眼前之一步大難。

因這時朱翠一面強自提聚真氣,不令身中的氣機擴散出來,一面怒視向金面女尼道:“你這個尼姑好無來由,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用這毒辣的手段對我?”金面女尼冷冷哼了一聲道:“朱公主你也未免太健忘了,我們原是見過面的,你不記得了?”一面說時,抬手一楊,便已把戴在臉上的金面具揭了下來,現出了素臉青瘦的本來面目。

朱翠一驚道:“你…青霞劍主…李妙真?

“施主你畢竟記起來了,好記!”李妙真臉上出奇的冷,連一絲笑容也沒有。

“其實今天早晨在大街上我們原是見過面的,想不到在這裡我們又見面了!”朱翠這時只覺得一陣陣噁心,有點神情恍惚,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李妙真,你好狠,怪不得迪姐說你內藏詐,我竟是看錯了你。”青霞劍主李妙真雙手合十,輕輕念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尼豈敢對公主加害,你大可放心,我這三心茶,也只不過是讓你昏一個時候,藥一過毫無傷害,貧尼不過是受人所託忠人之事而已,公主還是少安毋躁的好。”說到這裡忽然轉臉,面向那個中年尼姑道:“你侍候公主睡下吧!”中年尼姑合十欠身道:“遵命!”身子一轉,倏地閃身來到了朱翠近前。朱翠不等她開口說話,嘴裡叱道:“去你的!”一掌直向這個中年女尼臉上劈了過去。

這個中年女尼法號“慈一”乃是青霞劍主李妙真座下四大弟子之一。這一次隨師而出,原就是有意對付朱翠來的,想不到得來卻是如此之易。

想是得手過易,是以慈一併沒有想到朱翠如此難以對付,這時見她一掌劈來,嘴裡一笑道:“唷,好凶呀!”身子一個快轉,已來到了朱翠左側,猝然分出雙手,向朱翠一雙肩頭上按去。

朱翠這時只覺頭腦陣陣發昏,有點神情恍惚,知道藥已然發作,但是要讓她現在就倒下,她可是一萬個不心甘情願。

這時見對面中年尼姑一雙手向自己抓到,神態中大是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便決心給她一個厲害。想念之中,身子霍地往下一蹲。

慈一雙手落空,卻不退身,嘴裡道:“躺下吧!”她這裡正待以一手按臍力迫使朱翠倒地服輸,卻沒有想到朱翠這一蹲之勢正是旨在誘敵。中年尼姑慈一不察之下,再想後退,哪裡還來得及?

暮然間,慈一女尼眼前翻出了朱翠一雙雪白的手掌,恍惚中覺到那雙手上挾附著極大的勁道,彷彿整個上身的路全在對方雙掌控制之中。

慈一女尼一驚之下這才知道對方的厲害,只嚇得三魂出竅,無如眼前彼此相距如此之近,招式已然用老,再想退身,哪裡還來得及?

一旁觀看的李妙真,滿以為朱翠既已誤服了自己心調製的藥,無論如何抵擋不住,樂得讓自己徒弟臉,顯顯光彩,卻是沒有料到有此一著。乍驚之下,未及出聲招呼,身子已猝然騰空而起。

室內動手比不得野外曠野。

李妙真身手顯然絕高,身子一經騰起,活似一隻金彩蝶,隨著她張開的一雙袖子,合分之間,禪房裡驟然間起了一陣大風,起落間已抓住了慈一女尼的後背,霍地向後一掄,摔了出去。即使這樣,慈一女尼亦不被朱翠雙手間的內力擠得發出了一陣子大咳,當場噴出了一口鮮血。

經此一擊之後,朱翠亦由不住藥發作,身子晃了一晃,緩緩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接著身子後仰,人事不省。

李妙真冷冷一笑道:“好倔強的丫頭!”轉向慈一道:“你為她內力所傷,不過傷勢不重,回庵之後我自為你治療,不必害怕!”慈一女尼在位子上緩緩點了一下頭,道:“謝謝庵主,若非你老及時搭救,只怕弟子已經…”慈一女尼說著又發出了一聲咳嗽,一面息道:“她們兩個就要醒過來了,如何發落,還要請庵主早作安排才是。這廟裡除了外面的烏面師兄以外,別人都不知情,要是被他們發現,只怕不大好。”李妙真冷冷一笑道:“她們兩個只怕醒不過來了!”慈一女尼睜大了眼睛道:“莫非庵主在茶裡下的是…毒!”李妙真搖搖頭道:“那倒也不是。”一面說,那雙眼睛頻頻向朱翠身上轉著。

忽然,她臉上籠罩起一片殺機:“去把我的劍拿來。”慈一怔了一下道:“是。”須臾,慈一持劍步出,面微變地道:“庵主,莫非要殺了她們!”李妙真接劍在手,微微嘆了一聲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慈一一驚道:“可是曹大人不是親自待,說是最好要活口嗎?”

“我知道,可是活的太危險,只要有她的人頭也就不負姓曹的所託了。”說時青霞劍主李妙真,已緩緩出了長劍。

“這…”慈一似乎不脫善心,喃喃地道:“可是,庵主這裡是廟呀,佛門善地,總不好殺人吧!”李妙真一言不發,冷冷地看了這個弟子一眼,忽然才悟出自己平時偽善的一番做作,竟然深蒂固地早已種植人心,是以這位平素稱心腹的弟子,忽然間看穿了自己本來面目之後,難免內心忐忑,有些不能適應。

這也難怪,在慈一女尼心目中,只以為師父目的在幫助大內擒拿欽命要犯,此舉雖然有悻師父平為人,倒也勉強可以接受,這時眼見李妙真,竟然在光天化之下,尤其在殿廟之內,竟圖舉劍殺人,這與她平一心念佛,持戒教人的立場完全不同,莫怪乎慈一驚惶不置了。

“不必多說,一切我自有主張!”李妙真吩咐道:“我要你帶來的油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