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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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費力救他作甚,趕緊回吧,我有些想念我弟弟了。”風臨想了想,又問:“說起少堂主,堂主,寶藏鑰匙怎麼會到了少堂主手裡?”
“哼!”我惱怒地一揮手,十旋線箭一般地從袖口彈出,繞住了他的脖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趁著我閉息練功的時候騙傻子的鑰匙。”提起鑰匙我就生氣,傻子被血咒噬後,我順利得到了身體。可之後,寶藏守護竟然將鑰匙轉移到了聶無雙體內。我仍然是聶兒,寶藏守護為什麼不認我?!
風臨處變不驚,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主人,我是想把戲演得更真。”通過十旋線,我覺到他脈搏沉穩,毫無慌亂的跡象。不由冷靜下來,抬手收回十旋線。
“風臨哥哥別狡辯了,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我也不期望你對我忠心耿耿,做好你該做的,我不會虧待你。”他微微一笑:“主人冤枉我,我風臨替主人辦了這麼多事,主人還不明白?”我當然明白,風臨兩面三刀,詐狡猾,最不可信,只是我們不得不彼此利用彼此合作。
“風臨哥哥說什麼話呢,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那最好,這少年是我心為主人準備的賀禮,是道滋味美妙的小菜。主人再過一陣就要心想事成,嫁得如意郎君,此時再不嘗就沒機會了。”風臨笑著,殷勤地替我放下了車簾。
馬車開動,午後的陽光透過竹簾,照在少年的衣襟處,依稀可以看見領口裡漂亮的鎖骨。
“主人,請讓屬下伺候您?”他低著頭,小聲請求道。
我點點頭。
他紅著臉,一件件將衣服脫下。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我竟然有些緊張,問:“你在害羞?”
“因為主人太美了。”他慢慢移過來,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光潔白皙的膛上,怯生生地盯著我“主人,讓屬下替您寬衣?”被困在傻子身體裡,我很多時候沒有覺,即使有時能支配這具身體,也恍恍惚惚如同夢遊一般。每當看見傻子和別人做這種事時死仙的模樣,我就在猜到底是什麼味道,甚至忍不住勾勒出幻象與我一起模仿。今天,終於要知道和真人在一起的覺了。
火熱的呼,昏暗的光線,少年抖抖地抱著我,輕柔的吻像羽一樣落在我的臉頰。
突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的手臂自己動起來,猛地將少年推開。少年嚇壞了,趕緊跪下,臉伏地,一動也不敢動。
看來這具身體還在抗拒我,不肯聽我的話。我壓下胃中的不適,對少年說道:“不怪你,我今有些不舒服,改天吧。”十一代堂主重回厲風堂,厲風堂上下一片震動。
喬之和與無雙的師傅自然是最吃驚的人,可在他們沒察覺的時候,我和風臨已掌握了厲風堂一半的勢力,他們能奈我何?
忙完手邊的事,風臨代我執掌大權,我搬進新建的暮雲宮,專心準備婚禮。
白的池水上飄滿了金黃山花菊瓣,絲絲縷縷的霧氣中蘊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燻得人昏昏睡。
我拿著梳子,浮在男人身邊,細細地幫他梳理著飄蕩在水中的長髮。
三天前他身上的鎮魂針就已被除掉,他怎麼還不醒呢?
“稟主人,副堂主送來一百種紅緞,好給主人裁嫁衣。”
“送幾匹進來我瞧瞧。”婢女低著頭將布料送進來,又低著頭退下。
看到那幾匹光溢彩的布料,我不微微一笑,對他說道:“風臨最會討好人,不愧是你的徒弟。雖然人品不怎樣,但這件事他幫了我大忙,誰?!”我猛地扭頭。
身旁,半透明的白紗牆上映著屋外竹枝晃動的影子,看不到半個人影。
我摒住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突然,身後的珠簾輕輕一顫。
“著!”我大喝一聲,與身旁鮮紅的緞子同時騰起。
來人輕盈地一旋,從紅緞縫隙中閃過。
我一抖手,兩條紅緞像靈活的巨蟒,穿過漫天飛舞的花瓣,飛快地追上了他背影。
不料就在快要擊中目標的時候,紅緞猛地加快了速度,就如同被進了一個無底漩渦一般,竟然將我的身體也拖了過去。
我大驚,急忙定神用力,震斷紅緞,身體也被強大的反力擊飛。待勉強穩住身形,我已停在浴池外的楓樹上。
另一道身影也優雅地在不遠的樹枝上落下,白衣飄飄。
我一手按著遮羞的紅緞,一手扶著樹幹,微微一笑:“無雙,你已這麼大了,怎麼能在姐姐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喲,這些子你長了一大截呢,比姐姐高了。”他的臉上還帶著稚氣,眼神卻冷得像萬年寒冰:“你到底是誰?屋裡那個和爹爹一模一樣的男人又是誰?”
“你也覺得他像爹爹吧?可他不是爹爹,是我在外面撿到的男寵,覺得親切就帶回來了。至於我,我是你姐姐啊。”突然,一陣大風掠過,掀起了我身上火一般的紅緞。
他一怔,趕緊移到樹幹之後:“你確實用著姐姐的身體,可你不是姐姐。我不知道你和風臨做了什麼,不過我們很快就能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要敢傷姐姐的身體,我會讓你嚐到身不如死的滋味。還有,厲風堂從不屑參與政事,你和風臨再不許做幫人奪黃金的勾當。”我有些不悅,笑容也變得勉強起來:“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姐姐變聰明瞭,可以保護你,不好嗎?若我是你的敵人,你怎麼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至於奪人黃金,我也是為你好。如今厲風堂勢力大不如從前,不與人合作…”
“住口,你這隻無知的下等螻蟻懂什麼!”他猛地打斷了我的話“就憑你,也想冒充我們,配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扯下一把黃綠相間的樹葉,恨恨地捏成了汁。
“嘩啦”浴室裡忽然傳來了一陣水聲。
我的心一緊,急忙飛身而下。
浴池裡的人正努力撐著雙臂,想站起身。
看著那雙深邃的墨黑眸子,我如墜夢中:“真的,你真的醒了。”
“我在哪?”他一臉茫然。
我趕緊跑過去,扶住了他:“你在家呢,我們的家。”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我們的家?你是誰,我又是誰?”聽到這話,呼困難,心臟狂跳:“你是茂蘭公子,我是你的未婚,聶兒。”為什麼沒人相信我,我真的是聶兒。
很久以前的一個的夜晚,祝阿晨掐住了傻子的喉嚨。傻子快死了,我便活了。我努力對祝阿晨笑,努力喊她孃親,終於保住了傻子的命。從此,我就和傻子呆在一起,教她活命。告訴她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該逃。我甚至還拿刀刺穿了一個好乞丐的心臟。
那天雨很大,到處都黑壓壓的,伸手不見五指。那把生鏽的牛耳刀很重,我舉不起來,幸好那乞丐自己撲到了刀尖上。他的血很燙,濺在我身上暖暖的,非常舒服,但立刻就被淋漓的大雨衝了下去。之後,我把他掀進了廢棄的古井,又將牛耳刀送給了街頭的鐵匠,換了一箇舊糖人。
沒有我,聶兒早就死了。
我才是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