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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謠言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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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劍寧猛然一驚,暗道:“這難道會是兩條腿?”他非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鬼門道不可,於是索隱在暗處,全神窺探。

眨眼間,巷口忽然平空出大截木頭,木頭大得一個人還合抱不了!

此刻,唐劍寧已認定那兩道移動的細長黑影必是人腿。可是這大截木頭一直伸出來四五尺了,依然沒見其人出現,則此大截木頭,至少也在八九尺以上!

心中尋思道:“此人深夜搬運巨木,必是偷人家的無疑!他既有恁大的膂力,為什麼單偷這價值不高的巨木,難到其中還另有蹊蹺?”正尋思間,一個鶉衣赤足的瘦矮人身,已隨巨木現身巷口,並毫無顧忌地輕飄飄地斜斜穿街而過,一逕進入東邊一條巷中去!

巷,正是吉祥巷。

唐劍寧目睹這情形,不驚詫不已!

他之所以驚詫,並非純為此人進入吉祥巷,而是此人的行徑太以古怪了!

皆因那大截巨木,並非如他想像中的八九長以上,只是六七尺長而已,這也無足怪異,怪就怪在那人竟用後肩承在巨木的最後端,而整個腦袋偏又陷入巨木裡面,一木一人,恰好形成一個不等邊的直角形!

他雖是用兩隻手掌襯托在靠前的巨木兩側,但偌大一截巨木,估計最少也在千百斤以上,他不抗在巨木中間的部位,而用後肩承在巨木的尾端,則一肩所承的重量,必超過巨木既有的重量倍屐無疑!

唐劍寧心中不大為嘆道:“當真是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又像是個討飯的人!然則他為何有此怪誕行徑呢?”嘆間,人已躡手躡腳地遠遠隨在那人身後,潛入吉祥巷。

那肩承巨木,鶉衣赤足矮人,走呀走的走到顏昌慶門口住了腳。

他毫不猶豫地輕輕放下巨木,繼之躍上院牆,躬身提起巨木,送放院內,然後裡身而下。

唐劍寧心中犯疑:此人行動如此大方,莫非竟是宅中人?

立時以極迅捷的身手,由鄰屋繞到顏宅,並尋好藏身僻處,一心窺察此人究竟因為什麼而作出這等怪誕行徑來!

觸眼處,那鶉衣赤足矮人仍舊把巨木放在肩上,不過與前番不同,此刻是用雙肩分承巨木兩側,腦袋則嵌入巨木正中央。

唐劍寧不覺又是大奇特奇,忖道:“好好一大截巨木,盡挖些幹什麼?豈是為了好伸頭進去才挖的!”鶉衣赤足矮人走完了深長的天井,來到廳前把巨木豎在廊下,巨木的一方立刻現出一整條寬長而不規則的空隙,那空隙只比巨木略小,佔去整個巨木三分之一有餘。

他豎好巨木,隨即學手敲門。

唐劍寧見狀心道:“果然是一丘之貉!”這時大廳舉縫中閃出了光亮,接著,有人開門了。

開門的仍是先前那個替唐劍寧傳話的虯鬚漢子,他睡眼惺忪,懶洋洋地道:“都睡覺了,你怎麼才…”他話未說完,突然疾退一步,大聲喝問:“你是誰?”敢情他先前本就沒拿眼去看鶉衣赤足矮人!

鶉衣赤足矮人一邊入廳,一邊大邁邁地說道:“五爹找人來了!”虯鬚漢子見他氣焰萬丈,不覺先自軟了,再又退了一步,說道:“什麼五爹不五爹的,我不知道,你只說你要找誰!”鶉衣赤足矮人扳起面孔,沉聲喝道:“你去對‘玉面人妖’講,教他趕快出來見齊五爹!”五爹上頭冠個“齊”字,這名頭可響亮了!虯鬚漢子一聽立時臉上變,身子也微微發抖,戰戰兢兢地回道:“衛相公今天一整天都沒來過!”鶉衣赤足矮人雙眼一掄,眼中出兩道攝人光,喝道:“放!你敢誑五爹!”虯鬚漢子嚇得直哆嗦,可是他並不敢入內通報!

齊五爹怒道:“玉面人妖能殺你,五爹就不能殺你不是!”虯鬚漢子縮瑟成一團,連頸子也見不著一點了!

這時節--大廳後面陡然傳來一個清朗,又略微帶有嬌媚的聲音道:“哼!你齊五爹嚇唬嘍羅們,算是充的那門子狠嘛!”話聲一落,隨即走出一個衣著華麗,長像俊秀的二十出頭的少年,和一個五旬上下,身著細葛長衫,中等身材,廣顙闊腮,卻又雙目內陷的灰髮人來。

齊五爹一見兩人現身出來,登時鬚眉俱張,怒笑道:“好賊崽子,你居然敢來見五爹!”華眼少年雙眉一挑,喝道:“人不同門一般大。姓齊的你少與我衛君直倚老賣老,惱得我起,連你也一併留下來!”齊五爹怒極反笑,幾聲厲笑之後,才大聲說道:“免兒崽子,五爹連最後的本錢都帶來了!你瞧瞧…”說著,霍地翻身出廳,雙手托起那大截巨木,往廳中一擲,上止時一聲震天價的暴響!

齊五爹指著那大截木頭切齒說道:“五爹特意帶來的,不是五爹睡,就是你賊崽子睡!五爹若沒這份能耐教你賊崽子睡進去,五爹就自己鑽進去,用不著你賊崽子留下了!”唐劍寧隱身暗處,早把這些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不覺恍然大悟,暗笑道:“這大截巨木之所以挖空一方,原來是當棺木的目的!只是這般作法,未免太別緻一點!”至於雙方因為什麼而造成這種不共生的局面,以及他自己此行的目的何在,他以為這新鮮玩意引住,一概置之腦後了!

那始終沒出一聲的五旬灰髮老人這時忽然哈哈笑道:“我說齊老五呀,你索此刻就睡進去吧!”齊五爹大聲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嘴!活得不耐煩了!”灰須老人揚聲大笑道:“閻王不發籤,小鬼不拘魂。你教我蘇望山怎麼個死去!”

“蘇望山”三個字一出口,齊五爹入耳心驚!他自忖對付一個衛君直,尚無全勝把握,如今平空鑽出個與衛君直師徒而又別具微妙關係的蘇望山來,教他怎不心中忐忑!但他為了另一件恨事,已抱破釜沉舟的決心。因此在微一驚愕之後,立即靜下來,冷笑道:“蘇老怪,五爹不妨權代閻君,送你師徒雙雙入棺,免得鬼鬼祟祟,避這避那的提心吊膽!怎麼樣?”這雖是他們師徒間的公開隱秘,卻不防齊五爹竟然當他師徒的面抖出來!蘇望山老皮老臉,不過微微顯得難堪,衛君直則立時臉大變,變得鐵青青的!他不是羞愧,而是惱怒,他惱怒齊五爹過份大膽,居然敢於當面揭人隱私!

蘇望山老著麵皮,勉強笑道:“那棺木太小,容不下我師徒兩人,還是你自己進去好了!”他“了”字還沒出口,霍地一揚掌,猝然望齊五爹前擊到!

齊五爹早有提防,立即雙掌齊出,結結實實對了一掌!結果是平分秋分,各自被震退了一大步!

這兩掌都深具功力,只見勁風蕩處,桌上兒臂細的巨燭,火焰登時收縮,縮得如同鬼火一般,閃閃爍爍,時隱時現。好久好久,才復歸明亮!

對了這掌,齊五爹怦然心驚道:“好硬的功夫,不愧是和平山莊的幕後領導人物!”靈機一動,故意大聲吆喝道:“小免崽子,你有種騙走五爹的寶物,你想學烏龜縮頭,一縮了事呀?”衛君直明知是在怒他,但他惱恨齊五爹先前揭了他瘡疤,聞言立時縱身上前,大喝道:“少爺成全你心願來了!”喝聲同時,右掌一送一收,齊五爹立覺一團遊勁氣,從當面緩緩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