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恨如縷·崩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運成,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白杉芸是被謀殺的,天首的水可是深得很,你好自為之吧,在對待煤礦治理整頓方面要膽大心細,一塵不染,注意安全。”時運成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看其他人好像也有什麼話說,就站到一邊。向天歌來到王步凡跟前說:“王書記,我已經到公安廳上班了,可是薛永剛讓我抓後勤,本不讓我過問大案要案,我幾乎成了一個大閒人,我應該怎麼辦?”王步凡笑著說:“要麼薛永剛心裡有鬼,對你有戒心,要麼是他對你嫉妒,你該工作得大膽工作,這些現象都是暫時的,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的。”向天歌點點頭仍然不是很明白王步凡這話的意思。
秦時月來到王步凡身旁說:“王書記,有個事情需要向你請教。”王步凡急忙說:“大姐怎麼這麼客氣,你說吧。”
“最近苗盼雨老打電話套近乎,說要請我吃飯…”王步凡不等秦時月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大姐,你千萬不要理睬那個女人,她除了拉你下水,你一身騷沒有其他好處,千萬不要理睬她,你現在是反貪局長,她才和你熱乎起來了,過去你在天野當人大秘書長的時候只怕不會請你吃飯吧?她身上的問題大了,你可得當心!”
“說的也是,我以後不理睬她。”最後一個到王步凡跟前說話的是溫優蘭,她在王步凡面前仍然像個溫柔的少女。不等王步凡問話,她很堅定地說:“你現在是紀委副書記,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反腐敗的,我痛恨一切腐敗分子,包括我的丈夫…我永遠都是天野那個溫優蘭!”王步凡動情地說:“謝謝,謝謝你啊小溫。”然後和大家再一次握手道別。
王步凡的父親要去天南火葬場火化那一天,王步凡的前舒帶著女兒含嫣回來了,去火化的時候,王步凡沒有去,讓前舒帶著大女兒含嫣,子葉知秋帶著小女兒凡秋去了,他在家裡陪母親說話。他和父親情很深,很想讓父親的形象完整地留在自己的記憶中,他怕看了火葬的場面自己在情上受不了。
母親和父親的情也很深,她囑咐王步凡說:“步凡,先不讓你爹的骨灰入公墓吧,就讓他陪伴著我,等我什麼時候也死了,再一起進公墓。唉…轉眼之間就剩我一個人了。”母親說著說著就哭了。
王步凡急忙說:“媽,過一段時間我還想讓你去省城住,讓爹一個人在家裡不孤單嗎?去公墓也好和那些老頭兒老太太們閒聊啊。”
“不行,不行,讓他陪我說話,我哪裡也不去,金家銀家不如自己家,我還是在咱們王家溝住吧,八個孩子現在天南地北的,我也老了,還是覺得回到王家溝好啊,這裡空氣好,養人。你沒有看天南縣城裡現在天上的星星都少了,住不得,真是住不得了,還是老家好。”母親堅持著說。
王步凡不想惹母親生氣,沒有再說什麼。
母親望著父親留下的那個水菸袋久久地發呆,那個水菸袋只怕也有兩百年的歷史了。
王步凡正要勸母親想開一些,聽見外邊吹吹打打地來了人,一個族弟跑來對他說:“步凡哥,外邊來了一群人,抬了很長一條挽幛,挽幛內容是:金石其心芝蘭其室;仁義為友道德為師。挽幛上邊的字是用外國一百塊票子別成的,天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排場,真是排場啊,那得多少錢啊,還是外國錢,不知道是不是電視上說的美元。”王步凡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是誰這麼做呢?這不是成心作踐他嗎?他急忙從家中出來,遠遠看見一群人由遠而近,來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等來弔唁的人走到家門口,一群年輕女子撲到靈棚下就哭開了,嘴裡還叫著親爺爺,嗓音特別清亮。王步凡阻止了幾次也阻止不住那些哭天號地的女人,就對著一個好像是帶頭的人吼道:“你們是什麼人?啊?你們這是幹什麼?”那個帶頭的人笑著說:“王書記,是這樣的,我叫凌海天,你不認識我,但是我非常景仰像老伯這樣品德高尚的人…”
“凌海天?不認識,但是聽說過你的名字。你來幹什麼?誰通知你的?”王步凡質問道。
“看王書記說的,你可是咱們河東省的清官啊,現在老百姓誰不敬仰清官?伯父過世了,就如同我的親爹過世一樣,我傷心難過啊。”凌海天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接著又說“王書記,前一段時間我父親才過世,現在省城有專業哭喪隊啊,她們哭得可好了,你看看,你看看,她們一個個淚滿面,哭聲震天,多麼悲慟啊,我敢說她們的親爺爺死了也不會這麼傷心地哭,他們都敬重王書記的人品官品…”
“凌海天,你馬上讓這些人撤離,是我死了父親,又不是人家死了父親,你讓人家哭什麼?”
“錢,她們是為了錢啊,她們來哭一場,每人我給五百塊呢,他們能不好好哭嗎?”
“胡鬧!你凌海天是想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啊?”
“不敢,不敢。王書記,我是來給伯父送挽幛的,可不是來鬧事的,我敢嗎?你看看,‘沉痛哀悼王老先生仙逝’幾個字是用元別成的。”
“凌海天,你送個挽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怎麼能夠用錢別成字呢?你這不是變相行賄嗎?再說用錢別字太不合適了吧?”
“王書記,元它不值錢,你就當它是紙,本那個什麼蠢一郎公然拜鬼,他拜的可是侵略過我們中國殺我們同胞的戰犯啊,老伯那個時候會沒有受過本鬼子的氣?今天我就是來為老伯出氣來了。”王步凡簡直氣得哭笑不得,他不想和凌海天這種無賴過多糾纏,就緩和了語氣說:“凌海天,你聽我的話不聽?”
“聽,聽啊!我怎麼敢不聽王書記的話呢?”
“聽話就照我說的做,挽幛我留下,你讓那些哭靈的女子立即把挽幛上的元取下來拿走。”
“我既然送來了,怎麼能夠…”
“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
“聽,我聽話。”
“那你還不行動?”凌海天看王步凡的臉嚴峻得有些嚇人,急忙招呼那些哭靈的女人停止啼哭去揭那些別在挽幛上的錢。
王步凡氣得直想打電話讓天野市的公安局長來抓人,可是他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忍住了。等挽幛上的錢揭完之後,凌海天又說:“王書記,你看還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嗎?我看這裡的路不好,不行把我的這輛三菱吉普留在這裡服務吧。”王步凡覺得凌海天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人,急忙擺手說:“我什麼忙也不需要你幫,你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吧,你能儘快離開這裡就是幫了我的大忙,聽見沒有?”
“好,好,我聽王書記的話,現在就離開,現在就離開。”凌海天轉過身一擺手說:“弟兄姐妹們,撤!”隨著凌海天的命令,前來弔唁的一大群人,登上了兩輛三菱吉普車離開了王家溝。
王步凡望著遠去的人群氣得鼻子直髮癢,他剛剛摸了一下鼻子,村長在他身後小聲說:“步凡哥,錢送來了又讓人家拿走可惜的。”
“你小子就認得錢是吧?村裡的道路你怎麼不一點兒心呢?”村長聽王步凡提到道路的事臉紅著低下了頭。
王步凡正準備回家去,又見一輛三菱吉普車向村裡駛來,他只好停住腳步,這時車已經來到他跟前,苗盼雨悲悲慼慼地從車上下來,急忙跑過來與王步凡握手,南瑰妍和東方雲也從車上下來,迅速展開挽幛,挽幛一邊是一行小字“沉痛哀悼伯父大人千古”中間是“高風延綿有德能司火,懿德永垂無水可達天”十八個大字,下邊又是一行小字:不孝女苗盼雨泣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