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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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抓狂劉道一在地面上聽得地下隱約傳來巨響,急得如熱鍋中的螞蟻般的焦急,老範在地下卻是徹底抓狂了,在股後面的熊熊烈焰的追擊之下,沒頭沒腦的一邊打一邊逃竄,卻如同針管水一般,後面那個熊熊燃燒的大坑頂早被封死了,老範雖然是邊打邊遠離,那些火焰熱卻也被它給了過來,原本這狂放火焰夾雜著熱氣就無處宣洩,老範這邊無疑是為數不多的宣洩縫隙中算是比較通暢的小眼,所以老範沒命的一邊打猛鑽一面驚恐向後瞥,那烈焰竟然是緊隨其後不依不饒。
論及隨機應變的心智,老範絕對是弱項,在底將所有驚慌失措的高手化進神庭,只是出於一份愧疚之心,如今這大敵是自己給引來的,它絕對不想看到這些人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受到傷害,所以遭逢危難,首先想到的就是將這些人保護起來,至於自己有沒有這逃脫的能力麼,可就想不到了。好在鼠輩天中就有逃生本能,還是最強悍的本能,面臨危急腦筋本就混沌一片,手腳卻是加倍的機,在這心神巨蕩之時竟然是打猛鑽兩不誤,還竟然有空回頭驚恐瞪視,功法運用的還圓轉自如分毫不差。
終於打通到了一處甬道,老範向一邊狂竄了幾步,回頭再看,自己逃生的小中冒出一股不小的烈焰**了一陣,就變作了黑煙滾滾,老範有氣無力的跌坐在牆角,才撇乾淨兩眼中翻湧著的淚花花,就瞧見甬道盡頭一股顏詭異的濃煙飄湧過來,還能隱約聽到那邊傳來的被嗆得痛苦的呻,趕緊起身朝著反方向逃離。
劉道一知道兩個長老都揣著這毒煙的解藥,所以放手大幹,自己人被困在這地下牢籠,最危險的當然是那些神智清明伺機加害的敵人,所以一邊投毒還一邊催動內力將之揮去中深處,一幫下屬夥同民眾將所有出氣的孔堵了個嚴嚴實實,連同老範也一併燻了。
老範扯起護盾之後,毒煙倒是本不能侵入,那也瞧著很瘮人,老範只得放棄了向上逃出生天的念頭,被的繼續向下逃竄,黑燈瞎火中點倒了幾個藏在黑暗中把持機關的高手之後,隱隱聽到一個肆意狂笑的聲音,在這毒煙四布,黑煙滾滾的黑暗甬道中,笑得鬼哭狼嚎一般。
如今徐仁光這把暗啞的嗓音老範是聽認不出,此情此景卻是不做第二人想,當即循著這把聲音摸了過去。
徐仁光在暗格中眼瞅著師太們和小畜生一起驚呼著跌落深坑,趕緊指揮著放水落石,然後不顧個人安危,竟然將那些用來同歸於盡的爆燃火油也倒了進去,等到深坑中烈焰熊熊,黑煙剎那間自屋角湧進,坑中竟然連慘呼之聲都聽不到了,徐仁光知道大局已定,如今終於除去了這心中死敵,還陪葬了好幾個平裡高高在上的老尼姑,其間竟然還有霽清師太這排名第一的難纏角。
霽清師太和一班手下連來喬裝打扮掩人耳目,都是很不情願,如今終於明著開打,當然是恢復了本來面貌,盡展本門威儀,所以徐仁光從那暗格中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也是徐仁光當機立斷開動這最惡毒陷阱機關的原因。他真的沒想到這仇竟然是報的如此酣暢淋漓,還竟然是如此輕鬆,如今剩下的瑣碎難成大器,只要分派手下直接清除就好了,本用不著自己費心,徐仁光當然是開懷大笑起來。
原本打算是為了報仇不惜與整個正道為敵,如今卻是還沒面,敵人就已經大傷元氣,自己算來動用實力不過兩成,竟然本就沒了出面的必要,後隨便個玄虛瞞天過海,又是當世梟雄一個,又能繼續在這大千世界興風作,這一份解脫卻是笑到半路想起來的,又將這笑聲延續了下去,隨後湧上心頭的各種快覺層出不窮,直到被牆邊小中探出來的小小鼠頭惡狠狠地盯牢,依舊是在屬下錯愕環伺之中笑得張牙舞爪。
老範小爪靈動,將神庭內一群氣急敗壞坐立不安的尼姑們盡數丟了出來,慌亂錯愕之中,當然是霽月庵的師太們最先清醒,乾淨利落的將周圍所有還沒想起來負隅頑抗的傢伙都給滅了。剛才僥倖逃過了一劫,雖然不知道那惡毒陷阱的後續確切情形,老範神庭內的真氣巨蕩和心神中那些恐怖驚慌,隨後竟然升級為徹底抓狂,眾人卻是盡數覺到了,如今終於進了匪窩,下手再也沒有半分輕軟,直接是往死裡招呼,那兩位月雙湖的長老被丟出來依舊是紋絲不動,倒不是被眼前師太們的辣手嚇的,而是依舊沉浸在初見這巨大神庭的那份無比震撼之中,腦筋僵化本無法自拔。
等到兩位長老嗅到毒煙侵入,終於想起來分派解藥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兩位師太吃了解藥捂住口鼻,從邊上甬道出去繼續圍剿殘存敵人,如今是從心臟樞紐出發,面對的還是被燻得爹媽都不認得的高手們,自然是無往而不利,等到將地面上的劉道一和手下引領進地下,鼻青臉腫的徐仁光兀自在霽清師太腳下掙扎,奮力仰頭怒視著趴在一邊桌上的小畜生,滿嘴牙齒都快咬碎了。
清清和小聆一早就被分派守護口,本不讓她們涉險,清清覺到地底巨顫和小球的心情鉅變,緊張的無法自控,數次都想鑽進去救人,被小聆和劉道一死命拉住,等到地下大局已定,一隻只裹紮的不算妥帖的大粽子從地下被掏了出來,重新裹紮之後押去熏製,四周民眾無不拍手稱快。
民眾本不瞭解這其間的真實詳情,不過這麼些傢伙黑燈瞎火的躲在自家地底下,當然不是好人,如今那許多相傳去外地發展的鐵匠卻原來是被這些人給暗害了,這民憤可是一下子就被發了起來,許多孤兒寡婦被月雙湖的口舌機簧因勢利導勸得嚎啕大哭,如此不經佐證就將罪名扣去了大對頭身上,劉道一都是暗中頷首嘉許,這些孤兒寡婦捶頓足的指著這批地底下掏摸出來的壞人怒罵,還真沒有罵錯人。
當年徐仁光相中了這裡修建最牢靠的避難所,就是看中了這一地上好材料和不用花錢的巧工匠,還有那整裡四周叮叮鏘鏘的作坊聲響大可以為這龐大的地下工程作掩護。只不過為了遮掩行藏,這石匠鐵匠除了去外地誘來,本地的都是一個個的蒐羅,避難所修建的雖然很費時,卻是防患於未然的舉措,能省銀子自然是要省的,只要做得牢固巧,費些時不打緊。
徐仁光做夢都想不到敵人竟然能夠一舉摸到這最後的防禦堡壘來,更是怎麼想都想不通如此詭異的陷阱怎麼可能還有人能逃得出來,還竟然是一個個毫髮無傷。這傷自然是有的,師太們被亂石劃破的口子是有的,老範那蓬鬆尾巴上的明顯有被燒灼過的痕跡,都捲曲了,如今趴在清清手中被輕柔小手撫,依舊是驚魂未定。
徐仁光周身道盡數被點,擺去了市集中心被所有人唾罵,幾個師太和長老卻是深入人群,瞧見形容異樣的就捉住料理,爭取一個漏網之魚的名額都不給。徐仁光瞧著群情奮,心知眼前這狀況自己實在是百口莫辯,難不成這就是我一代梟雄最終的下場麼,眼下自己最強悍的勢力都分佈在外,雖然此間高手也是不少,哪裡會想到身在絕對牢靠的暗處,竟然被人拾掇的如此徹底,竟然是一個翻盤的機會都不得,惡狠狠地瞪視著清清手中的小畜生的時候,不由得心中憤怒難抑,生出了尋死了斷的悲情出來。
霽清師太全神貫注的掌握滿場動靜,再也不敢小覷了這徐****主,嚴防他的手下前來劫持,等待月雙湖的人手將地下徹底清除乾淨,就打算押著這敗類回去云溪山本庵所在嚴刑拷問,那裡附近就是滿山牛鼻子,不怕這些鬼祟高手前來劫獄。
劉道一如今是盛名赫赫,又是將這一地妖孽一網打盡,正在面對四周密密麻麻的市鎮居民,詳述此間事端,還夾雜了很多自己對兩年之後紅羊凶年的預測,身邊又有大名鼎鼎的人間玉鳳白虎美人和大出神丹的天下間第一神獸佐證,將所有民眾說得心智隨風搖擺,都從默默無聞純樸無的生活中,一個箭步闖進了震驚天下的除暴安良的大事件之中,人人都還出了不小的力氣,竟然能夠與人間玉鳳和至尊神獸並肩作戰,群情奮的實在是有些過了頭。
這些最後從地下拽出來的高手們也連帶著遭了秧,被熱心幫忙的民眾捆得齜牙咧嘴,這些人可是石匠鐵匠,手底下力氣原本就不小,如今又是投身剷除妖孽的英雄壯舉之中,當然是有多少力氣就使多少力氣。
原本場面一派奮歡騰,忽然間妖風四起,原來是三宗王潛藏在徐仁光心底的那一層妖法,終於隨著徐仁光自己的萬念俱灰給引動了起來,徐仁光忽然仰天嘶吼,驚得周圍民眾全部後退,霽清師太和劉道一當然是全力提防,也趕緊退後,老範瞧見妖氣大盛,趕緊在清清手中開了護盾,又順手將清清收進神庭。
清清如今是好幾次才遇著突變就被護進了神庭之中,雖然很安全,卻是心中怒火一次盛過一次,危急關頭自己也應該去出盡一份心力才對啊,怎麼次次都是如此窩囊,本輪不到自己一展所長,這怎麼行,眼下又是隻能氣急敗壞的在神庭內乾瞪眼,瞧見獨坐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靜靜地琢磨劍譜的湛盧,又是另一層火起。
潛藏徐仁光心底的這妖術,算得上是三宗王最深的妖術,被此妖術浸襲之後,一旦苦主心中生了輕生之意,這妖術就會從旁慫恿,最終侵佔苦主所有魂靈,苦主以為自己已死,其實卻是糊糊的出了自己魂魄的歸屬權,生平經驗記憶法力學識盡數都被三宗王完全掌控,投胎的機會都沒了,這般將人靈識完全佔有妖化,算得上是普天之下最高明的勾魂妖術了。
如今這層妖法就全面開動,遍附近血之軀的生氣轉化為妖力加持,首先就將徐仁光成了個枯朽人幹,還意猶未盡的將附近沒有拖走,擺在現場拿來示眾的大粽子也成了人幹,連帶著還在地下掏摸的月雙湖的下屬都有幾個遭了秧。
這妖靈終於本體初成,神志有了片刻恢復,立即瞧見了附近那隻全神戒備的小耗子,新仇舊恨相呼應之下,想都不想的就撲了過去。老範如今護盾功力全開,那些佛門**法印正是普天之下所有妖們的剋星,立刻聯動出擊,這妖靈終於是妖力太淺,被印的厲聲嚎叫,趕緊化作妖風遁走。老範不會那些困制妖孽的佛法,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妖靈逃逸無蹤,還以為是徐仁光逃跑了,氣得頓足大叫,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諾大的石崗鎮瞧見這大股妖風肆的還真多,月雙湖的方士們都是自詡為除妖衛道的高手,這一整都在向四周七嘴八舌問東問西的民眾解釋眼前這除妖行動,哪裡知道真的會有一隻妖孽被逮了現行,瞧著一地人幹,被動的熱淚盈眶的民眾們簇擁著歡呼的時候,這一群口舌如簧卻都是木訥了起來,直到下午還在驚魂未定的恍惚之中,人人瞧向自己觀主的眼神之中,那恭敬程度卻是又集體升了一級,連帶著自己所從事的騙銀子使的油水豐厚的職業,竟然也由此披上了一層光芒四的外衣。
師太們和月雙湖的長老們終於又瞧見了那個恐怖的還在冒煙的漆黑大坑,想象著當時小球經歷的那場絕境求生,心中也是盪不已,此番能夠死裡逃生,真不知是自己福大命大,還是那小小神獸太過於神異,難不成真的是蒼天庇佑的麼?眾位長輩慈愛的注視之下,清清依舊在怒斥自己的不聽話的馴獸:怎麼能一遇著危急就把自己收進神庭,這樣我還怎麼能有歷練的機會,我怎麼增長自己的應變修為不去險境中磨練怎麼能成大器雖然是句句在理,訓得小球只能在那裡弓駝背,用怯怯的眼神瞥過來求救,師太們和長老們當然是覺得很不應該,想上去替神獸開解幾句說辭,卻是尋不著這說辭的立足點,畢竟誰都不肯承認自己也是怕死的。只不過將來再遇著危急關頭,自己當然是寧可在小球的神庭裡急得跳腳,也是不肯去那險境中磨練意志,這一點倒是大家心底一致認同的,霽清師太都不例外。
霽月庵師太們還有另一層心境收穫,那就是將來月雙湖的長老們再說什麼時候出行時機大利於己,就聽他們的意見吧,只不過這一層心境都是師太們心知肚明,也是悶在肚子裡不會說出來的。
自那複雜地下堡壘中還搜出了許多刻著名字的鐵錘鐵鑿,竟然真的是那些失蹤工匠們的遺物,在這鐵證如山之下,徐仁光的劣跡再也不容狡辯,伴隨著月雙湖的一幅幅口舌如簧,在仙妖界飛速傳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