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真正的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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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分局的路上，凌瀾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去以後要嚴刑拷打錢曉琥，要他說出犯罪團伙和那些失蹤者到底搬去了哪裡。如果說顧涵浩因為身份原因不可以違反規則法律去拷打嫌疑人的話，那麼這個工作就給她，她就是拼了自己這份志願者的工作不要了，也要讓錢曉琥張口。

晚上七點半，一行人才回到了分局。顧涵浩被羅局叫去彙報現場情況了，凌瀾則是絞盡腦汁地在想怎樣才能撬開錢曉琥的嘴。

“有了，照片恢復啦！”鄭渤衝凌瀾這邊叫道，“凌瀾，你快過來看看。”凌瀾三步兩步跑到鄭渤身後，往他的屏幕上一看，果然，錢曉琥拍的那張照片本就不是自己，也沒有拍花，他拍的正是問詢室裡面的杜倩瑩。

“我查看過錢曉琥的手機通訊記錄，他把這張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傳給了一個手機號碼，這個手機號碼並沒有註冊身份信息，是臨時賬戶，但是手機的主人已經關機，我沒法定位手機所在的位置。”鄭渤看凌瀾整個人大失所望，馬上又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設定了提醒，一旦這個手機開機，我的手機就會收到提示，馬上便可以確定手機位置的所在。”凌瀾點點頭，畢竟現在已經恢復了錢曉琥拍的照片，這也就證明錢曉琥的確就是通風報信的內鬼！而錢曉琥很有可能是把這張照片傳給了夏桑，夏桑，應該就是錢曉琥的同夥兼上級。

從羅局辦公室出來，顧涵浩先是讓鄭渤下班，畢竟人家已經連軸轉，身體是要吃不消的，然後又帶著凌瀾去了樓下的食堂吃了點飯。這才回來進行對錢曉琥的審訊工作。

錢曉琥坐在審訊室裡面，面對已經恢復的照片，一臉嘻嘻哈哈，“我說過，我只是想拍凌瀾，結果拍錯了方向，不小心拍到了那個女證人而已。”凌瀾冷笑一聲，“錢曉琥，現在回想一下，你還真是演技超群啊。當初假裝在拋屍的現場被燻吐，回來之後，又假裝被廖大同體內的兔子給嚇昏。你這麼做倒是一舉兩得。一來，你想讓大家認為你也是受害者，被屍體給嚇得夠嗆，心想這樣演的話，我們便無論如何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二來。我想是因為你不想碰廖大同的屍體吧，在拋屍現場你假裝嘔吐，在解剖室裡面，你乾脆就暈倒，因為你早就知道他們用廖大同的身體試藥，你怕廖大同的身體還殘存著什麼有毒的或者是傳染的物質。畢竟那些人到底用廖大同試了什麼藥，你也不清楚。等到第二次，雷孝升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你就沒有那麼恐懼了，因為第一次施柔已經確定廖大同的屍體沒有什麼染。”錢曉琥抿著嘴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盯著桌面。

“我還記得當我們在雷孝升的屍體後背發現了線索的時候，你的表情先是驚訝，而後是些許的不屑。你的不屑是針對處理雷孝升屍體的那些人的。因為那些人居然只顧解剖，忽略了雷孝升的背後。”凌瀾繼續自己的推理。

“我想，那天你剛出解剖室就把雷孝升用命傳遞信息的事上報給你的同夥了吧，再由她通知那些拿活人試藥的犯罪團伙，所以他們才會及時集體搬家，轉移陣地，今天，我們才會撲了個空！你通風報信的對象，就是夏桑！我們已經查清了一切，這起販賣人口案件的主謀就是夏桑！”提到夏桑的名字，錢曉琥微微震動了一下身體，緊緊咬住了自己嘴。錢曉琥的這個反應讓顧涵浩和凌瀾更加肯定了夏桑就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

顧涵浩眯眼望著錢曉琥，直接開誠佈公地問:“你和夏桑都是宇文天的人，對吧？你現在仍舊在為宇文天效命，即使他已經被mr。k給驅逐出了組織。”錢曉琥聳聳肩，終於開了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放心，現在這個時間，大家都已經下班了，我們的對話沒有別人會聽見。所以呢，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說，如果我把你是宇文天的內應這件事在分局內公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顧涵浩的臉上出一絲氣，“你應該還記得不久前拘留所裡發生的事吧？哼，本來我還懷疑你就是製造拘留所案件的兇手，現在看來，最不可能的就是你，因為你是宇文天的人，是宇文天留在分局裡的內應，恐怕是mr。k也不知道的存在。”錢曉琥畢竟年輕，一聽顧涵浩這樣威脅，他不全身一抖。

“你是聰明人，應該能想到你接下來的命運會是如何，”顧涵浩語速悠然，慢慢悠悠地說，“你會被當做嫌疑人被安排到後面的拘留所暫時拘留，沒錯，是暫時的，頂多48小時，因為我們手裡現在除了你拍的這張照片也沒有什麼直接證據。但是48小時，對於潛藏在分局裡的那個mr。k的內鬼來說，已經足夠了。你可以想想之前的前車之鑑。而你，不要指望我會為你提供什麼保護，你間接害了那麼多人，死不足惜。不過，你對於我來說也算是個絕佳的誘餌，由你來引出那個真正的內鬼，再合適不過。”看錢曉琥似乎處在繳械投降的邊緣，可是就是差那麼最後一點力道的推動，凌瀾只好碰運氣似的想辦法怒錢曉琥，“宇文天現在自身難保，本沒辦法保護你們，你和夏桑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只要你們的作用殆盡，他就會把你們棄如敝屣。真可憐你們居然還為了替他掩飾罪行而搭上自己的命！”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我卻知道他的存在！”錢曉琥憋得滿臉通紅，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看他的樣子，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才說出來的，“大可不必利用我去引出那個內鬼，我知道他是誰，可以直接告訴你們。但是前提是，你們得放我和夏桑姐一條生路！”凌瀾自然是好奇那個內鬼到底是誰，但是說到放這兩個罪大惡極的人一條生路，凌瀾也是一萬個不樂意。如果放過了他們，要怎麼跟老雷代？

“沒問題，但是除了這點，你還必須告訴我們那群犯罪團伙搬去了哪裡，他們的新的藏身之處或者說是實驗基地，到底在哪裡。”顧涵浩倒是毫不猶豫，“用兩條信息換兩條命，這才公平。”錢曉琥沮喪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不過，夏桑姐應該是知道的。你們讓我跟夏桑姐見面，我可以用計套出她的話，讓他說出新的地點所在，你們可以在我身上裝個什麼竊聽器什麼的。”

“直接把夏桑叫過來問不行嗎？”凌瀾覺得錢曉琥提議要出去很可能是想借機逃跑。

錢曉琥苦笑，“夏桑姐本就是中了宇文天的毒了，別說用命為要挾直接問她了，就是對她用刑，她為了宇文天的利益也是半個字都不會說的。凌瀾，你跟夏桑有過接觸，你應該知道她對宇文天的那種情，那是完全不求任何回報，只要付出就滿足的無條件的愛。”凌瀾嘆了口氣，的確就像是錢曉琥說的這樣，夏桑對宇文天，那是絕對無私的愛，她甚至能做到愛屋及烏，在自己跟宇文天往的時候，夏桑竟然可以望著幸福甜的宇文天心酸地微笑。

顧涵浩無奈地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了，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你去電視臺找夏桑。至於能不能套出話來，我們的易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現在，我要知道藏在分局裡的那個內鬼的名字，還有，能證明他就是內鬼的證據。”錢曉琥撇了撇嘴，“證據的話，我只能提供一個電話號碼，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調查了。至於這個人的名字嘛，說出來一定會嚇你一大跳，但是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顧涵浩深呼了一口氣，其實錢曉琥這麼說，在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一個名字顯現出來了。這個人跟偽造證據事件發生之後才加入的錢曉琥不同，他在分局呆的年份比自己還要長的多，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之前的偽造證據的事情才有可能被這個真正的內鬼所發現。

“說吧，我應該不會嚇到。”顧涵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錢曉琥做出了一個吃驚的表情，“看來，你也已經有所察覺了，這個mr。k一早就安在景江分局的內鬼就是，你的頂頭上司，羅東恆！”顧涵浩果然是面不改，這個名字恰好就是他心裡的那個名字。而且，他知道錢曉琥沒必要騙自己，因為他是為宇文天效命的人。宇文天被當做棄子被mr。k拋棄之後，錢曉琥之所以還能活著在分局裡工作，也就證明mr。k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真正的內鬼也就不會知道，原來分局裡還有這麼一個宇文天的遺留份子。

“電話號碼呢？”顧涵浩把紙筆推到錢曉琥面前。

錢曉琥寫下了一串號碼，“我調查過，這個號碼設定了呼叫轉移，一旦主動打過去，就會顯示是空號，所以，它只能接聽。剩下的調查工作，就看你的本事了。”顧涵浩看著這串陌生的號碼，抑制不住內心的動。近了，他離自己生父執掌的犯罪集團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