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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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渤放下放大鏡,給大家解釋,“這個黑影應該是掩藏在最上面這層淡黑顏料下面的,葛越興是先畫了這個黑影,再在上面畫上門口的黑陰影的,所以導致這個人影並不清晰。用x光的話可以層層剝離,能把這個黑影和他頭上的東西看得更加清晰一些。只是,有這個必要嗎?這個黑影會跟案件有什麼關聯嗎?”顧涵浩點點頭,“我想是有關聯的,鄭渤,你去做吧,我想想看看這個黑影的真面目。說不定,他就是葛越興一直懼怕的那個‘魔鬼’,是殺人兇手。”鄭渤得令離去,剩下的人也紛紛散場。這個時候袁峻從門外進來,“顧隊,技偵科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現場的那鐵絲跟小區一樓那個花圃柵欄上的鐵絲屬於同類產品,成分構成完全相同,是同一批次的產品。另外,花圃那有血跡的鐵絲上的血已經證實,就是葛越興的血。那些鐵絲也有被拉扯拆下過的痕跡。可是在纏繞屍體的那鐵絲上卻找不到除死者之外其他人的血跡,但是卻留有鉗子鉗過的痕跡,看來兇手當時是使用鉗子把鐵絲纏在死者身上的,至於匹配的鉗子,已經找到,葛越興有一整套工具,此外,還有焊接的工具。”報告完畢後,袁峻也不多話,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凌瀾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說那折磨死者的恐怖刑具竟然是死者自己偷來的?他給兇手準備好了殺死自己的兇器?
“葛越興到底在想什麼?要說他偷來這鐵絲是為自己準備的,那他也太變態了,這已經不僅僅是自殘的範圍了吧?依我看,他偷來的這鐵絲是為別人準備的,是他想去折磨什麼人,結果不幸卻被那個人給殺了。畫中的那個魔鬼就是他自己的寫照。”凌瀾急於對顧涵浩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到最後。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想法,這鐵絲,該不會是葛越興為顧涵浩這個情敵準備的吧?難道說她差一點就要失去顧涵浩了?
顧涵浩喝著已經冷卻下來的咖啡,蹙眉推測著,“如果說這鐵絲是他為了折磨別人準備的話,那麼他這個計劃應該是由來已久的了。我注意到了葛越興的鐵藝單人,的四個腿全都被焊死在了地上。而且那間臥室其實原本不是臥室,而是葛越興的工作室,你有沒有注意到屋子裡沒有鋪地板也沒有任何裝修,而且水泥地面上和牆上有很多顏料的痕跡。那些痕跡已經是有年頭了。結婚前,葛越興應該是把那裡當成了他畫畫的工作室。”
“你是說,葛越興特意把搬進了那間房間?那間房裡除了沒有別的物件。那是因為現在,葛越興把那間房當成了刑房?”凌瀾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葛越興再變態也不會在自家設置一間刑房吧?
顧涵浩連忙擺手,“你先別胡思亂想,現在線索太少。我們先別急著推測什麼,免得先入為主。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從葛越興那位開畫展的小學同學那裡下手,從他那,說不定能得到比施柔那裡更加爆炸的線索。”凌瀾卻有些打怵,“你是說。你要看那幅真正的鬼畫?”顧涵浩聳聳肩,“既然都要見那幅畫的主人了,當然要順便把那幅畫也帶回來研究一下啦。如果你害怕的話。那我跟柳凡去好了。”凌瀾冷哼了一聲,“開玩笑,我會怕?”顧涵浩一看凌瀾這副心虛又倔強的模樣,又忍不住逗她,“如果你不怕的話。那麼今晚你就把那幅鬼畫帶回家,不過說好。這次可不許半夜裡搞什麼油畫大遷徙,然後又讓我…”
“打住!”凌瀾急忙比劃手勢,“趕快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曾喆的畫展開在s市一家一的畫廊裡,雖然畫廊的地方不大,但是卻緻而藝術氣息濃重。眼下,畫展早已經結束,這家名為“淵源”的畫廊裡只剩下曾喆的三幅畫,和其他畫作一樣,掛在這裡是出售的。
在得知這兩位刑警要找曾經在這裡開畫展的曾喆,畫廊老闆十分配合,把曾喆的聯繫電話和家庭住址都全盤托出。
“對了,老闆,你還記不記得,曾喆的畫展在這裡舉辦期間,曾經有一個男人在這裡引起過騷動?”顧涵浩覺得關於葛越興在畫展裡的那次過行為,問畫廊老闆說不定比問曾喆更加合適。
畫廊老闆忙不迭點頭,“當然記得,那位引起騷動的先生跟曾喆似乎是認識的,對了,當時的監控錄像我還留著呢,二位要不要看看?”顧涵浩和凌瀾跟著老闆去到了後面的辦公室,在老闆的筆記本電腦裡看到了當時的情景。開始的時候葛越興還很正常,他一個人在不大的畫廊裡四處晃悠,看到喜歡的畫也會停留下來揹著手仔細欣賞。一直到他看見了牆上的那幅畫,他變得不太正常了。監控錄像只能觀看到葛越興的正面,看不到那幅所謂的“鬼畫”可是光看葛越興那張瞬間急劇變化的臉就已經夠駭人的了。他的臉像是被四周伸過來的無形的手揪扯按壓一般,變得畸形怪異,最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蹭著地面不住地往後退,嘴裡還大叫著什麼。雖然是無聲的錄像,但是看葛越興誇張的嘴型,很容易便可以知道,他當時嘴裡大叫的是“鬼!”凌瀾不得不承認,葛越興這在短短几秒鐘內臉部的變化實在是太到位了,要說一個人見鬼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大概就是這樣的反應了。如果這是他刻意表演的一齣戲,那麼凌瀾只能滿懷欽佩之情地對葛越興豎起大拇指,嘆道:演技簡直絕了!
有些掃興的是,監控畫面裡沒有出現那幅“鬼畫”問及老闆,老闆只是很稀鬆平常地說那不過是最稀鬆平常的一幅畫啊,要說畫工什麼的,也不是曾喆最好的作品,要說畫的內容吧,還算是特殊一些,據說曾喆畫的是一棟別墅,幾十年前的一座復古別墅而已。
去往曾喆家的途中,凌瀾一直若有所思,她覺得,鬼畫中的別墅很可能就是葛越興畫中的別墅,而這棟別墅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曾喆家住一處s市有名的風景如畫的歐式高級社區,整個小區的設計就頗有藝術氣息,凌瀾覺能選在這裡居住的人八成都是文藝青年或者特立獨行的藝術家。
無論是社區的大門,還是社區內的大理石磚路,無論是樓宇的建築風格還是名稱,都是瀰漫著濃郁歐式氣息的。但是當兩人按了門鈴,經過單元門,乘電梯來到曾喆家門口的時候,剛剛的那種歐式氛圍一下子蕩然無存。因為曾喆的家門口上方竟然掛著一面小小的八卦鏡!
曾喆家的門開了,先是打開一條縫,然後滿面胡茬還頂著一對黑眼圈的曾喆出現在門口,“二位,請進吧。”凌瀾跟在顧涵浩身後進了曾喆的家,她注意到曾喆在他們進門的時候一直在抬頭看門上方,難不成是在看那個八卦鏡有沒有什麼反應?他把他倆當成什麼啦?
一進門,凌瀾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油彩的味道,映入眼簾的是黃的鬼畫符,每道門的門口上方都有。
坐在沙發上後,顧涵浩才開口問,“你這是?”曾喆一臉無奈,抹了一把那張好似幾天沒洗過的臉,略帶著哭腔回答,“沒辦法,我真的是很怕。不怕你們笑話,對於鬼神之說,我一向是寧可信其有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這濃重的鬼神氣氛給染,凌瀾一點也沒有想嘲笑曾喆的意思,反而是十分理解地問,“那麼,你在防的是誰呢?”曾喆抓了抓頭髮,為難地回答,“我知道也許不應該,畢竟他是我的小學同學,小學的時候,我倆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可是…”
“你認為葛越興會回來找你?”顧涵浩可是絲毫沒有凌瀾的那種“理解萬歲”問話的語氣裡帶著不可思議和無法理解。
“其實這麼說也不準確,我是怕,怕,唉,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怕的是什麼!”曾喆兩隻手揪扯自己的頭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複雜的內心。
顧涵浩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們警方目前還在封鎖消息階段,你又是怎麼知道葛越興已經死了的呢?”凌瀾一聽這話才恍然大悟,看來這個曾喆嫌疑很大。
曾喆卻像是沒聽清顧涵浩的話,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問,“什麼什麼?誰死了?”顧涵浩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回答,“葛越興!”這下曾喆才聽清楚,他一下子彈跳起來,抓出脖子上掛著的剛剛還掩藏在衣服裡的幾個玉佛和十字架一通祈禱。半晌才緩過勁來,自言自語般地嘀咕著,“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的是有鬼?”凌瀾和顧涵浩對視了一眼,凌瀾心裡犯嘀咕,難道說這是藝術家的行為藝術?被莫須有的鬼神之說就嚇成這樣,簡直比昨晚的自己還遜啊。或者說,這是曾喆的表演?
“如果說你之前還不知道葛越興已經死了,那麼為什麼又說怕他來找你?”顧涵浩冷靜地問。
曾喆這才彷彿從他自己那個世界裡出來,迴歸顧涵浩和凌瀾所在的空間,他解釋道,“我怕的不是越興,而是,而是越興體內的那個東西!”凌瀾不由得覺得渾身一緊,葛越興體內的東西!會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