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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壹十柒章燕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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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後,朔麒雲再沒來過,千山萬水的解藥,仍然每隔半月讓雲竹送來,雖然雲竹沒透他為何不來,但我偶爾聽到她和雲山議論,得知他一直在閉關,我猜測那晚的走火入魔,讓他的經脈傷損了。

我開始倒數著子,轉眼到了九月底,雲竹和其它雲影衛的人都變得忙碌起來,我知道,離開的子不遠了。

院子裡鋪了厚厚的一層雪,小白極不情願地被阿虎拖到雪地,惱怒地躲避著阿虎朝它扔去的雪球。阿虎開懷地笑著,出雪白的牙齒,那笑容燦爛無比,也只有和小白在一起時,他臉上的抑鬱才會一掃而空。

“阿虎,你還沒決定嗎?”我的私心是希望他能夠去輔助朔麒風的,畢竟這樣的話,朔麒風後和朔麒雲抗衡時,也有自己的力量可支配。

阿虎停下手中的動作,斂起笑意,半蹲著身子,用手了個雪球,“決定了。”我沒有追問,只喚過小白,將它身上的碎雪掃去。

阿虎一下一下的著雪球,沉聲道:“我選擇離開。”我點了點頭,也早料到他會這樣決定的,就算如今赤霞有多好,惠帝殺了他所有親人,是他的仇人,他如何甘願留在仇人兒子身邊?

“也好,你把小白也帶走吧。它長大了,應該回到屬於它的地方,而不是困在這座牢籠裡。”小白從我手下溜開,親暱地蹭著阿虎的身子。我離開了半年,親疏立見,如果我和阿虎同時在,小白只會黏著阿虎。

“你捨得將小白給我?”阿虎的臉上閃過亮

我笑了笑,“我自己尚且不知道還能活幾,如果小白有個好歸宿。我為什麼不捨得?好好照顧它。”阿虎的雙眸黯淡下來,有點歉然,“抱歉,我幫不了你,千山萬水的解藥,只有他才知道怎麼配。”我搖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你和小白投緣,將它給你,我也放心。”阿虎笑了笑。輕輕著小白的背脊。我又道:“我估計再過幾,朔麒雲會帶我離開這裡,此去兇險難測。雲竹也在隨行名單裡,如果你心裡對她有半分憐憫,到時想個辦法,讓她留下吧。”阿虎微微一怔,垂下眸子沒有接話。半晌才道:“你怎麼像是代遺言似的。”我苦笑,這何嘗不是呢。

九月的最後一天晚上,攬月殿裡,最後的一幅畫已完成,一團團一束束的桃之夭夭佔據了三分一的畫面,畫中的惜月彷彿置身花海之中。我將所有的畫從牆上扯落。撕碎,風從殿外吹入,將細碎的紙片捲起。散了一地。

第二早上,朔麒雲帶著我,在雲影衛的護送下,秘密離開了祁丹。

出發前那晚,雲竹不知怎的惹了小白。小腿被小白咬了很大一個傷口,太醫說要養半月傷。雲竹最終沒能隨隊出發。我終於知道,阿虎這個鐵漢,其實對雲竹也有點兒柔情的,他為她找的這個藉口代價雖大了些,卻是最有效的。

雲影衛傾巢而出,大約有一百多人。這一路上,我被單獨安置於馬車內,每白天趕路,晚上休息,食物每有人送進馬車裡。馬車被封得嚴嚴實實,我只能偶爾透過簾子的縫隙,分辨一下行進的方向,如果我沒錯,這一路是往南,墨淵的方向。

來我都沒見過朔麒雲,他一直坐在另一輛馬車裡,我只在某中途下車休息時,遠遠見到他掀起簾子吩咐雲影衛的人,他的臉有些蒼白,說話途中咳了幾次,看來內傷還沒完全恢復。

這隊人馬裡,並沒有懸劍閣的人,但通過偶爾聽到的議論,懸劍閣的人早在半月前就從水路出發了,我想朔麒雲是故意兵分兩路,懸劍閣的人負責護送裝著柳惜月的雩琈玉棺,而云影衛則負責押送我這個活人。

越往南行,天氣越是暖和。

後的一個晚上,我被叫下了馬車,改成騎馬。山路開始崎嶇,氣候越來越炎熱,植物也越來越少了。又行了兩三,就連馬也不能騎了,眾人開始徒步。

群山巍峨,一望無際,山上幾乎沒什麼植物,全是山崗巖,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硫磺味,這裡的一切似曾相識,一個名字忽然蹦入我腦袋,燕荊山。

我欣喜地發現,這裡正是我和北凌羽尋找馴龍寶劍的燕荊山,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故地重遊,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那股神秘力量的所在之地,竟然會是在燕荊山。

眼看眾人身上所帶的水快用完了,且離目的地已不遠,朔麒雲吩咐大家原地休息,並派出一部份人去尋水,隨便打探形勢。這一路走來太過平靜,平靜得連我也覺得詭異,原以為飛羽幫的人在途中會有什麼動作,結果卻是什麼也沒有。

北凌羽和飛羽幫的人,不會對雲影衛離開赤霞毫不察覺,難道是路上跟丟了?還是被懸劍閣誤導,以為我在懸劍閣手裡,全力對付懸劍閣去了?

我坐在背陰處,一邊休息一邊胡思亂想。上次尋劍時,我和北凌羽歷盡艱辛,才得以絕處逢生,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回到了這裡,冥冥中似乎有雙無形的手在推波助瀾。若是我死在這裡,倒也不錯,必竟這裡曾是我和北凌羽經歷生死的地方,這裡承載著一段我們永生難忘的美好回憶。

望著白茫茫的天際,我正嘆世事無常,眼前光線忽然一暗,朔麒雲出現在我面前。自出發以來,他一直沒過臉,我暗自想或許他的內傷未愈,可是此時站在我面前的朔麒雲,紫衣翩然,風神俊逸,絲毫不因連趕路而出窘迫。

我平靜地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後,將目光移開,繼續望向廣闊的天際。

“見到我無恙,很失望吧?”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既然這麼問。必是猜到他的走火入魔,是我做了手腳。我沉默不語,他又繼續道:“怎麼做到的?”我望了他一眼,他臉無波,聲音裡也聽不出喜怒。

“你想知道?”我冷笑了一下,“告訴你也無妨,北冥*首頁,忌蓂草。”

“是蓂草?不可能,世上怎麼還會有蓂草?”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年你母親暗尋蓂草,加害北凌飛,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遺留下來的一粒蓂草種子,有朝一會報應到她兒子身上吧?”他沒有再追問蓂草的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報應?你難道以為這世間真的有報應一說?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他揚起嘴角,似笑非笑。

“所謂的報應,不過是對弱者而言,本事不夠對手強,死在對手死中,這不是報應,是活該。物競天擇。弱者被強者淘汰,強者統領天下,這是天道。這次你能算計我。是你本事。”我橫了他一眼,這人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極點,說得他讓我算計了,反而是他抬舉了我似的,“你是在稱讚我嗎?”

“你以為呢?能算計我的人。這世上還真不多。寧萱,你若是死在這裡。還真是可惜了,說實話,我並不希望你死。”我冷哼一聲,“殿下多慮了,焉知死在這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朔麒雲哈哈一笑,“很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對手太弱,否則的話,這場遊戲就會變得無趣了,我很期待,能有一番真正的較量,看看誰能站到最後。明晚便是七星錯行之,過了明晚,你會看到,誰才是站到最後的強者。”

“就算明晚你得到那股力量,那又如何?”

“如何?我很快就會用這股力量,稱霸天下,俯視眾生。”我笑了笑,“你真的以為有了那股力量,就可以控一切了?別忘了當年那位冰夷王子的下場,他本就擁有那股力量,可他最後還是敗在那位大豐公主和將軍的手上,含恨而死。朔麒雲,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隨你怎麼想,無論如何,我真心希望你明晚不要死,好看看後我一統天下的盛況。”朔麒雲抿了抿嘴角,從容一笑後轉身離去。

休息了一晚後,第二東昇之際,眾人收拾妥當,又開始出發。

今天便是數百年一遇的七星錯行之,朔麒雲籌備多年的稱霸大計,得失成敗,便在今一舉。而我的命運如何,也會在今見分曉,我在心裡一再告誡自己,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言棄。北凌羽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要用我的餘生,慢慢償還。

這一次,朔麒雲特意走在我身邊,路上和雲影衛的人商議時也不忌諱我,照說不誤。之前派出去的探子陸續回稟,附近一帶都沒發現飛羽幫的蹤跡,而懸劍閣的人已於昨晚順利抵達。

難道北凌羽出了什麼意外?我的臉上若無其事,心裡卻開始有點忐忑。朔麒雲投來淡淡的一瞥,眸底帶著得意的嘲

兩個時辰後,四周的峭壁上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巖,黝黑的口,彷彿一隻只張著嘴巴的野獸,等著送上門來的獵物走入。空氣中的硫磺味比昨濃了些,目盡所及之處,一座孤峰屹立於天地之間,峰上一行青煙直入雲端。

“那是什麼?”我問道。

“火山。燕荊山在八百年叫焰荊山,火焰的焰,因數百年來不曾爆發過,才被改成燕子的燕。”朔麒雲望向那座孤峰,皺了皺眉,說罷便繼續前行。

終於,正午時分,一行人在其中一個口站住,朔麒雲吩咐將這一百多人分成三隊,從三個方向深入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