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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似真似假虛實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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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心皺了皺眉頭,又道:“黃四哥趕回來,有緊急事要面稟大哥。”駱伯傖驚喜道:“人呢?”李鐵心道:“在後園臥室裡。”駱伯傖獨臂—揮,道:“快走!話才出口,人已奪門而出。

後園臥室中,飛蛇宗海東正焦急不安的徘徊蹀跆踱,黃石生則站在榻前,目光怔怔注視著榻上的袁氏雙環,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他一身裝束仍是“餘坤”模樣,易容也沒有洗去,分明是倉促間空由前院潛回,稍作停留後,又得趕到前院去。

駱伯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長吁道:“四弟,真難為你了!”黃石生微微欠身,臉上綻出一抹苦笑問道:“適才經過,大哥都看見了麼?”駱伯傖點頭道:“愚兄目睹經過,一直替你捏著一把冷汗,四弟,你看那個‘會主’…”黃石生斂容道:“小弟正為了這件事,特來面見大哥,二十年前小弟雖未親眼見過風鈴魔劍楊大俠,但那人的衣著容貌,竟與大哥和康賢侄平口述的一般無二,莫非楊大俠果真還在人世?”駱伯傖嘆了一口氣,道:“愚兄也正想問你,據你從近處觀察,那人臉上是否易過容呢?”黃石生搖頭道:“看不出易容痕跡,即或有,也決不是普通易容‮物藥‬。”駱伯傖惘然若失,喃喃道:“這真是太奇怪了。”黃石生道:“大哥與楊大俠誼屬知,從那人的口音,語氣,或者舉止方面,難道也看不出什麼破綻?”駱伯傖凝容道:“沒有那人語音舉動,甚至發笑時的神態,幾乎與二十年前毫無分別。”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動地接道:“可是,我決不相信他就是楊君達。假如他真是楊君達,怎會狠心毀我家業,怎會忍心殘殺我的兒?”黃石生默默沉,半晌無語。

飛蛇宗海東望了望僵臥榻上的袁氏雙環,忽然低聲說道:“四哥,你看楊大俠會不會跟袁氏雙環一樣…”黃石生搖頭苦笑道:“不可能。袁氏雙環是被害之人,他卻是‘會主’。”宗海東道:“不知道他是什麼會的會主?”黃石生道:“再在連我也沒清楚,僅知道其轄下至少有金銀二堂,每堂又有許多分舵,由此推測,組織必然十分龐大,而且決不是最近才組成的。”宗海東道:“這麼說,那人如是假冒楊大俠,只怕早在多年前就有預謀了?”黃石生嘆道:“豈止早有預謀,那人的心機智慧亦非等閒,其處事之慎密周詳,手段之毒辣殘醋,委實令人可怕。

宗海東急道:“果真如此,四哥就別再回去了,萬一被他識破…”黃石生傲然一笑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我是鐵定了心,非跟他們鬥鬥不可,何況現在勢成騎虎,,身已經不易,倒不如索跟他們混在一起。反而安全。”宗海東道:“假如那姓尤的再來拜訪,咱們怎麼會應付呢?”黃石生笑道:“放心,這幾天他忙得很,決不會來的。”駱伯傖接口問道:“是為了處置火道人和綵衣娘娘田娥的事麼?”黃石生點頭道:“火道人容易處置,綵衣娘娘田娥卻很棘手,據小弟冷眼旁觀,他們可能要用對付袁氏雙環同樣的手段,使老婆子吐某一樁秘密。”駱伯傖道:“我只聽見尤寧提到搜魂兩個字,莫非他是使用什麼魂‮物藥‬,令人不由自主說出真話?”黃石生道:“使人神志昏是不錯的,但恐怕不是藉‮物藥‬的力量,他們有比‮物藥‬更厲害的方法呢。”駱伯傖駭然道:“世上還有不藉藥力,就能夠使人失本,聽憑擺佈的方法麼?”黃石生道:“這正是小弟覺那‘會主’可怕之處,為了探查這個秘密,小弟才決定冒險留在前院,好在兩地僅一牆之隔,倘有變故,小弟會隨時稟告大哥。”說著,告辭去。

駱伯傖又問道:“四弟,要不要立即通知孟三妹,叫她趕來助你一臂?”黃石生略一沉,道:“三姐能來,自然更好。憑她的醫藥知識,或許對袁氏雙環有所裨益。”駱伯傖即命飛蛇宗海東發出信鴿,一面又叮嚀黃石生道:“賢弟孤身涉險,務必要小心警惕,尤其須慎防那真正的餘坤會突然回來。”黃石生含笑應諾,退出後園小樓,閃身進入園中一座涼亭,將亭內石桌向左轉了兩匝,又向右反轉一匝半,涼亭前的石階立即悄沒聲息縮退回去,出一個地道口。

地道透過圍牆,與前院假山相通,出入的地方,都有極巧妙的掩蔽,是以園門雖然封閉,黃石生仍能來去自如。

當他由假山走出時,遠處已傳來五更梆析聲,前院一片寧靜,毫無異狀。

黃石生整了整衣衫,疾步穿越迴廊,向大廳側面臥房走去。

誰知剛轉過大廳,卻瞥見自己臥房門外站著一個人。

黃石生猛吃一驚,連忙縮身止步,退回大廳簷下,閃目偷窺,誰知不看猶可,這一看,不一口涼氣。

原來那人也穿著一件青衣服,也是慘白一張臉,無論面貌,神情,衣著,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難道果真是餘坤脫逃回來了。

可是,細看又覺不對,—則餘坤身受重傷,不可能痊癒得這麼快,二則是真正的餘坤脫險回來,勢必會立即求見尤寧,報告受傷被擒和脫身經過,秘密拆穿,宅中只怕早就驚動了,怎會如此平靜了?

黃石生心念電轉,疑雲頓起,決定先清楚那人身份,再作應變打算,於是深納一口真氣,屏息蓄勢,靜待演變。

果然,越看越蹊蹺,敢情那人正探頭探腦向“自己”的臥房偷望,接著,又輕輕推開房門,躡足而入。

片刻之後,火摺子一晃,房中竟然亮起燈光。

黃石生看得眉鋒連皺,四顧無人,也提氣攝身,悄悄地掩近窗前,以指沾涎,點破窗紙,眇目張望著。

他離開臥室的時候,曾用枕頭做了一個假人睡在下,那人正掀開被褥,怔徵地望著枕頭做的假人發愣,似乎覺得很詫異。

但那人怔忡良久,卻沒有聲張,仍將被褥蓋好,揮手扇滅了燈火,拉過一把椅子,徑自在房門後側坐了下來。

一坐將近半個時辰,東方已際微曙光,那人依然動也沒動,看樣子,倒像存心跟窗子外面的黃石生耗上了似的。

黃石生站在窗外,連呼都不敢大意,那人坐在屋裡,也悄然無聲,最妙的是,兩人面貌裝束也毫無分別,宛如一面鏡子映出兩個人,只是位置不符罷了。

又過了一會,天已黎明,黃石生畢竟心虛沉不住氣,躡足離開了窗口,意念疾轉,便匆匆向假山奔去。

經過大廳後的迴廊,面與一名早起打掃的婢女相遇,那婢女連忙側身讓路,含笑襝衽道:“餘香主早!”黃石生只得放緩腳步,漫應道:“晤!早,早堂主起身了沒有?”婢女笑道:“還沒有呢,堂主昨夜睡得太遲,吩咐過今天別吵醒他,餘香主不是也快天亮才睡的麼?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黃石生含糊答道:“平時起早慣了,想睡也睡不著…”忽然心中一動,趁機探問道:“昨夜堂主歸寢之後,發生過什麼事沒有?”那婢女訝然道:“沒有啊!難道餘香主發現什麼不對麼?”黃石生忙道:“不!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什麼,你忙你的去吧!”婢女嫣然一笑,道:“咱們還沒有向餘香主道喜呢。”黃石生道:“道什麼喜?”婢女笑道:“昨夜香主因功高升,這不是喜事是什麼?”黃石生“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其實說不上功勞,都是堂主抬愛保薦,也是各位襄助所致。”那婢女十分殷勤,又道:“不管怎麼說,榮升總是大喜事,婢子這就去替你清掃收拾房間,待會兒姐妹們還要向你討賞呢。”黃石生連道:“不敢當!不敢當!”口裡客套著,待那婢女娉婷離去,心裡去訝然道:看這情形,餘坤決未回來,房裡那傢伙莫非也是一位“西貝貨”?

想到這裡,不心好奇心起,便暫時改變了返回後園的主意,折轉身,尾隨那婢女重又繞回。

那婢女一心想討好新任香主,果然攜了掃具和水桶抹布,直向那黃石生臥室而去。

黃石生暗暗好笑,心道:這丫頭活該要倒黴,等她推開房門,發現裡面還有另外一個餘香主,準能把她嚇個半死…”誰知事實卻出他意外,那婢女推門走進臥室,毫無驚詫之,開啟窗榻,低頭灑掃,一點也沒有異樣。

室中空空,早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黃石生反覺驚訝不已,猛記起上還有一具枕頭做的假人,若被那婢女看見,難免生疑,必須趕快掩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