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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以毒攻毒義救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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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康浩也在連番遇險的情況下學了乖,仗著身法靈活,決不跟他接近,一味閃避,繞樹遊走,利用果林掩護,始終保持三四丈距離,有時情勢危急趨避不及,便隨手抓一把泥沙,亂老毒物視線。

一陣追逐下來,康浩全仗身體靈活,卻苦於真氣渙散,老毒物雖然功力深湛,卻吃虧在雙腳殘廢,行動委實不便,兩人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半斤八兩,恰好拉平。

時間一久,康浩累得滿身大汗,老毒物也兩臂痠軟,不由自主,都停下來頻頻氣調息。

苗廷秀忽然柔聲笑道:“老夫這把年紀,不願落個欺迫晚輩的惡名,咱們坐下來談談如何?”康浩一面抹汗,一面氣吁吁道:“要談什麼,你說吧!反正我聽得見,決不會上你的當。”苗廷秀笑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當前處境,你若沒有解藥,決不可能逃出這座萬毒谷,老夫以施毒擅長,只須費少毒粉,繞林一匝,佈下毒陣,即使不再追趕你,也會將你活活餓死。”康浩道:“不錯,你可施毒陣困死我,甚至不用毒陣,我也會餓死在谷中,但我寧可中毒或餓死,也決不甘心把命供你試藥,你的解藥,不成功,這一輩子只好老死山谷,和我的下場,又有什麼分別?”苗廷秀點頭道:“正因如此,咱們就應同病相憐,捐棄前嫌,彼此合作求得解藥才對,何必得兩敗俱傷呢?”康浩曬道:“你要用我試驗解藥,我也要從你身上取得解藥,咱們立場相對,我倒想不出還有其他兩全其美的辦法。”苗廷道:“辦法倒有,只看你願不願意?”康浩道:“你且說說看,如果合理可行,我自然願意,不過,我得先奉告一聲,陰謀詭計最好免用,我是不容易受騙上當的。”苗廷秀哈哈一笑,道:“你也太多心了,咱們既然合作,當然必須彼此有利才成,老人願意給你解藥,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康浩道:“先說你的條件吧!”苗廷秀道:“條件很簡單,你必須答應助我配製解藥,治療我的毒傷,在我毒傷未愈之前,不得舍我而去。”康浩忖了一下,問道:“我又不懂療毒治傷,怎能助你?”苗廷秀笑道:“只要你答應協助,我自有療毒的方法,總之,不會再拿的命試驗解藥就是。”康浩心中微動,正道:“你得先把方法告訴我,且看我能不能辦到再說。”苗廷秀道:“輕而易舉,以你的武功和聰明,一定辦得,到。”語聲微頓,含笑接道:“首先,由老夫給你‘神仙酥’解藥,但在解毒之前,你必須同意另取-種藥丸,然後由你離谷外出,去替老夫尋覓可供試藥的人,每一個對時返谷一次貨,直到老夫傷愈為止。”康浩道:“你要我服用的那種藥丸,是毒藥麼?”苗廷秀道:“不錯,那就是侍藥和伴爐他們服用的慢毒藥,必須每一對時服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毒發身死,這是防你一去不返的權宜措施,等到老夫傷愈,自當替你解毒,還你目由之身。”康浩搖頭道:“對不起,這條件我不能答應。”苗廷秀道:“為什麼,難道這樣不公平?”康浩道:“這條件對我太沒有保障,毒丸入腹,我的生死便全在你手中了,假如你永遠不為我解毒,豈不是永遠要受你控制擺佈?而且,要我去替你尋覓無辜的人,供你試藥,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也不幹。”苗廷秀道:“可是,你要想想,如今真力難聚,只有死路一條,以必死之身,換一線生機,何樂而不為?話說回頭,老夫如不能控制解藥,又怎知你一定會回來?”康浩沉片刻,說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我可以發下血誓,決不一去不返,但只能夠答應替你尋些猿猴或蓄牲送來,供你試驗解藥,若要以人試毒,卻恕難應命。”苗廷秀搖頭道:“老夫不信疼咒,再說老夫傷在臉部,為使肌膚復原,就得用人的肌膚作試驗,無法以猿猴代替。”康浩聳聳肩道:“如此看來,咱們的合作條件是談不攏了。”苗廷秀注目道:“螻蟻尚且貪生,你就不珍惜自己的命麼?”康浩:“在下不願束手待死,也不屑委屈求生。”苗廷秀眼中芒一閃,緩緩頷首道:“好志氣,好心,咱們兩人總有一個讓步才行,你既堅持,老夫就聽聽你的誓言吧。”康浩道:“還有一點你別忘了,在下只是發誓去後一定再回來,並不包括送人給你試驗毒藥。”苗廷秀苦笑道:“至少,你得替老夫尋些猿猴畜牲之類送業,這總是你答應過的。”康浩道:“是的,這一定能辦到,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在下都願意竭盡全力,助你治好毒傷。”苗廷秀忽然變得非常遷就隨和,點頭道:“假如老夫給了你解藥,你卻自食諾言,一去不返,那時如何?”康浩毫未遲疑,道:“在下如失信不歸,必死於天殛雷誅,屍骨成灰。”苗廷秀默然片刻,竟帶著無限淒涼的語氣道:“老夫困頓荒谷數十年,熬受毒傷之苦,雖說都是當年作孽太多報應,但你我總算得一見投緣,相信你舉對一個殘廢人失信的。”說著,探手人懷,取出一隻小磁瓶,從瓶中倒出一粒綠豆般大小的黑藥丸,託在掌心上,說道:“這解藥,你來拿去吧!”康浩遲疑了一下,說道:“為免誤會,在下想,還是請你老將解手擲過來比較好。”苗廷秀微微一笑,道:“你對老夫疑忌之心,竟如此深重麼?”口裡雖這樣說,仍抖腕將藥丸擲給了康浩。

康浩接住藥丸,湊在鼻上聞聞,毫無氣味,又用舌尖輕舐一下,也覺不出任何異樣,心念疾轉,揚目問道:“這東西當真是解藥?”苗廷秀不悅道:“你若不敢服用,儘可還給老夫…”康浩笑了笑,道:“是不是解藥,本來只有你一人知道,我不信也不行了。”手掌向嘴上一送,一仰脖子了下去。

過了片刻,苗廷秀含笑問道:“可有什麼覺麼?”康浩搖搖頭道:“沒有啊,就像沒服藥以前一樣。”苗廷秀吃吃笑道:“當然,那藥力要等一個對時以後才會發作,明此時,就是你死期了…”康浩駭然變道:“你原來給我吃的,不是解藥?”毒神苗廷秀得意大笑,說道:“解藥,嘿嘿!你等著吧,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供老夫作試驗之用,藥成仍然未死,也許老夫一高興,就會賞你一粒真正的解藥了。”康浩怒目道:“老匹夫,你怎可言而無信,用此詭計…”苗廷秀傲然道:“老夫平生行事,但求目的,不擇手段,從來不知道什麼信諾不信諾。”康浩恨恨道:“你如此卑鄙無恥,也不怕傳揚江湖,辱沒了‘黑谷’聲譽?”苗廷秀吃吃而笑,道:“放心吧,江湖中人最現實,他們只認識力量,不管那力量是怎樣得來的,何況今之事,永遠也沒有機會傳揚出去了。”康浩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至少,我和徐綜兄弟還沒有死,我們就是證人!”苗廷秀大笑道:“你們最多還能再活一天,在這一天內,老夫還要用你們二人試藥,豈會容你們逃出掌握。”康浩冷哼道:“你怎敢斷言我們最多隻能再活一天?”苗廷秀道:“老夫對親手煉製的毒丸效力,自然最具信心,你沒有老夫的獨門解藥,休想能活過一個對時。”康浩輕哂道:“假如我本就沒有吃你的毒丸,結果又如何?”苗廷秀仰首大笑,說道:“可惜你已經吃了。”康浩嗤道:“老匹夫,你看這是什麼?”右掌一揚,指縫赫然挾著那顆黑毒丸。

苗廷秀一見,怒聲道:“好個狡猾的小輩!”身形疾,凌空飛撲了過來。

康浩早有防備,左手灑出一把泥沙,繞樹急轉,重又展開一場“捉藏”的追逐戰。

果林繁密,泥沙眼,老毒物又心浮氣躁,空有一身功力,無法盡力施展,用手代腳不如有腳的人靈活,一陣逐奔之後,入林漸深,反而失去了康浩的人影。

原來康浩利用果林掩蔽,將苗廷秀誘進枝葉茂密處,便以聲東擊西之法,不時擲泥沙石,故意製造一些音響,擾亂老毒物的耳目,自己則趁機身,退出林外。

他決心親自冒險進入老毒物的煉丹室,設法尋取解藥,因為徐綜的生命,已經只剩下半夜時光,而自己如果不能解去“神仙酥”藥力,困在谷中,遲早難免被苗秀所擒充作試毒的冤鬼。

他也知道此舉危險極大,隨時可能被苗廷秀堵截在石屋內,變成“釜中之魚”而且,自己和徐綜都不識藥,很難分辨出哪一種才是真正的解藥,縱然進了丹室,亦未必便取得兩個所需解藥,但與其束手待斃,不如涉險一試,就算吃錯了藥中毒送命,至少比供苗廷秀凌辱折磨要痛快得多。

是以,他一出了果林,便飛步奔向石屋。

不料奔到石屋門前,卻只見徐綸的屍體,不見了徐綜。

康浩為爭取時間,無暇尋覓,匆匆將徐綸的屍體拖人石屋,揮動木拐,擊滅了屋頂吊燈,便徑奔煉丹室。

一進煉丹室,他愣住了。

那是一個狹長的房間,除了室門這一邊,三面都是藥架,室中放著一張木案,案上堆滿了配藥煉丹所需工具器材,進門右側,有一座壁爐,爐中火光熊熊,架上一口巨鍋,正熬著滿鍋沸騰藥汁。

這時,室內已經一片凌亂,藥架上的瓶罐都被揭開,藥粉,藥丸散落遍地,徐綜卻全身俯伏在藥案上,雙腳虛軟,動也不動。

康浩低喚一聲:“徐兄弟!”舉步奔到藥案前,拉起徐綜衣領一看,心裡不一陣驚悸。

但見徐綜口耳眼鼻都滲出血絲,遍體冰冷,早巳氣絕,在他左手,緊緊握著一瓶黃藥丸,右手手掌下,卻壓著一張汙皺的紙片。

紙片上,用炭筆寫著幾個歪七倒八的字:“黑紅有毒,萬不可…”顯然,他是誤服了有毒之藥,不幸中毒而死。

康浩闇然淚下,環顧架上藥罐,粉末丸散俱全,其數不下百種,但全都是黑紅二,只有徐綜手裡握著那隻小瓶,才是唯二黃的。

這情形不必再費猜測,準是徐綜入室尋覓解藥,卻苦於不識藥,無奈之下,迫得遍嘗各‮物藥‬,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嘗試有毒無毒?

結果,不幸所嘗的全都有毒,等他發現這瓶唯一顏不同藥丸時,業已來不及嘗試,便毒發而死了。

臨死前,猶將身試所得留字告訴康浩,才寫下了七個字,便即不支,那支黃藥丸可能就是唯一的解藥,他卻失去了最後機會。

康浩將黃藥丸揣進懷中,然後抱起徐綜的遺體,退出煉丹室,放在徐綸旁邊,單腿曲跪下來,免首含淚道:“小兄弟,你們熬受了許多痛苦,如今安靜的去吧!康浩但能不死脫險,誓必替你們報此深仇。”正祝禱間,外屋突然傳來苗廷秀叱罵聲,道:“康浩小輩,你儘管像烏龜一樣躲著吧!老夫拼了一罐毒粉不要,灑遍這果林,燻也要燻你這小兔崽子出來,你等著就是。”呼聲之後,便是一蟋蟋蟀蟀地撐地移行聲音,分明那苗廷秀已經放棄了搜尋,趕回石屋來取毒粉了。

康浩慌忙拭淚躍起,如今時機倉促,已不由他從容試服那瓶黃藥丸,必須儘快對付屋外的老毒物。

他心念電轉,突生急智,匆匆折返煉丹室,用兩柄鐵鉤,將壁爐中那藥汁沸騰的大鐵鍋,搬放在苗廷秀所留輪椅上,又順手從藥架上取了一罐黑毒粉,然後推著輪椅,回到前面石室。

這時,移行之聲卻及門而止,原來苗廷秀也發現室內燈火熄滅,臺階前更不見了啞童徐綸的屍體,情知有異,故而不肯貿然人室。

但他凝神傾聽了一會,室內只有一個的呼聲,便試探著喝問道:“伴爐,是你把燈熄了?”康浩度好室門距離,輕輕將輪椅停在門內三尺處,漫聲答:道:“是我熄的。”苗廷秀微驚道:“你是——”康浩應道:“在下康浩。”苗廷秀心頭——震,道:“原來你已不在林子裡,竟躲在屋內?”康浩道:“不錯,你現在知道上當了吧?我將你誘進果,林,目的就在人室取解藥,誰耐煩跟你在樹林子裡捉藏。”苗廷秀忽然得意地笑道:“康浩,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石內僅有一條出路,別我門窗,如今這唯-通路已被老夫堵住,你成了釜中游魚,任你翅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康浩冷哼道:“可是我守在門內,你卻休想進來。”苗廷秀笑道:“老夫何須進來?咱們就這樣耗著,室中食物無多,且看誰能支持得久?”康浩道:“那最好不過了,咱們兩個人,可以輪休息,現在徐兄弟正在煉丹室尋找解藥,等咱們都解了毒,那時再看鹿死誰手吧?”苗廷秀頓了頓,道:“你們別忘了,只怕他非僅尋不到解藥,偶一失慎,反而斷送了命。”康浩道:“這個不勞過慮,咱們自會小心謹慎。”苗廷秀又道:“老夫索對你說明了吧,解藥全在老夫身上,本不在煉丹室中。”康浩曬道:“咱們又不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這些鬼話?你身上有多少個口袋,能裝得下去多少解藥?”康浩道:“假如咱們找不到解藥,臨死之前,會把煉丹室內的毒丸毒粉,一把火燒個乾淨,叫你永遠無法再害別人。”苗廷秀駭然驚怒道:“小輩,你膽敢毀壞老夫畢生心血所煉‮物藥‬,老夫發誓要將你們碎屍萬段,一塊塊割下你們的來喂鷹!”康浩嘻嘻笑道:“人死之後,無牽無掛,你愛怎麼辦,聽憑尊便,咱們不會放在心上。”苗廷秀然大怒,一聲暴叱,便衝進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