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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恨中加恨冤上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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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卻惹得易湘琴滿肚子不高興,口雖未說,一雙黛眉已鎖得緊緊的了。

酒甫三巡,菜上四味,易湘琴忽然站起身來,問道:“洪老前輩,您那邊一盤菜,是不是板栗燒紅鴨子呀!”洪濤應道:“正是,易姑娘你…”易湘琴端起自己一份懷筷,截口笑道:“我最愛吃板栗燒紅鴨子,洪老前輩,咱們換個座位吧!”口裡話沒完,人已繞到洪濤身後,笑嘻嘻等著他“讓位”洪濤一面連聲應好,一面換到孫天民左側,還笑道:“這樣最好,他們年輕人跟年輕人談得來,咱們老哥兒倆喝酒也方便。”易湘琴老實不客氣挨著康浩坐下,輕舒皓腕,掏了一匙紅燒板粟,卻遞給康浩,甜甜的笑道:“康公子,你嚐嚐看,好吃的哩!”孫天民看在眼裡,濃眉暗皺,啞然無語…

月雙劍兄弟卻泛起怒容…

七步追魂手洪濤全沒注意到這些,滿斟一杯酒,道:“此,次敝門掌門師兄不幸罹難,承蒙孫兄俠駕親蒞,仗義拔刀,雲天高誼,敝門字歿均厚情,洪某不善言辭,敬請滿飲此杯,聊表寸心。”孫天民仰面飲幹,長吁道:“洪兄,你我多年知,何須再說客套,危難相濟,是咱們武林中人的本份,伺況自從武當清虛道長負傷開始,緊接著,三大門派又血濺太原府,如今關洛再掀起血腥,同道人人自危,那楊君達似乎不僅與四門五泊為仇,竟是要殺盡正道武林人物了。”洪濤慨地道:“說來慚愧,關洛一帶同道,竟在數之間,被那楊君達殺破了膽,許多人都走避他處,甚至百姓全不敢佩帶兵刃刀劍,倒好像一沾兵刃,就會被楊君達屠殺似的,孫兄你看,只因易姑娘和兩位少莊主這帶著兵刃,這座酒樓,竟沒有人敢來喝酒了。”孫天民拈鬚冷笑,道:“楊君達不愧風鈴魔劍之名,退隱二十年,兇威依舊,並未稍減,不過這——次恐怕是他最後肆逞兇了,一二內,敝盟兄和——劍堡主易大俠,都將先後趕到,咱們倒要試試,看他能不能殺盡天下人。”應家兄弟同一驚:不約麗同追問道:“二叔,您說爹爹他老人家也要到洛陽來?”孫天民道:“一點也不錯,所以二叔勸你們最好收斂些,別讓你爹-見面就捶你們。”月劍應虎遲疑了-…下,道:“二叔,有件事,不知爹和二叔可曾想到?”.孫天民拂然道:“什麼事?有話就快說出來,不須這樣吐吐的。”應虎端正應諾,說道:“上次大哥在西澱湖負傷,咱們曾經遇見過一個身懷風鈴劍的中年漢子,事後陳明爹爹和二叔,大家忖度那人年紀像貌,都說他決不是楊君達,況且四門五派聯袂問罪九峰山,那風鈴魔劍楊君達分明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仰毒自盡了,如今怎會又在江湖出現呢?所以,咱們和琴妹都懷疑,或許這些血案,並非楊君達本人所為,而是有為冒他的名字。”孫天民眼中異光一閃,沉道:“晤!這倒並非全無可能,但風鈴劍天下共只十柄,若說冒名行事,畢竟不易,除非那人是楊君達的嫡傳弟子,替師尋仇!”話聲微頓,目注洪濤又道:“聽說四門五派在九峰山承天坪上,曾經放過楊君達一名徒弟,洪兄知道這回事嗎?”洪濤道:“九峰山之會,敝門中只有掌門師兄參與,小弟並未目睹,不過,據掌門師兄返洛時提起,確有縱放楊君達弟子離山這回事,但那名弟子年僅二十左右,還沒到中年。”:孫天民又問應虎道:“你們見過那人的武功了嗎?以他的功力,能否傷得這許多武林高人?”應虎道:“當時匆匆照面,那人武功深淺甚難論斷,只知道他用的是一柄木劍,從身法劍式看,武功頗為不弱。”孫天民凝思片刻,正道:“假如這許多血案,果真是一個二十歲的小輩乾的,這倒比楊君達復出更叫人擔心,氣候未成尚且如此猖狂,假以時,那還了得,這禍非早除不可。”洪濤道:“若得孫兄和抱陽山莊以及一劍堡出面,無論那人是誰,都不足畏,怕只怕被他得到消息,遠走高飛,再找他就難了。”孫天民頷道道:“洪兄顧慮極是,咱們須得想個主意,要能趕在敝盟兄和一劍堡主抵達前,叫那傢伙現身出來才好。”劍應龍一直沒有機會開口,這時急忙接道:“這太容易了…”孫天民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不用先說大話,有主意儘可講出來。”應龍眉飛舞道:“剛才洪老前輩不是說過嗎?那魔頭近連傷多人,關洛一帶武林同道已嚇破了膽,不敢再佩兵刃,依小侄愚見,咱們就偏偏攜刀佩劍,專向人多的地方走動,那魔頭遲早會跟咱們照面…”他正說得口沫橫飛,洋洋得意,卻被孫天民一聲冷嗤打斷話頭,道:“說了半天,全是廢話,要是這麼簡單就能叫他現身,咱們何不坐在家裡等候,遲早他總會找上門來的。”應龍臉孔掙得通紅,吶吶道:“好…那咱們就多派些人各處去找他…”孫天民道:“得啦,我的大少爺,這種草包主意,說了等於沒說,你替我省點力氣,坐著喝你的酒吧!”應龍好生羞慚,偷眼去瞧表妹,還好,易湘琴如醉如痴,全神貫注在康浩身上,並未看見自己的窘態。

洪濤見應龍受窘,含笑掩遮道:“大世兄的妙計,不能說不好,就怕曠持久,無法早些那魔頭現身,不過,經大世兄這一提示,洪某倒想到一條拙策,不知能否奏效?”孫天民道:“願聆高教。”洪濤笑道:“不敢,我這是個笨辦法,由敝門以報復掌門師兄血仇為名,放出風聲,約明時地,邀那楊君達作殊死一戰,那惡賊天狂傲,受之下,必然現身。”孫天民沉道:“此計雖佳,終非萬全,就算他受現身,我明彼暗,恐將使貴門弟子遭受巨大傷亡,何況他未必真會受中計。”康浩靜坐一隅,表面僅跟易湘琴談幾句無關緊要的閒話,實則無時不在傾聽孫洪等人議論,他雖然抱著不同目的,但冀企一會“風鈴魔劍”的心願,卻跟孫洪等人並五分別,是以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忍不住岔口說道:“在下也有一個笨辦法。”孫天民和洪濤都詫然一怔,尚未回答,易湘琴已搶著問道:“你有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康浩微笑道:“各位之意是要誘使那假冒風鈴魔劍的兇徒現身,卻又擔心他不肯上當,因此,在下想到一個‘以虛亂假’的方法。”孫天民道:“何謂‘以虛亂假’?願聞其祥。”康浩道:“咱們索對外揚言,就說業已和‘風鈴魔劍’約定,將在某時某地,了斷血仇,然後另由一人,假扮成那兇徒的模樣赴會,那兇徒如果真是風鈴魔劍本人,聽說有人冒用自己名字,自然要趕來查看,如果他也是假冒風鈴魔劍之名,發現又多了一個冒名的同道,一定會忍不住要來看個究竟,只要他一來,事情就成了。”孫天民目中異采連閃,脫口讚道:“好計!好計!”洪濤也難掩興奮之情,笑道:’“太妙了!只要風聲偉到那惡賊耳中,不怕他不上當。”易湘琴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端起酒杯道:“真看不出,你模樣老實,居然還有一肚子鬼主意,來啊,諸葛亮,敬你一杯酒,幹!”這邊兩個幹了一杯酒,那邊兩位眼睛裡差點冒出火來,倒,是另外兩個老頭兒樂了,哈哈大笑,也舉杯一飲而幹。

劍應龍不住拿眼珠子掃他兄弟,那意思,是自愧口齒笨拙,要老二出頭,找個碴兒出口中的悶氣。

月劍應虎何嘗不是一樣心情,無奈礙於孫天民在座,沒敢造次,心念一轉,便堆笑說道:“康兄妙計,令人佩服,但是由誰來假搶風鈴魔劍楊君達.卻是一樁難題?”康浩道:“不難,主意是在下出的,就由在下來扮吧!

應虎心中暗喜,又道:“可惜康兄沒有見過楊君達,恐怕扮不像。”康浩道:“這也容易,咱們只要準備一柄木劍,再用面巾掩去臉部,黑暗中難以分辨,掩飾過去就行了。”孫天民笑道:“何須蒙面掩飾,二十年前,孫某曾見過楊君達本人,由我指點康老弟改扮,包準跟他一般無二,難分真假。”洪濤也道:“敝門弟子中,也有見過楊君達面貌的,這倒不是困難。”孫天民舉杯道:“妙計既得,事不宜遲,咱們就將期訂在明夜,有一天時間預作準備,大約已夠了。等一會飯畢,康老弟就請移駕往城西柳宅同住,以便商議細節。”康浩忙道:“在下以為,遷居之事大可不必,那樣反破綻,不如仍住客棧方便。”易湘琴接口道:“孫叔,我也住在客棧裡,明天夜裡,我可以幫他化裝。”應虎急忙搶著道:“我和大哥也同住客棧,咱們跟二叔要裝作不認識,屆時才好出其不意,一擊成功。”幫頷首道:“這樣也好,反正這兒同是敝門產業,照應聯繫都很方便。”孫天民沒有反對,只叮囑道:“你們住在店裡,言行要多謹慎,兵刃最後收起來,不許招搖惹事。”應家兄弟口裡應諾,心裡卻在盤算著對付康浩的辦法。

這一席酒,吃到起更方散,七步追魂手洪濤親自安排地眾人住處,才和孫天民相偕離去。

康浩回去後院臥室,和衣躺在上,回想席間經過,不到十分可笑,自己居然跟外人合謀算計“師父”這,豈非大逆不道麼?:但他並不覺得後悔,他當然希望“師父”是真的,可是,以跡來種種演變,如果理智加以分析,這些行徑,卻跟師父的格很不相符,師父秉孤傲,自視極高,即使為了復仇洩忿,也決不可能濫殺無辜,何況,法元一代高僧,更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為什麼在垂希臨終之際,仍然堅稱師父已逝呢?

“希望”與“現實”有時就像一長繩的兩端,雖然可以將它們併攏在一起,但畢竟是兩個不同的極端,為明瞭真象,所以他想到由自己假扮“師父”作這次“大逆不道”的考驗。

起伏中,忽然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後院月門傳過來。

康浩單掌虛揚,扇滅一燈火,人卻斜倚榻上未動,暗中凝神傾聽院內動靜。

燈火熄滅,那腳步聲也同時停止了,片刻之後,突見一團黑忽忽的東西破窗而入,直榻上。

康浩吃了一驚,慌忙身躍起,一抄手,將那東西接住,不料人手既冷又滑,而且不停動,低頭一看,竟是一隻活青蛙。

康浩擲去青蛙,推窗飛落院中,沉聲喝道:“是什麼人深夜相戲?”.月門後“嗤”地一聲輕笑,答道:“是我,怎麼樣?”話落,緩步轉出一身紅衣的易湘琴,嬌靨微仰,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

康浩吁了一口氣,苦笑道:“原來是易姑娘,夜已深,姑娘怎的猶未歸寢,卻如此的戲在下。”易湘琴嫣然道:“我睡不著,想找人談談,誰叫你聽見腳步聲,就熄燈裝睡呢,這院子裡青蛙多得很,你再不肯出來,我會一隻一隻都支進你房裡去,看你怎麼辦。”康浩道:“其實,在下並不知道你來了,剛熄燈準備入睡就…”易湘琴哼道:“鬼才信呢,我老遠見你房裡一直亮著燈,才進園門,燈就滅了,哪有這麼巧。”康浩聳聳肩,道:“姑娘不信就罷,時已不早,在下委實正要入睡,姑娘也請回房休息吧!”說著,便想拱手告退。

易湘琴急道:“喂!慢些,我還有話要問你。”康浩道:“有話不能明天再談麼?”易湘琴道:“如果等到明天,現在我就不來了,我這人有個病,心裡悶不得事,假如不把事情明白,會整夜睡不著覺。”康浩淡淡一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姑娘有話就請問吧!”易湘琴明眸輕轉,道:“你要我就這麼站著說話?”康浩沉了一下,道:“在下房中髒亂,不便接待姑娘…”易湘琴頰上微酣,輕嗔道:“我又不是說要到你房裡去,花園裡隨處都有石椅石凳,咱叫該坐下來才好說話呀!”康浩一聲“哦”笑道:“在下愚蠢,竟沒想到這個,易姑娘,請!”兩人走進荷池邊一座涼亭,各自坐下,易湘琴美目深注,怔怔凝視著康浩,過了許久仍未開口。

康浩倒被她看得大不安起來,含笑問道:“易姑娘,你不是有話要問在下麼?怎麼…”易湘琴忽然搖頭嘆道:“我看你這人很怪!”康浩一怔,道:“姑娘覺得在下哪裡怪?”易湘琴道:“我也說不出哪一點怪,反正你就是個怪人,好像跟所有的人都不同。譬如說吧,像現在咱們坐在這亭子裡,清清靜靜的聊天閒談,本來是件心樂事,可是,你卻一臉不耐煩,倒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康浩笑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沒有不耐煩呀!”易湘琴凝目道:“你別想瞞我,一個人心有所思,必然形之於我看得出來,你好像很討厭我,是不是?”康浩忙道:“在下決無此意…”易湘琴截口道:“那麼,你就是有什麼秘密,不願讓我知道?”康浩啞然失笑道:“這更是姑娘多心,咱們相識才僅半,彼此所知原本就不深,只能說了解不夠,並不能說有什麼秘密。”易湘琴搖頭道:“可是我的覺卻不一樣,我總覺得,咱們並不是今天才認識,好像從前曾在什麼地方遇見了過。”康浩暗吃一驚,訝道:“沒有啊,在下怎麼記不起來呢?”易湘琴微笑道:“或許是我記錯了,不過也真奇怪,自從間在酒樓上看見你,我就覺得似很面,尤其你的眼神和說話的聲音分明在什麼地方見過。”康浩也展顏一笑,掩飾道:“但願曾有幸早識姑娘。”易湘琴注目道:“你這是真心話?”康浩笑道:“在下不是善於虛偽奉承人的人。”易湘琴欣然伸出纖手,翹起小指頭,道:“來!咱們鉤個指頭。”康浩詫道:“鉤指頭幹什麼?”易湘琴格格嬌笑道:“鉤指頭就表示咱們永遠是好朋友,無論什麼,都得推心置腹,互不隱瞞,而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康浩微一沉,笑問道:“姑娘生長名門,千金之體,不嫌折節下…”易湘琴把頭連搖,叫道:“不聽!不聽!狗兒唸經,你少說廢話,肯不肯?一言決定!”康浩一笑,伸出了右手,兩人小指互鉤,拇指相碰,手一緊,休看近似兒戲,滿腔赤心摯情,已盡在不言中。

好一會,易湘琴才依依不捨地鬆手,嫣然笑道:“現在咱們是好朋友了,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叫我易姑娘,我也不叫你康公子,以後,我稱呼你為康大哥,好麼?”康浩道:“好是好,可是,我應該改口稱呼你什麼呢?”易湘琴道:“你就叫我:‘小琴’吧!我爹和我娘都是這樣叫我的。”康浩點頭道:“好!小琴,時候不早,你該回房去休息了。”易湘琴嗔道:“剛叫你大哥,你就擺架子,想管我?”康浩笑道:“不是我充大哥架子,委實時候不早了…”易湘琴道:“好啦!就算我給你做大哥的一次面子吧,我再問一件事,問完立刻就走,如何?”康浩道:“你想問什麼?”易湘琴含笑道:“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康浩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心絃猛震,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易湘琴美目深注,似有些困惑,又似期待,接口問道:“康大哥,為什麼不說話呢?”康浩迅速定了定神,輕喟道:“關於這個問題,小琴,我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才好…”易湘琴道:“啊!我明白了,有很多武林異人,隱居深山大澤,不願世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也不許弟子擅提師門來歷?”康浩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易湘琴又道:“那麼,是為了師門仇家太多,擔心引起意外事故?”康浩又搖頭道:“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易湘琴茫然問道:“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康浩嘆息道:“因為家師已經故世了。”易湘琴道:“既然已經故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康浩道:“家師故世,乃是含冤而死,如今,我正在追查冤情,為師門洗雪,假如洩師承來歷,就不易成功了。”易湘琴動地道:“康大哥,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一定不會再告訴別人,而且,我可以幫助你去查,協助你達成為師雪冤的心願。”康浩苦笑道:“謝謝你,但我現在還不急需要幫助,等到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易湘琴道:“現在,先告訴我不行麼?”康浩柔聲道:“小琴,不要我,假如能說,我早就說了,我是一個孤兒,幼失怙恃,由師父撫養成人,師徒情如父子,為了師門沉冤,我的肩負已經夠重,但願你能體諒。”易湘琴目中淚光一閃,急忙舉手掩住康浩的口,含情脈脈地說道:“不用再說下去了,只要你記住咱們已經是好朋友,有一天,你認為可以把隱情告訴人的時候,別忘了第一個要先告訴我!”康浩頷首道:“我會記住的。”易湘琴嫣然一笑,站起身來、,姍姍步出涼亭,道:“耽誤你睡覺,我走了,明兒見吧!”康浩搶行幾步,說道:“我送你回房去。”易湘琴含笑點頭,皓腕輕舒,挽著康浩臂彎,向上房走去。

她心地純真,舉止毫不矯作,偎在康浩身邊,宛如小鳥依人,是那麼溫順、安詳、親切而自然,令人醺然如沐風,卻絕無任何冒瀆念。

回到上房門口,易湘琴又執著康浩雙手,仰面叮囑道:“記住啊!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需人幫助,我總是幫我的。”康浩笑著答應了,揮手作別,獨自踏著月返回後院,剛進花園月門,目光所及,不由一驚…。

他分明記得房中燈火已經熄滅了,窗子是開著的,這時卻發現自己臥房中正亮著燈光,而且,窗榻也掩閉了,燈光搖曳下,更有人影晃動,好像正搜尋什麼東西。

康浩情知有異,劍眉雙挑,暗一口真氣,躡足欺近,側耳傾聽房中動靜。

房內有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正在翻枕掀被搜索,另一個在啞聲催促,道:“老二,快一些,那小子就快回來了。”老二卻冷冷答道:“放心,不會這麼快,那土胚子幾時見過漂亮妞兒,會捨得這麼快就回來麼?”啞聲音也恨恨道:“他媽的,癩蛤蟆也想吃天鵝,我看那小子,是活得嫌膩了。”老二道:“誰說不是,老子剛才看見那噁心模樣,真他孃的,恨不得剁他一百劍。”啞聲音道:“可也怪,那小子明明是會家子,怎麼房裡沒有兵刃呢?”老二哼道:“或許他用的奇門兵刃,隨身帶著,沒留在房裡…”微頓,忽又一聲輕呼,道:“喏,包裹在這兒了,大哥把燈移近些咦!這是他媽的什麼帶子,竟像是純金鑄的,敢情小於還是個土財主…”康浩聽到這裡,冷然一哂,單掌虛揚“蓬”地一聲,震開了房門。

門開處,月雙劍應家兄弟頓驚惶失措,原來應龍正撐著燈、應虎手裡兀自握著“定護元帶”包裹裡衣物金銀,全攤在榻上。

哥兒倆看清門口站著康浩,心裡一虛,張口結舌,臉上雙雙變

康浩緩步而人,冷冷問道:“賢昆仲深宵光臨,有何見教?”月雙劍面面相覷,答不上話來,應虎人較機靈善變,口齒也比乃兄伶俐,怔了片刻,連忙含笑道:“咱們有點小事,特來跟康兄商議,不料康兄外出未遇,所以…所以…”康浩接口道:“所以二位就搜索在下的私物和包裹,這麼說,二位是疑心在下躲在包裹中了?”應虎臉上了陣白一陣紅,吶吶道:“康兄休要誤會,咱們…咱們的確不知道這包裹就是康兄的…好在咱們兄弟人還投有走,康兄不妨當面檢視,假如財物有了短少,咱們兄弟願意負責賠償…”康浩冷然一笑,道:“二位既然沒有走,財物自是不會短少了。”這話已說得十分骨,等於“捉賊連贓”自然沒有損失,換句話說,假如沒有當場捉住,財物必然會有短少。

可笑月雙劍出身富豪之家,竟被人當面指責涉有“小偷”的嫌疑,居然逆來順受,不敢反駁,正應了一句俗話:做賊的心虛,放的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