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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蠻荒求藥冒名行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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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十隊,每隊三十六名,為據巳達數百人,最使康浩吃驚的,是緊跟在黃衣護衛後面,還有一十六名“抬搶手”竟然攜帶著八支威力強大“火繩鐵砂槍”最後,是八名漢人侍衛簇擁著美貌苗女共撐金羅傘,由宮中緩步走出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那老的一個生得面如黑蟹,尖頭寬腮,厚細目,身上穿著一件鄉金線的黃袍,年紀大約已有七八十歲,不間而知,必定就是黃衣神教的教主鬼叟朱逸了。

在他身旁,是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文士,長得紅齒白,劍眉朗目,神彩極為英俊。相稱之下,越發顯得那鬼叟朱逸,老醜猥瑣,青年文士風姿拔康浩不由對那文士多看了兩眼,暗讚道:“想不到苗疆居然有此英俊人物,只不知道是鬼叟朱逸的什麼人?”正想著,樂聲已上,哈都峒主橫跨一大步,朗聲道:“川西太平山莊龐少莊主蒞宮訪晤教主。”鬼叟朱逸臉上毫無表情,只冷冷點了點頭道:“不敢當。”康浩急忙抱拳一拱說道:“晚輩龐文彬,久仰教主威譽,今得睹尊顏,足素願。”鬼叟朱逸仍然沒有絲毫表情,只冷冷點了點頭道:“不敢當,不敢當。”在身旁的年輕文士卻嘴角牽動,冷然一笑。

那笑容如曇花一現即消,充滿了冷酷、據傲和嘲笑之意。

康浩不有些氣憤,暗忖道:”我以川西太平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來訪,好歹也是中原武林一大世家,鬼叟朱逸仗著年紀輩份,態度傲慢些猶有可說,這文士是什麼人?居然面帶冷笑,莫非因我遠來求醫,竟存心與我鄙視和白眼不成?

這時候,樂聲又起,哈都峒主拱手肅客,低聲道:“少莊主,請!”康浩忍著氣,緩步走了過去,剛走到宮門前臺階上,那年輕文士忽然上一步,右臂疾探,閃電般向康浩左肘直扣了過來,口裡說道:“少莊主請當心,這石階滑得很。”假作扶持之狀,五指所扣,竟是臂彎間的“曲池”

康浩心中冷笑一聲,左掌猛然上提,一式“金絲纏腕”反扣他的腕脈,同時漫聲應道:“不勞扶持,兄弟自會留意。”那文士急忙縮手,化拿為切,掌沿一翻,橫斬康浩的“太陽”

康浩毫不退讓,屈指輕彈“倒灑金錢”五縷指風直向來掌去。

那文士一沉手臂,袖口疾揚,竟以“雲飛袖”內家功力,硬接康浩的指風。

兩人各展奇學,瞬息間互換了三四種不同的手法,及至指袖相接,不約而同各自向後倒退了一步,康浩半條左臂發麻,那文士衣袖卻多了五個小孔,各人心頭暗震,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

鬼叟朱逸雙眼中突然出兩道攝人光芒,視著康浩,似驚異,又似讚賞的說道:“龐少莊主手法高明,不愧世家子弟。”康浩傲然道:“好說,這位仁兄功力湛,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吧?”語氣中,明顯的含著詢問那年輕文士身份姓名之意。

但鬼叟朱逸卻裝作不懂,只是嘿嘿乾笑了兩聲,道:“你們兩位是少年俊彥,小一輩中的英雄,來來來!大家到裡面再敘話吧!”康浩略一欠身,道:“教主先請。”鬼叟朱逸也不客氣,招招手道:“請進!請進!”口裡說著,自己已圍身先進去了。

康浩正要舉步,誰知那文士竟一摔袖子,搶先走在前面,昂然跨進了宮門。

這舉動充分表現出傲慢和無禮,但康浩想到自己遠來求醫,不宜徒作意氣之爭,心裡雖然不悅,仍舊強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隨後而人。

其餘“八侍”和一隊隊隨行護衛,也魚貫進入殿內,各按方位分列兩廂,把一座雕龍畫風,彩飾金裝的“萬壽宮”擠得滿滿的。

殿中已高好席位,鬼叟朱逸坐了正中主席,左右各有一副座位,論理,康浩既是客人,自然應該坐左首位子才對,然而,那年輕文士竟大剌刺佔了左首位子,反將右邊的留給康浩,鬼叟朱逸分明看見,居然未作表示。

康浩忍氣坐下,心裡對那年輕文士在黃衣神教的身份,不由興起無限猜疑,但經過默默的觀察,卻又發現那文士身著青儒衫,既非黃衣,也無任何黃巾之類的標誌,似乎並不是黃衣教中人。

那麼,他究竟是誰呢?難道也是由外地來的客人?或者是鬼叟朱逸從中原聘請來的武林高手?看他年紀雖輕,武功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如果彼此同為客人,鬼叟朱逸為什麼不肯替自己介紹呢?想到這裡,警惕頓生,不對那青衣文士,又增了幾分戒意。

賓主坐定,盛宴隨開,陣陣細樂吹奏,隊隊苗女獻舞,山珍錯列;美酒盈博,那鬼叟朱逸絕口不問康浩的來意,只顧頻頻舉杯,飲酒談笑,倒像是席間只談論風月,博前莫談正事。

康浩一面飲酒觀舞,一面暗自焦急,因為直到現在,尚未見黃石生和隨行車馬抵達,不知途中是不是發生了意外事故?心懸兩地,竟有些視而不見其,食而不知其味。無奈席間喧嚷,歌舞正濃,那負責接待客人的哈都峒主又坐在對面甚遠的地方,要想探詢,亦無從問起。

好容易等到酒過三巡,菜添五味,才見鬼叟朱逸擺手止住了歌舞,緩緩說道:“川西太平山莊譽滿天下,今幸會,減屬難得,尤其兩位少年英傑,聚首一堂,更是本教多年未有的盛事,老朽為主人,愧無佳餚待客,現有本教獨門秘製、窖藏多年的‘聖嬰酒’一瓶,雖然說不上曠世奇珍,倒也算得天下罕見之物,願以分贈二位,聊表寸心。”康浩原以為他要提起有關求醫的話,不想只是分贈好酒,心裡已有些失望,卻又不得不客氣一番,連忙笑道:“遠來打擾,復蒙厚贈,委實不敢領受。”鬼叟朱逸充耳不聞,舉掌輕拍了兩聲,叫道:“取酒來。”片刻間,兩名苗女抬著一隻木箱,放在大殿正中。

那木箱看來已經十分陳舊,四周沽滿了泥土,一把銅鎖也早已鏽漬斑剝。顯然的確是甫由泥地裡掘出不久。

鬼叟朱逸親自走到木箱前,俯身檢視了一遍,直到證明封處無異,方才將銅鎖扭斷,拉開木箱,從裡面取出一隻巨大的玻璃瓶。

康浩凝目望去,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玻璃瓶中竟然包著一個眼鼻四肢俱全的嬰兒。

這種用嬰兒泡製的“聖嬰酒”別說叫他喝,就是看著也令人噁心吐,滿肚子的不是滋味。

但那青衣文士卻笑盈盈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教主盛情,誠令我等卻之不恭,受之愧,這個成形聖嬰,怕不有千年以上道行了吧?”鬼叟朱逸笑道:“不錯,非僅此物已達千年道行,便是老朽用以泡製的‮物藥‬,也屬罕世難得。”康浩忽然心中一動,忙道:“敢問教主,這瓶中聖嬰,究竟是什麼東西呀?”鬼叟朱逸微訝詫之道:“怎麼?少莊主連這東西也不認識麼?”康浩道:“晚輩見陋識淺,尚祈教主明教。”但那青衣文士沒等鬼叟朱逸開口,冷冷一笑,說道:“這倒有趣,堂堂川西太平山莊的少莊主,居然會不認識千年成形何首烏?”康浩一驚,顧不得他話中有刺,駭然道:“呀!這嬰孩模樣的東西竟是千年何首烏麼?”青衣文士漫聲道:“酒是瓊漿,藥是罕世材。銀針逢酒溶,蠱毒遇酒解。愚人不識貨,識作腹中胎。如此少莊主,可笑復可哀。”康浩俊臉一紅,急忙轉問鬼叟朱逸道:“教主,此話當真?”鬼叟點點頭,道:“不錯。本門‘銀針搜魂’和‘絕情蠱’兩大秘技,此酒乃是酒剋制的解藥。”康浩大喜,忙不迭抱拳長揖,謝道:“教主厚賜,實令晚輩不盡…”

“且慢!”青衣文士突然冷冷截口道:“教主之意,原是將此酒分賜你我二人各得半瓶,但如此罕世珍品,人人都據為已有,在下殊不願與人分享。”康浩道:“依閣下的意思又怎樣?”青衣文士傲然道:“在下久聞川西太平山莊名滿江湖,不揣冒昧,想向少莊主討教討教,咱們就以這半瓶‘聖嬰酒’作為賭注,勝的全瓶拿去,敗的拱手相讓,不知少莊主可有膽量接受賭賽?”康浩心忖道:若中旁的東西,便讓你得去也沒有關係,這聖嬰酒既是銀針搜魂大法和絕情蠱的解藥,我千里遠而來,豈肯由你獨。說不定,只有狠一狠心,連你那一半也一齊拜受了。

心念電轉,便微微一笑,道:“閣下這話,可謂深合敝意,只是你我初次相見,彼此尚未請教尊姓大名,據言比試恐怕不大好….”青衣文士道:“武林人物,不須拘於這些俗套,咱們就來個先賭賽後通名,有何不可?”康浩也被他一再進發了豪,笑道:“就依閣下,請問如何賭賽法?”青衣文士道:“久仰太平山龐老莊主‘神眼金刀’的盛名,但不知那‘神眼’二字,因何而來?”康浩道:“那是江湖同道讚譽家父目力湛,故有此名。”青衣文士飛快地望著鬼叟朱逸一眼,冷笑道:“少莊主這話就不對了。”康浩道:“有何不對?”青衣文士道:“據在下所知,太平山龐老莊主那又神目,乃是天賦異秉,呈碧藍,後在敦煌石中,獲得一部《洗神秘錄》,練就千里眼絕技,能在十丈外觀蟻鬥,三里外見蚊蚋,才獲‘神目’雅號,難道少莊主竟不知道嗎?”康浩越聽越驚,心念電轉道:“此人對太平山莊如此識,倒要多多提防,別被他問出破綻來了。”於是,故作傲然之態,冷笑答道:“閣下說了半天,仍然未脫‘目力湛’四個字,在下對自己父親的事,豈有不知道的道理,只因彼此並無深,故未說得十分詳細。”青衣文士臉上閃過一抹怒容,沉聲道:“少莊主藝出名門,想必家學淵博,已獲令尊真傳,在下斗膽,就向少莊主討教一下目力和刀法。”康浩道:“刀法易分優劣,那目力卻怎樣比試?”青衣文士道:“這有何難,但憑閣下吩咐,在下奉陪就是了。”他心裡暗暗好笑,旁的功夫未必有把握,若論暗器,誰也強不過“風鈴魔劍”你這小子簡直是班門斧,孔夫子門前賣文章了。

青衣文士向鬼叟朱逸一拱手,道:“暗器比準,差之不過毫釐,必得有位公證之人才行,敢煩教主屈就如何?”鬼叟朱逸興味盎然的嘿嘿笑道:“好雖好!但二位只賭勝負即可,最好不要鬧出人命來。”青衣文士道:“教主放心,還不致到那種地步。”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把細如牛般的鋼針,向空一拋,然後分用兩手各接住一半,同時遞給了鬼叟朱逸,道:“這種鋼針共一百零八枚,現在我兩手中各為五十四枚,請教主分別點驗一下,倘若不錯,請任意給龐少莊主一份。”康浩伸手接過鋼針,仔細看了看,不暗吃一驚,只見那鋼針支支雪亮,又都是一般大小形狀,人家並未細數,只信手一拋,便能分得一枚不差,單憑這份銳眼力,自己已經輸了一著,看來這賭賽,竟是凶多吉少了。

青衣文土又將一名長髮披肩的苗女叫至面前,含笑道:“對不起,姑娘的頭髮太長了,可願截短一些?”那苗女呆了呆,點頭道:“好的,待婢子去取把剪刀剪些下來。”青衣文士道:“不必用剪刀”姑娘只須站在那邊殿角下。隨意旋轉身子,使頭髮飄散開來就行了。”那苗女疑惑地傻笑了一聲,緩緩退到四五丈外的殿角下站定。

青衣文士掌心扣著鋼針,朗聲道:“請教主發令,當那位姑娘身軀旋轉,髮絲飛揚之際,在下和龐少莊主同時髮針她的發一寸處,一針切發,一針則將斷髮釘到牆壁上,必須各斷二十六髮絲,而且要不漏地,將二十六斷髮都釘在牆上才算成功。”聲甫落,滿典的人都叫起好來,皆因“飛針斷髮”已屬萬難,何況更要將已斷的髮絲釘牢在牆壁上,如此神乎其技的比賽誰不想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