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勞而無功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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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浩詫道:“老前輩為什麼一定要我離開這間牢房?”斑發老人道:“你現在不要問原因,只要你答應,少則一二,多則三四,老夫保證給你最優厚的酬謝。”康浩沉道:“老前輩是嫌我攏打了你的清靜?”斑發老人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老夫急需數寧靜,這於你無損,於老夫卻關係重大。”康浩詫異的問道:“這三四天,對老前輩竟那麼重要?”斑發老人連聲道:“太重要了!不僅對老夫,對你也有莫大裨益,老夫言出由衷,決不敢騙你。”康浩見他企盼的望著自己,目光中居然充滿了哀求之意,不由孤疑忖道:他準備利用這三四兩天時間做什麼?莫非企圖,怕我洩漏他的秘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別說這座石牢是山岩鑿成,堅固異常,即使能破牢而出,也通不過牢外那座亂石陣,就算能通過石陣,也無法逃出谷口的峽道,看他氣陰晦眼無神光,分明武功已被破去,就憑-雙掌,要想打破石牢,那真是痴人說夢了!
那麼,他這般低聲下氣,哀求數時間,究竟想幹什麼呢?
康浩默默思忖著沒有回答,斑發老人又焦急的追問道:“最多隻有三四天,你都不肯答應嗎?你這上纏著老夫,於己無益,卻壞了我的大事,最後落得兩敗俱傷,又有什麼好處?”康浩道:“晚輩正在考慮應該用個什麼樣的藉口,才不能出痕跡地遷出這個牢房,老前輩能讓我靜靜酌想一想,再作決定如何?”斑發老人聽了這話,似乎頗失望,怏怏走回自己的木,盤膝坐下,半晌;才冷冷地說道:“希望你今夜之前,作個決斷,老夫已算得仁至義盡,沒有辦法再忍耐了。”康浩點點頭,雖然覺得老人話中暗存威脅,卻沒有再開口。
他也知道三四天內,要人斑發老人口中探問些什麼,業已無望,既如此,何不照他的要求,暫時遷到另一間牢房去,倒可以看看他這幾天內,能出什麼玄虛?
主意打定,偷眼望望那斑發老人,卻見他盤膝俯首,彷彿已經入定。
康浩微微-笑,雙目漸事,也人了夢鄉。
他整夜未眠,神早巳疲憊不堪,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直到陳禿子送午飯來,才被吵醒。
食盒中不再是“鹽水煮空心萊”換了三葷一素,外加一大碗丸湯。但康浩並不太餓,只略吃了些,便放下碗筷,斑發老人也僅用了半碗飯,仍舊回一木上,盤膝跌坐,不言不語。
收取食具的時候,陳禿子四顧無人,忽然偷偷給康浩一個紙團。
拆開紙團,只見上面潦草的寫道:“駱黃諸人已抵谷外,易女無恙,唯解藥尚未到手,切盼忍耐數,當有佳音。”紙上未落下款,不知出自何人之手,那潦草的字體,也好像是故意造成的,除了那短短的幾句話,再沒有其他圖記暗號。
康浩看完,一顆心不狂跳起來,暗想這人既能託陳禿子偷傳紙團,必然也是復仇會的人,可是,復仇會的人怎會告訴自己這些消息?怎會替自己盜取解藥?
啊!難道會是小紅?
乍想起來,只有小紅的可能最大,但小紅不認識易湘琴,更不知道駱伯傖和黃石生,信中怎會有“駱黃諸人已抵谷外”的話句呢?
康浩本來尚有睡意,看了這封無頭信後,登時倦意盡肖,再也無法入睡,緊緊握著紙團,不停在牢房中往返徘徊,恨不得立刻將陳禿子找來問個仔細。
現在時方正午,如果等候陳禿子送晚飯的時候再問,這半真可不知怎樣熬過,如果立刻找他來,又沒有合適藉口…
我計可施,忽聽那斑發老人輕聲問道:“字條上寫些什麼?”康浩一驚,連忙支吾道:“沒有什麼字條呀!老前輩說的什麼字要?”斑發老人冷冷一笑道:“何必裝模作樣?我老人家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那送飯的陳禿子,偷偷給你一個紙團,你看過之後,一直坐立不安,大約碰上什麼疑難事了,對嗎?”康浩被他道破秘密,不俊臉絆紅,訕訕笑道:“老前輩猜得一點不錯,正因這紙團來得無頭無腦,頗使晚輩不解。”斑發老人道:“有何不解?”康浩道:“紙上沒有具名,晚輩苦苦思索,也猜不出是任何人所寫。”斑發老人微怔道:“噢?連你也不知道紙要是誰寫的?”康浩說道:“正是,晚輩委實猜不出來。”斑發老人道:“有這種怪事?可以給老夫看看嗎?”康浩忙將紙條展開,雙手遞了過去。
那斑發老人看罷,眼中突然閃現一抹詭異的光茫,沉片刻,問道:“這上面所說的人和事,你都瞭解麼?”康浩點頭道:“都懂。”斑發老人又問:“復仇會中,你有朋友。”康浩搖頭道:“沒有,雖然認識-二人,但她們並不認識谷外的人,更不可能替晚輩謀取解藥。”斑發老人道:“你認識的人是誰?能夠告訴老夫麼?”康浩坦然道:“譬如現任副會主的冉肖蓮,從前曾和晚輩有過數面之識,此外,如金花堂副堂主方濤,也曾在終南一劍堡中結識過。”斑發老人“哦”了一聲,道:“難怪你能享此優遇,原來:是認識會中顯要!”康浩道:“但他們都不可能寫來這張紙條。”斑發老人點點頭道:“這容易,老夫自有辦法替你查那寫紙條的人。”說著,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鐵柵前,用力搖動鐵柵,大叫-道:“來人呀”!
康浩吃驚的問道:“老前輩,你想做什麼?”斑發老人不理,仍然大呼叫道:“來人呀!有細啦!有,細啦!”康浩急忙奪取那張紙條,卻被斑發老人緊緊抱住,由鐵柵空隙中伸向牢房外,急切問竟無法奪取到手。
沒片刻,巡牢武士飛步趕到,厲叱道:“老傢伙你又不安份了?大呼小叫,要討苦頭吃嗎?”斑發老人叫道:“快通知劉香主,谷中出了細,有人暗中傳柬送信…”武士聽說事關細傳柬,不敢怠慢,立即通報劉閻王匆匆趕到牢房。
那斑發老人將紙條給了劉閻王,說道:“請你查一查,這張紙條是誰寫給康浩的?”康浩連忙接口道:“劉香主,不要聽他胡說,那是我自己寫的。”斑整斑發老人道:“他才是胡說,紙條是由送牢飯的陳禿子偷送進來的,你們只要抓住陳禿子嚴刑拷問,不怕問不出支使的人來。”劉閻王看完紙條,臉頓變,冷冷掃了康浩一眼,吩咐巡牢武士道:“加派兩個人看住他們,我去去就來。”康浩猜想他必是去請示冉肖蓮,倒不為自己擔心,只暗暗替陳禿子著急,更不知是否會迫問出那付託陳禿子傳信的人?
不一會,劉閻王滿面寒霜的回來了,後面跟著四名挎刀武士,全部是壯魁梧的彪形大漢。
劉閻王打開鐵柵門,冷冷說道:“康少俠,請你出來。”康浩昂然跨出鐵柵,大聲說道:“你們明知此人是個瘋子,為什麼還相信他胡說…”劉閻王沒有回答,只揮手喝了一聲:“走!”四名挎刀武士押解著康浩,出了石牢。
忽然一陣淒厲的慘嚎,從左首石屋中傳了出來,正是陳禿子那略帶沙啞嗓音。
康浩猛然停步,怒喝道:“你們不能這樣嚴刑供,陳禿子是無辜的!”劉閻王仍然不答,領先徑向石屋走。
越近石屋,參叫之聲越清晰,那一聲聲令人不忍卒聞的呼嚎,就像一柄利刃,穿孔在康浩心頭。
康浩忍不住大步衝到劉閻王身後,用力拉著他的手肘,厲聲道:“放了他!紙條是我寫的,跟他沒有關係!”劉閻王頭也不回,木然道:“事關叛逆通敵,劉某作不了主。”康浩道:“那就去告訴冉姑娘,就說我要見她…”劉閻王冷冷搖頭道:“副會主不在谷中。”康浩道:“那麼,屋裡是誰在主持用刑。”劉閻王說道:“是倪總堂主,親自監刑。”康浩一顆心,往下直沉,暗道:完了!冉肖蓮避不見面,故意由獸神倪森使用酷刑供,可憐的陳禿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心裡一急,連忙快步奔進了石屋…
屋中的情景佈置,不亞於陰司森羅殿,一盆炭火燃得正旺,上面架著各種鐵條烙印,地上散亂的放著“頭銬”、“手挾”、“鋼針”、“老虎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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