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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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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來到了“九門提督”衙門,按說桂榮是該在“簽押房”見他的,可是經過通報之後,桂榮直把他讓進內衙。

在書房裡見著了桂榮,一見面桂榮就熱絡的笑著道:“老弟臺今兒個怎麼有空光臨我這兒?”宰相門人七品官,桂榮他會做官。

李玉翎道:“大人,您這種叫法,這話我怎麼敢當?”落了座,桂榮命人獻過茶。

李玉翎問道:“怎麼,子儀不在?”桂榮道:“在,在衙理我沒讓他跟在身邊,怎麼,找他麼?”李玉翎沉默了一下,旋即道:“大人,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我可要直說了!”桂榮忙道:“應該,應該,老弟有什麼話只管說,只管直說。”李玉翎道:“這幾天鬧的命案,大人可有個耳聞?”桂榮道:“豈止有個耳聞,要不是‘親軍營’把案子要了過去,我早就責令他們辦了,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他們這般猖獗。”李玉翎道:“大人,這件案子已經有眉目了…”桂榮忙道:“是…”李玉翎道:“是‘斧頭會’乾的。”桂榮大吃一驚,叫道:“‘斧頭會’?”李玉翎忙道:“大人輕聲!”桂榮忙低了話聲道:“老弟怎知道,拿住人了麼?”李玉翎點了點頭,一付言又止的道:“我剛拿住一個,沒驚動別的,因為我還有別的顧忌。”桂榮道:“老弟還有別的顧忌,是…”李玉翎道:“大人恐怕還不知道,多倫格格失蹤了,五六天沒有回府,我懷疑也是他們乾的。”桂榮倒了一口冷氣,大驚失道:“格格失蹤了,他…他們竟敢對格格下手…

這…這…”李玉翎道:“可以放心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一具女屍。”桂榮道:“是,是,是…”定了定神道:“那麼老弟到我這兒來是…”李玉翎道:“大人該知道萬子儀跟‘斧頭會’的關係。”桂榮臉又大變道:“我明白了,老弟是來…”李玉翎道:“我打算拿他換回多倫格格,我知道他是大人的親信,別的事我可以裝聾作啞,然而事關多倫格格,怡王爺要我無論如何得把格格找回來,您想,這麼重大的事,我不得不動他,只有先來跟大人報個備。”桂榮忙道:“應該,應該,還報什麼備,拿下他就是,我這就叫人…”李玉翎忙抬手一攔道:“大人打草驚蛇不得,您這兒的人恐怕應付不了他,萬一走了他,那就糟了!”桂榮道:“那怎麼辦?”李玉翎道:“我自有辦法,大人命人傳話要他來一趟。”桂榮忙答應,把話傳了出去。

外頭的人答應一聲走了,桂榮轉過臉來便道:“老弟,這怎麼辦,他是我這兒的人,萬一讓上頭知道,我這個頂子豈不…”李玉翎淡淡一笑道:“這件事關鍵還在怡王爺,大人只管放心,怡王爺那兒我自會代大人說的。”桂榮道:“那就全仗老弟了…”李玉翎道:“自己人大人還客氣,就是大人不說,我也會代大人說話的,本來就事不關大人。”桂榮一跺腳道:“這都是我太縱容他了。”只聽一陣輕捷步履聲傳了過來。

李玉翎立即說道:“大人千萬請鎮定,別動聲,只要擒住了萬子儀,大人也可將功抵過。”為了這頂子,桂榮連忙定定神正襟危坐,就在這時候,萬子儀進了書房,他沒告進,可見他在桂榮面前是如何得寵。

李玉翎立即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子儀兄,好久不見了!”萬子儀看見李玉翎,不由一怔道:“怎麼李兄在這兒…”旋即答禮說道:“真是稀客稀客。”李玉翎含笑說道:“我是來拜望大人的,大人知道咱們倆情不錯,所以把子儀兄叫來見見面。”萬子儀“哦”地一聲道:“我還當大人要出去呢!”轉向桂榮施大禮去。

就在這時候,李玉翎如電一指點在他那眼上,萬子儀機伶一顫,霍地轉頭,道:“李玉翎,你…”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萬子儀,事出無奈,我不得不廢去你一身所學。”萬子儀變,揚掌就劈。

李玉翎右掌一揮,輕易地扣在他的腕脈之上,道:“子儀兄,你現在受不住我一個手指頭,還請別輕舉妄動。”萬子儀神嚇人,叫道:“李玉翎,你給我個明白。”李玉翎道:“子儀兄,這幾天來的命案…”萬子儀機伶暴顫道:“那不是我。”李玉翎冷冷地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乾的,至少你是‘斧頭會’那位瓢把子的未婚夫。”萬子儀道:“誰說的?”李玉翎道:“子儀兄你親口告訴我的。”萬子儀忽地一聲獰笑道:“對了,你跟‘斧頭會’也有來往。”李玉翎道:“這話等到了‘親軍營’之後再說!”

“到‘親軍營’去?”萬子儀冷笑一聲道:“我是堂堂‘九門提督’護衛領班,憑什麼讓我跟你到‘親軍營’去?”李玉翎道:“我就憑這個。”探懷取出了哈善的那張手令。

萬子儀道:“這是什麼?”李玉翎道:“統帶的手令。”萬子儀冷冷說道:“我是‘九門提督’的護衛領班,一個小小的親軍營統帶無權拿我。”李玉翎道:,‘現在不是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妨告訴你,我已經請準大人了!”萬子儀霍地轉望桂榮道:“大人…”桂榮冷冷說道:“你自作自受,我已經懶得管了。”萬子儀臉大變,哀求著道:“大人,卑職跟隨您這麼多年,縱沒有功勞,也該有個苦勞。”桂榮道:“這個我知道,可是你私通匪類,知法犯法,我不能袒護你。”萬子儀往下一跪,道:“大人,請看在卑職跟隨您這麼多年份上,無論如何您得替卑職作個主。”桂榮拂袖而起,道:“用不著這樣,這樣我也救不了你,你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麼,我還要擔責任呢!李領班,把他帶走吧!”萬子儀涼了,想想自己功力被廢,連個反抗之力都沒有,此去又準死活未卜,不由萬念俱灰,頭一低,便要嚼舌。

李玉翎眼明手快,跨步而至,出手如電地在他兩耳下捏了一下,萬子儀一個下巴登時脫落,他霍地轉望李玉翎,兩眼直噴火。

李玉翎淡然說道:“子儀兄,你不該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大人還有機要公事待決,咱們別耽誤大人的時間了,走吧!”伸手抬起了萬子儀。

桂榮馬上又是一付神,陪著強笑道:“老弟臺,怡王爺那兒還要請老弟去…”李玉翎道:“大人放心就是,包在我身上了。”說著,他挾著萬子儀出了書房。

桂榮相當客氣,親自送到了外衙。李玉翎就這麼輕易地帶走了萬子儀。

片刻之後,他回到了“親軍營”把萬子儀往哈善那“辦公房”一帶,進門就把萬子儀推倒在地上。

哈善望著李玉翎道:“他就是萬子儀?”李玉翎道:“回統帶,是的。”哈善一拍桌子喝道:“大膽萬子儀,你竟敢勾結匪類劫擄格格,殺害官差,你,你該當何罪!”萬子儀只張著嘴不說話。

哈善道:“說話呀!”李玉翎道:“統帶,他不能說話,卑職卸下了他的下巴。”哈善一怔道:“你卸下了他的下巴,為什麼?”李玉翎看了萬子儀一眼,道:“剛才他在桂大人那兒,意圖嚼舌自絕,要死了他,咱們就沒有人質了。”哈善眉鋒一皺道:“那怎麼辦,他不能說話如何對質法?”李玉翎道:“卑職認為只要當面指認他也就夠了,用不著再對什麼質。”哈善道:“不對質怎麼定案呢?”李玉翎道:“統帶,只要有人當面指認,一樣是可以定案的,事關格格安危,還請統帶三思。”哈善作難了,沉一下道:“把那個姓趙的帶進來。”李玉翎立即傳話下去,轉眼工夫兩個‘親軍營’的弟兄押著趙龍走進來。

趙龍進門一怔,忙道:“爺,您這是…”身後兩個“親軍營”的弟兄猛力一推,喝道:“跪下!”趙龍一個踉蹌,跪了下去,望著萬子儀道:“爺,您怎麼也在這兒?”萬子儀臉煞白,只不能說一句話。

哈善冷冷問道:“趙龍,你認識這個人?”趙龍一點頭道:“認識。”哈善道:“他是‘九門提督’衙門的護衛領班。”趙龍道:“這個我知道,可是他也是我們的爺,我們瓢把子的未婚夫。”哈善還待再問。

李玉翎一欠身道:“統帶,這已經夠了!”哈善很聽李玉翎的,一擺手道:“兩個都押下去。”兩個“親軍營”的弟兄答應一聲,走過來一個抓一個。李玉翎忙道:“把萬子儀押下去,把這個姓趙的押在外頭等著,我還有事。”那兩個雙雙答應了一聲,扶起萬子儀跟趙龍轉身而去。

李玉翎上前一步道:“統帶答應開脫那姓趙的。”哈善道:“那是賺供的法子,你怎麼認了真?”李玉翎道:“不是卑職認真,卑職是為了統帶。”哈善道:“為了我?什麼意思?”李玉翎道:“統帶你不答應開脫他還則罷了,既然答應了開脫,卑職認為應該履行諾言,一為今後再辦案套供容易,二為統帶今後的安全。”哈善道:“為我什麼安全?”李玉翎道:“統帶請想,姓趙的是個江湖亡命徒,物以類聚,他也必有不少江湖亡命的朋友,這種人動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動不動就玩命兒,萬一他們知道統帶答應開脫趙龍,到後來食了言,他們一定會伺機報復,這麼一來,統帶的安全豈不大受威脅。”哈善道:“我堂堂一個‘親軍營’的統帶,還怕這個麼?”李玉翎道:“話不是這麼說,趙龍在‘斧頭會’中,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多他一個沒什麼大用,少他一個也不會怎樣,統帶已拿了萬子儀這個主犯,有他一個已足以換回格格跟追緝兇手,有他一個也足以使統帶邀聖眷,獲賜黃馬褂,犯不著為一個不足輕重的小角冒風險,您說是不?”哈善沒說話,過了一會才點頭道:“對,你說的對…”李玉翎道:“那麼請統帶下個條子,卑職這就送他出營。”哈善道:“下條子,下什麼條子?”李玉翎笑道:“他是個什麼身份,沒您的手諭出得了城麼?”哈善失笑,微一點頭道:“說得是。”提筆就寫,把一張便條給了李玉翎。

李玉翎接過了條子辭出“辦公房”那兩個“親軍營”的弟兄押著趙龍,還站在“辦公房”右邊一株樹下。

李玉翎走過去道:“把他給我好了,你們走吧!”那兩個“親軍營”的弟兄,答應一聲,雙雙施禮而去。

李玉翎低低說道:“趙大哥走吧!”趙龍道:“多謝您了。”李玉翎鬆了他的綁,帶著他往“親軍營”外行去。出了“親軍營”看看有了一段距離,李玉翎把條子給了趙龍,道:“趙大哥,我不送了,憑這張條子你可以從容地出城門去,見著查姑娘,請代我問個好。”趙龍又謝了一聲,施個禮走了。

看看趙龍走遠了,李玉翎折回“親軍營”剛進門,一個“親軍營”的弟兄匆匆了上來,近前說道:“領班,糟了,那姓萬的碰牆碰死了!”李玉翎一怔,一句話沒說,邁步就走,到了哈善的“辦公房”哈善急得臉都青了,李玉翎進門便問:“統帶,怎麼回事?”哈善跺腳道:“都是這班該死的混帳東西,一點用沒有,看個人都看不住。”李玉翎忙道:“還有救麼?”

“救個。”哈善道:“也不知道他那來那麼大勁兒,一顆腦袋懂得稀爛。”李玉翎道:“那糟了,拿什麼換格格去?”的確,再也沒人質去換那位多倫格格了。李玉翎明白,萬子儀一直所以想自絕,並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的一身功力被廢了,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曲指算算,八個師兄已去了兩個了,有兩個已經知道下落,還有四個至今還不知道在那兒。

只聽哈善道:“是啊!玉翎,這可怎麼辦?你說這可怎麼辦啊?”李玉翎苦笑道:“事到如今,卑職…卑職所以卸下他的下巴,就是怕他嚼舌自絕,白忙一陣,最後落個空,誰知道還是讓他…現在只有慢慢再想辦法了!”哈善道:“慢慢想辦法,不行啊!格格還在他們手裡。”李玉翎道:“就是因為格格還在他們手裡,不能得他們太急…”哈善兩眼一睜道:“對了,趕快追那姓趙的去。”李玉翎道:“來不及了,統帶。”哈善道:“那麼派人圍剿‘斧頭會’。”李玉翎道:“能這麼做麼?統帶。”哈善一怔道:“那…那怎麼辦?”李玉翎道:“卑職不敢說格格一定在他們手裡,原以為可以問問萬子儀,誰知道…您說,卑職現在怎麼敢冒這個險。”哈善跺腳道:“也忘了問那個姓趙的了,就算現在能派人去圍剿,恐怕也來不及了,那姓趙的一回去,‘斧頭會’焉有不立做鳥獸散的道理。”李玉翎目光一凝,道:“統帶,卑職以為他們不會走。”哈善道:“他們不會走,怎麼見得?”李玉翎道:“萬子儀還在我們手裡。”哈善道:“你怎麼那麼糊塗,萬於儀已經死了啊!”李玉翎道:“卑職並不糊塗,萬子儀死了,咱們知道,他們並不知道,是不?”哈善一怔,猛然點頭道:“對,玉翎,趕快傳令下去,犯人碰壁自絕的事,任何人不準輕洩。”李玉翎答應一聲,高聲說道:“來人!”門外高應一聲,一名“親軍營”弟兄哈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