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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少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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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青夏對楚離說道。

楚離點了點頭,剛要上馬,一旁的黃衣女子突然上前抓住了楚離的衣衫,兩行清淚如雨下,哭泣著說道:“求恩公救救我,你們若是走了,我一定會再被他們抓回去的。”這名女子剛才以為他們鬥不過金家,沒想到那名看起來年紀輕輕輕的少年竟是東南大都督,登時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上前求救。

楚離眉頭一皺,似乎不願被人這般拉扯,就要去推女子的手。誰知那女子卻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悲聲地說道:“恩公,恩公若是走了,芊茹一定會落到更加悲慘的境地,求恩公救救我。”青夏眉頭一皺,對著一旁的張玉嵐說道:“張大人,待會兒,你把這女送回家去吧,不許別人再欺負她。”

“這…這…”楚離見那女子哭得可憐,心裡頓時有些煩悶,轉送對那張大人沉聲說道:“這麼點事還推三阻四,朝廷養著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可憐的張大人雖然不知道楚離是什麼身份,但是看他能在都督大人面前這樣隨意地說話,想必是深得大都督信任的紅人,也不敢把反駁,只是無奈地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女子是送給琉球王子的禮物,是海禮部新進的舞姬,金少爺是海禮部的掌事,這個,這個…”青夏眉頭一皺,指著被五花大綁堵了嘴猶自憤憤不平地金大少爺說道:“他竟然是進朝廷命官?”

“也,也不算是。”張大人一邊用小白手絹擦著汗,一邊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捐官,捐官…”楚離冷笑一聲,突然沉聲說道:“早就聽說東齊早年有向他國贈送女子以充錢牛馬的陋習,只是沒有想到連弱小的琉球藩國也能享此待遇,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一身墨青長衫的男子突然轉過頭來,雙眼直視那名張大人,雙眉一揚,厲聲說道“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是最沒有出息的男人,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民族,是最沒有出息的民族,你們這些人享受著朝廷的傣祿,享受著百姓的供養,不思考著怎樣報效國家,為民謀福,反而要用女人去向邦國搖尾乞憐,這就是你們的為官之道嗎?”這番話得語調鏗鏘,如斷金石,氣魄驚人,那張大人竟然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楚離拉過那名黃衣女子,突然抱著她翻身跳上馬背,寒聲說道:“我今天還偏要把她帶走,看你們能怎樣。張玉嵐,南城糧食庫的五品通知,很好,我記下了。”說罷,看也不看眾人一眼,一馬當先地先遙遙而去。。手機看小說訪問青夏無奈地嘆了口氣,連忙對樂松等人使個眼,後面的黑衣衛頓時分出一半去保護他。青夏轉過頭去,對著被楚離呵斥的有些發木的張大人說道:“就按剛才那位公子所說的去做,這條規矩馬上改掉。琉球何等弱小的一個國家,土地面積尚不及我們的一個郡縣,也敢向我大楚索要女,簡直自不量力。這件事,我就給你,你若是辦不好,以後也不必在海市出沒了。”說罷,招呼一聲,旋即離開,周圍的百姓頓時嗡嗡作響,讚歎聲此起彼伏。

“玉兒,走啊。愣著幹什麼呢?”青夏走了兩步,見東方玉兒沒有跟上來,不由得一愣,回過頭來,疑惑地說道。

東方玉兒愣愣地坐在馬背上,聽到青夏叫她,登時緩過神來,幾步追上前去,不再如來時那般多話,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眼看就要到金府所在水仙塢,突然臉紅紅地輕扯青夏的衣角,說道:“夏大人,剛才,剛才那位公子,是,是什麼人啊?”青夏眉梢一揚,看了東方玉兒一眼,心思一轉,登時有些瞭然。

“他是我的一位好友,來自盛都,姓吳,名濟舟。”

“吳濟舟,吳濟舟。”東方玉兒默唸了幾遍,等到抬起頭來的時候,青夏等人已經走的遠了。

金家不愧是東南的第一富豪之家,青夏等人還沒到達水仙塢,就有錦繡綵緞一路鋪地,身穿一澄清服飾的金府下人們出了一里多路,靜候東南大都督的來臨。

金少凰則親自率領金府上下八十多口人,還有東南一地的大小闢員,各家各戶家主在醉翁享接青夏大駕,態度極其謙恭,和他那個招搖餅市的兄長本就不像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任青夏一生識人無數,見到金少凰的時候,也不讚歎一聲此人氣度雍容,瀟灑不俗。

只見這東南第一年輕富豪身穿一身青碧長袍,衣衫上毫無裝飾,皓靴青衫,站在湖光山掩映下的木享之中,淡淡斜陽將鮮紅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從樹枝的枝椏透過稀疏的斑駁,映襯的他的青衫幻化出一道道的光斑,有若竹林深處的青石。周圍人聲嘈雜,人影紛亂,竟然全都不能影響他半分。青夏看著他不由得想起白居易的那首五言詩,淡淡地念道:“始知真隱者,不必在山林。”一聲冷哼,登時從身後響起,青夏回過頭去,就見楚離面冰冷,看也不看她一眼,朗朗的站在後面。樂松等人不敢與他並列,更顯得他舊卓爾不群。那名名叫芊茹的黃衣少女傍在他的身邊,小鳥依人般不肯離開半步。

青夏不由得心底升起一絲怒火,也不理他,笑著就向金少凰走去,還沒到跟前,就笑著拱手說道:“本官初來乍到,本該早就到府上拜會,沒想到俗務纏身,直到今才倒出空來,金公子千萬見諒。”金少凰上前來,淡笑地說道:“是金某思慮不周,才是。大人賞光前來,金府蓬蓽生輝,今就當為大人接風,金某略備薄酒,大人,請。”青夏笑道:“金公子不必良、妄自菲薄,這裡若是也能稱之為為蓬蓽,那本官的都督府,就是牛棚馬廄了。”一路人浩浩蕩蕩地走近金府大宅,一路穿花扶柳,就進了莊園。

到了那莊園之處,青夏仰首看去,只見那門塬竟然是兩株天然長成的巨大的榕樹,高聳參天,枝繁葉茂,在上頭枝丫處彼此牽連在一處,在相接處掛上一處匾額。上書:金玉滿堂。

端和是筆力雄渾,書法大氣。雖這名字略顯俗氣,只是契合金家的姓氏,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越過了三個園子,終於來到了莊園的正廳,只見兩棵東海楠木為柱的門塬上,兩排蒼勁的大字龍飛鳳舞的書在其上,上聯曰:“孤燈皓月,煮酒烹茶,碧血對丹心,論天下大勢”下聯為:“立馬長槍,隻手翻雲,劍走由偏鋒,品世間英雄”橫批為:“齊英聚賢。”看到這樣的對聯青夏不由得暗暗挑眉,這對聯的文采雖是一般,可是口氣卻是豪邁,讓人不能小視,這儀表堂堂的金少凰,究竟是隻想偏安一偶做一個富家翁,還是積攢實力覬覦神器?

不過不管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恐怕都很難如願了,青夏淡淡一笑,面上不動聲,手指著那兩排對聯,笑著說道:“金公子好大的氣魄啊。”金少凰淡淡一笑,說道:“先祖偏喜以文會友,這是當年朱子先賢留下的寶墨。”青夏一笑,也不作答,淡而不語。

一路走來,只見數不清的雕樑畫棟,飛簷斗拱像是一幅濃墨潑成的山水畫一般令人目眩神,相比於西川的古樸,北秦的大氣,南楚的緻,東齊的建築則更偏向於多元化。而金府卻一反常態,滿滿都是江南風格,假山盆景,長廊壁畫,無處不透出一股濃濃的中國古典氣息,青夏彷彿是坐上了時光機器一般,緩緩地漫步在古老綿江南宮殿之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蔥鬱的林木,溪水彩蝶,更時時有嬌媚的少女輕搖裙襬,眼潑飄溢的面走來,見了眾人也不驚慌,只是含笑行禮,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卻不時地飄向來客,嘴邊卻是滿滿地笑意。

正廳之中,整個建築全部以藤蔓結成,盤錯節,枝繁葉茂,內部更是幽香處處。繁花團繞。更難能可貴的是正廳中央卻是一肌清澈的噴泉,那噴泉從泉眼不斷湧出,順著地上被開鑿出的細小甬道,緩緩地過廳上的各個座位的前邊,而每條水之前,都有兩個姿容秀美的少女穿著單薄的紗衣跪在水裡,不斷地將手中的漿果煉倒入水中,輕輕地攪拌。

青夏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人心扉的悠悠酒香,其間更是夾雜著女子清新的體香,金少凰站在一旁,淡淡地解釋道:“這是從滄山引來的白泉,經過被改道的地下河道到這裡,收了地下埋藏的地焰玉筍的熱力,又被特意貯存下的寒冰降溫,就成了最適合釀酒的三寒水。這些漿果煉都是調酒的極品,採集不易。所以這白泉佳釀更是芳香四溢入口醇美,夏大人既然來了,可要好好地品嚐一下。”青夏心下一凌,這金家果然財大氣,喝個酒竟然還要修改地下河道,簡直匪夷所思,不過,表面上卻不出驚訝的表情,泰然坐於上首,楚離和樂松等人都算是她的隨從,坐在她的後面的陪几上。

東方禮帶著於賢等人也在席上,傍著青夏一留坐在下面,對面是金少凰和一眾東南大戶。

金家不愧是東南首富,請來助興跳舞的都是東南的有名樂姬,就連旁邊一個彈琵琶彈古箏的樂師,也是東南著名的樂理大家。宴上諸多達官貴人都是些見識廣博的人物,只略略掃一眼,就見到平都難見一面的名師,更是心下暗歎。那些豪門大戶還好些,有些吃皇糧的官員,不由得有呆了手腳的。

水盛宴紛紛上席,嬌媚的少女們在一旁伺候著,只見宴席上滿滿的是各種難得一見的珍饈佳餚,麋吭,野駝蹄,鹿,豹胎,酥酷中蟬應有盡有,每上道菜,就有下人大聲報出烹調的名家廚師的名字,滋味之美,讓人含舌化。

鞍宴的大官們,就算是貪墨的官員也不曾見過這樣大的排場,不由得心裡暗歎這些東南氏族的闊綽。

青夏見楚離竟把那名黃衣少女也帶進了宴席,就坐在自己的後面,不由得心中有些添堵截,也沒注意這些美味奇珍,更不像其他官員一般吃一口就嘆一聲,心不在焉地杯來既幹,菜也便吃,才不去理會這東西要經過多道工序。

一杯白泉佳釀,要經過地殼河道從滄山引來,以地火加熱,以寒冰降溫,經二八年華的少女溫潤的小手捧出,加十八種海鮮浸泡,六十七種草葯薰香,再輔以七種野果山珍的果汁潤,七種水酒附加,現場蒸煮,過濾溫潤,足足四十多道工序才能完成。別人都是小口小口地抿著,恨不得喝一口作一首詩來嘆,她卻一口乾了還嫌口乾舌燥不夠解渴。

一旁的官員們見了不由得敬畏不已,暗暗道不愧是大都督,這架勢,這眼界,這氣魄…

“爺爺,我去夏大人那席去坐。”青夏正煩心著,忽聽一旁的東方玉兒嬌小玲瓏聲說道,不由得頭大了兩圈,東方禮見孫女對青夏有意,眼睛一轉,就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年輕人有話可話,去吧,去吧。”青夏頓時頭大如鬥,正想著怎麼開口拒絕,東方玉兒已經跑到了她的身邊,臉蛋紅紅地說道:“夏大人,你,你先和爺爺他們談正事吧,玉兒,玉兒坐你後面就好。”說罷,也不理會青夏的表情,輕巧地在人群中穿過,坐到了青夏的身後的一席,和那黃衣少女左右傍著楚離,美滋滋地喜翻了心。

這一下,不止青夏目瞪口呆,就連東方禮和楚離都有些掛不住臉子了。東方禮詫異地看向楚離,雖然覺得氣質比較雍容,可是還是看不出這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憑他有什麼身份,一個都督府的小小幕僚,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孫女,心道回去必須好好跟玉兒說說,終身大事可不能由得她胡來。

青夏回過頭去,眼神淡淡地在黃衣少女和東方玉兒的身上一瞄,然後凝眉看了楚離一眼,見東方玉兒笑眯眯地為他斟滿了一杯水酒,青夏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只是輕聲說道:“少喝點酒,”就轉過頭來。

“自從大人接管東南,東南一帶氣象更新,開海,平倭寇,與海外結盟,魄力驚人,手腕高超,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青夏扭過頭看去,只見金少凰淡笑地舉杯,對著自己溫和地說道。

青夏看著他清淡的眼神和溫軟的嘴角,就算心裡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這一切不過是表面上的功夫,私底下未必是怎樣明的心思,仍舊覺得有一種悉的氣息縈繞在鼻息之間,哪怕對他的再多防備,此刻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好來,舉杯淡笑道:“多謝金公子的誇讚,金公子弱冠之年,獨立支撐起這麼大的一份家業,才是難得。”

“山河代有人才出,青出於藍勝於藍,夏都督和金公子一個從商一個從政,都是我們東南的棟樑支柱。”東方禮聲音慈和,笑呵呵地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滿座官員商戶人人舉杯相慶,奉承的套話水一般地湧出。

青夏打起神,將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通通拋卻,發展遠洋船隊,拉攏東南士族,蠱惑富家豪門,從而以共同利益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體,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財物和人脈關係,鞏固遠洋通商在東南乃至整個華夏的成果,並且利用他們的龐大財力和關係網,減輕朝廷的經濟負擔,使造船,商貿,航運,水師藉助民間的助力,以免因為國庫負擔過重導致計劃失敗一直都是她努力的方向。如今時間不等人,她必須拿出全部的心思去面對這裡的事情,面和東南富商們保持良好的關係,並且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拿出錢來,跳進這遠航通商的大船上,重要的就是看她能不能恩威並施,既不能官府當擺設,又要全力的支持與信任,靠的就是慢功夫了。

只是一個試探之局,對她而言是,對金少凰而言更是如此。他們都是在想辦法去找一個適當的合作伙伴,共同開戶遠洋貿易這條大船,問題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確定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罷了。

“昨晚本官聽說金公子曾進獻了大批的南洋種子,說是畝產兩千斤的高產品種,此事可當真?”金少凰還沒說話,東方禮連忙在一旁說道:“正是,金公子還承諾說,百姓若是不相信,可以由金家預先支付百姓一年的收成。這樣旱澇保收,就算今年天公不作美,百姓也必會豐衣足食了。”

“哦?”青夏略略一揚眉,說道:“金公子這般地慷慨大方,本官作為東南的父母官,真要替東南的百姓謝謝公子了,只是不知那畝產真的有兩千斤嗎?若是真如公子所說,金家今年僅靠糧食獲利,就足夠令天下側目了。”此言一出,滿座商人頓時睜大了眼睛。這裡面的各種情況,他們也想了很久,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那種黃的種子是不是真的高產品種。若是真的,那金家的財富就要更上一步了。

金少凰波瀾不驚,聞言淡淡一笑,回道:“這種種子是我的家丁從南洋帶回來的異種,南洋的商人們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畝產兩千,可是大家都知道,南洋商人的話大多不盡不實,所以,金某也不敢肯定。”眾人連聲應和,有些人還說金公子太過於大意,顯然南洋商人在東南一代名聲不怎麼好。青夏聞言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金公子為什麼不自己試種一年,再拿出來廣泛推廣呢?”金少凰顯然有成竹,淡笑說道:“國人向來排外,就算少凰試種一年,證實真的會畝產兩千,沒有高額的利潤保障,百姓們也不會大膽嘗試的。況且,東南今年來連年戰亂,好不容易太平下來,正是休養生息的大好時節。少凰大膽嘗試此法,雖然有可能會顆粒無收,損失慘重,但是一旦成功,整個東南的百姓就會一同看到這裡面隱藏的豐收和利益。明年此時,糧食高產,百姓自然豐衣足食,不必再等到一年了。”於賢大人嘆一聲,說道:“金公子為人寬厚,憂國憂民,真是令人敬佩。”其他人頓時齊聲讚歎金少凰高義,心懷百姓,為人高義。

青夏心下冷笑一聲,暗暗道這麼大的一筆買賣,你一個人就想獨嗎?有我在這裡,哪能讓你的如意算盤打響。當下嘆一聲,搖頭晃腦地說道:“金公子大仁大義,若是真是五穀豐登,糧倉堆滿的那一天,整個天下的百姓真應該為你樹碑立牌,早晚三柱香供奉公子的長生牌位,以你的飽食之恩。”金少凰連忙推辭道:“大人過獎了,金某受大皇陛下的庇佑,方能安享榮華,身為南楚的臣子,怎麼能不為國分憂盡力。”青夏點頭道:“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公子一家獨自承擔這麼大的風險,若是一旦那南洋商人欺騙與你,金府損失太重了。”金少凰眼眸芒一閃,連忙說道:“大人不必為金某擔心,這是金某的一點報國心意,無論結果怎樣,金某都甘願一力承擔”青夏對著眾人慨道:“金公子大仁大義,真是逃詔地,不過越是這樣,本官越不能讓金公子獨自承擔這麼大的風險。這樣吧,東方大人,你安排下去,所有肯種植新種的百姓,都可以享受兩條政策,一是到金府領取一年的糧食銀子,二是官府減免他們的五年賦稅。領取銀子的,年末將成成給金府,減免賦稅的,收成就歸朝廷。無論是豐收還是顆粒無收,官府決不食言,可簽下契約保證。金公子風光霽月,憂國憂民,這樣的高義棟樑,本官怎麼能不加以援手,本官要昭告天下,誓要和公子共進退。”金少凰面頓時一僵,連忙說道:“大人…”

“好!”東方禮突然大喝一聲,說道:“大人的這番話果真溫暖人心,老夫代表東南氏族謝大人的高義,直到現在,老夫才真正覺到南楚朝廷視我們東南為一體,視我們東南百姓為子民啊。”青夏面凝重,看著東方禮慨地說道:“東方大人言重了,陛下在西川浴血奮戰,為的就是我與大楚子民不再淪入戰火之中。東南南楚本是為一體,本官也願意與各位禍福與共。”宴會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眾多東南舊都的官員和氏族家主動萬分,紛紛對青夏歌功頌德,並不斷地念楚離大皇的恩德。

“大人。”金少凰強自穩定住情緒,孜孜不倦地說道:“多謝大人的好意,但是金某實在不敢承受。這新種下去收成不知如何,金某怎麼能讓朝廷為我揹負這樣大的負擔?朝廷全靠賦稅維持帝國運作,陛下如今北伐戰事在即,更是需要銀錢,若是一旦…”青夏截口說道:“金公子不必再說了,本官心意已決,啊,對了,那種種子還沒有取名字吧,本官就來親自取一個名字。叫什麼好呢?本官見那穀粒金黃剔透,如珠似玉,又是米糧,不如就叫做玉米吧。”

“好名字啊。玉米玉米,大人果然才高八斗,令人敬佩啊。”眾人叫好奉承聲此起彼伏,金少凰卻頓時住了口,一驛猛烈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幽光閃爍的看向笑容滿面的青夏。

對於這種種的產量,他金公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對於這種種子的名稱,他也是瞭然於,此刻聽得青夏親口吐出,這位明的金公子頓時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青夏親口說出這個名字,意思就是在說,我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了,產量如何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什麼萬一顆粒無收如何如何地話也不必再說了,這個買賣是一本萬利,穩賺不賠的,你想一家獨,那是門都沒有。

金少凰雙眼銳利地在青夏的身上掃了一遍,任是他涵養再好,也不由得有些羞惱。

朝廷一舉減免了五年的賦稅,除了沒有積蓄,只能現掙現吃的貧苦百姓,大多有點家資的富農和地主都會買朝廷的帳,十成的人裡面一下子全丟掉八九成,拋去自己購買種子無償贈出去的錢,自己簡直就是白玩一趟,這還不算自己遠赴重洋的船費人力。原本一本萬利的買賣頓時真成了顆粒無收,這位夏都督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青夏的目光撞上了金少凰複雜的眼神,眼珠一轉,嘿嘿一笑,說道:“金公子,你認為我的提議怎麼樣啊?”金少凰收斂了面上的神,拱起手來,淡淡一笑,說道:“都督大人學富五車見識廣博,舉手之間乾坤倒轉,少凰心服口服。”青夏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公子謬讚了,本官也只是運氣比常人好上那麼一點點。”斛籌錯間,青夏回過頭去,對著坐在自己身後的楚離得意一笑,那笑容竟是那般地令人目眩神

那是青夏第一次和金少凰打道,從那以後,金家生意場上的黑名單裡,就加了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姓夏名青,赫然正是東南行省的一品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