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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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滿城都在宣佈秦王大壽取消的消息的同時,銳郡主入主宣王府,打開糧庫,施粥放糧,開放王府內院和外房的各家店鋪,收容城中無家可歸的百姓,又開設磚廠,煉製紅磚,要為百姓建造房屋。
有青夏這匹掌握著先帶高新技術的識途老馬,練磚進行的十分的順利,不出五天,在百姓和宣王府、營造司三方的努力下,南城迅速的建起了一片高大整潔的房屋,比之以前的更加美觀大方,宣王府的名聲再一次響亮的迴盪在百姓之中。
而此時此刻,原本解散了的炎字營卻紛紛背棄了原本的主子,紛紛改投到七王、九王等人的門下。
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尚且如此,更何況主僕。於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大喜之下,各家王爺興高彩烈的接納了這一批數量龐大、手段驚人、作戰勇猛的門客。於是,各家王爺水漲船高,七王九王躍躍試,竟然有同秦之燁一較長短的意思。面對著突然發難的各位弟弟,秦之燁不有些忙亂,雖然這群人不至於動搖他的位置,但是的確足夠讓他頭痛。一時間,倒也真找不出功夫來對付莊青夏。
而這一邊,藉著幫助城南百姓建造房屋的便利,青夏等人終於在第四天鑿通了城南牆角下的通道,足足有二十多米長,可以直接通往城外。當天晚上,青夏親自送出去十批死士,前往東、北兩個方向,攔截秦之翔和陸華陽。並且,秘密發信函給和秦之炎好的北疆將領,請求他們的支援。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在青夏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秦之翔和陸華陽的援兵的時候,太和殿的早朝上發生動亂,九皇子秦之泯和秦之燁發生衝突,口不擇言下大吧是他陰謀造反,陷害秦之炎、軟秦之義、殺害秦之顯、重傷秦王的罪魁禍首。秦之燁當堂大怒,一劍將秦之泯斬於劍下,血濺朝堂,七皇子等人威懾,不敢言語。大秦皇子就此,又少了一位。
而青夏的棋子,又丟了一個,拖延時間的戰略顯然不能奏效,就在青夏心急如焚的籌備著這一個計劃的時候,秦之燁不知是不是有所應,竟然不等尚律院的審判,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秦之炎的身上,要在明午時,於正陽場,斬殺竊國之賊。
當青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剛剛放走了給祝淵青的信鴿,一張臉孔陡然變得雪白,提著筆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就連說話,都幾乎不能成句。
牧蓮皺眉看著她,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處,沉聲說道:“沒辦法了嗎?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殿下去死嗎?”青夏搖了搖頭,像是說給她,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的喃喃道:“沒想到秦之燁這樣狠毒,不成聲譽的殺了秦之泯,現在等待八皇子和陸華陽的援軍已經不切實際了,今晚就去散播之炎要被處斬的消息,秘密將之炎前些年的功績做成橫幅,張貼在大街小巷的繁華地帶,讓王府的下人混在百姓中間,造謠生事,將秦之燁陰謀造陷害忠良的事情散播出去。還有,準備孝衣孝帽,所有王府之人,全部穿戴整齊,前往法場,製造聲勢,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後集結所有炎字營的忠勇將士,埋伏在廣場兩側,做好接應和救援的準備,隨時準備劫法場。”
“劫法場?”
“對!”青夏眉梢一挑,雙眼冰寒似雪,銀牙緊咬,拿起桌子上的短小匕首,一把拔出,猁的寒芒閃動,女子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今天,我倒要看看,這大秦的民心向背究竟為誰?這天下到底是臣當道還是仁者為尊?若是這世間真的沒有公理,我們就讓整個咸陽城一起給我們陪葬!什麼秦之燁,燕王,七皇子,秦皇,一個也跑不了。”
“姑娘!”碧兒突然驚慌失措的跑出來,大聲叫道:“齊太子派人送來了這個東西,他們的車隊已經離開咸陽了。”青夏接過來,只見卻是一個包裹著黃絲綢的銅牌,只見絲綢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寫道:“以此為憑,可自由入境,我已在邊境為你打點好一切,若是事不可為,不可硬拼,隨時可往齊尋我。”青夏眼眶微微一酸,緊緊的咬住下,沒想到,最後這樣關頭的時候,唯一肯幫她的人竟然是齊安。可是他畢竟也有自己的國家,不會為了她而參與到大秦的內亂之中。
“姑娘,姑娘,”剛想到這,碧兒又跑了進來,面驚慌的叫道:“四皇子殿下帶著皇城軍,已經到了東華門,看來是向著我們王府來的了!”
“什麼?”牧蓮聞聲大驚,轉頭驚恐的向著青夏望去。
青夏咬著嘴說道:“看來我們今所作所為他已經有所察覺,拼著落一個壞名聲,也要現在處理掉我們。碧兒,馬上調集王府一切能夠調集的力量,就是真的要背水一戰,我也要先殺了他,為之炎肅清道路。”罷要出去,突然發現牧蓮跟了上來,青夏眉頭一皺,沉聲說道:“牧蓮,你不是王府的人,何必白白送了命?”
“你也不是王府的人。”
“牧蓮…”
“不用說了,”牧蓮搖頭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的人沒資格呆在殿下的身邊,可是我最起碼有資格為他死。這是我最後的希望,請你成全我。”說罷,轉身就向著前門走去。
青夏眼神微微深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嚥了下去。
宣王府門外,已經聚集了許多的平民百姓,秦之燁一身烏金長袍,俊朗中微微帶著一點魅。
青夏一身姿華服,當先走了出來,站在秦之燁的面前,沉聲說道:“不知湘王大駕光臨,有失遠。”秦之燁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母后昨甦醒,十分相信郡主,想請銳郡主入宮一敘,特遣我來請郡主入府。”青夏哪裡不知道這裡面意味著什麼,冷笑一聲說道:“四皇子殿下真會說笑,我丈夫明就要被你砍頭,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麼心情去陪別人敘舊嗎?”秦之燁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郡主還未出嫁,何來丈夫一說,莫不是近來被城南的煙霧燻壞了腦子?神智也不清了起來。”
“我是婦人一個,本來就沒什麼腦子。可是就算我再是愚鈍,也還懂得忠君愛國倫常之理,不像某些人,狼心狗肺,弒兄妹殺父,喪盡天良。早晚是要遭天譴的。”秦之燁身旁的下人然大怒,秦之燁擋住他們,冷笑著說道:“怕就怕老天本身就是個瞎子,本看不到世間的一切,指望老天,還不如指望自己來的實惠。銳郡主,請隨我去吧,不要讓整個宣王府的人,一同為你的任作陪葬。”
“你!”青夏一把攔住牧蓮,轉身伏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記清楚了。我會找機會除掉秦之燁,照我說的做,一定要將之炎救出來。”牧蓮一愣,頓時悲哀的望著她,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是怎樣的,在萬軍之中行刺主帥,即便成功,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不必如此,”青夏淡淡一笑:“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為何這樣做。”牧蓮抿緊了嘴,突然提手輕輕的擁了一下青夏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小心。”
“你也一樣。”青夏騎在戰馬上,剛剛繞過了五華門,就見前方大街上竟然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青夏頓時心頭一緊,全身的肌都的緊了起來,好像是一隻豹子一般,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因為她知道,前方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埋骨之所。
她從來不害怕死亡,她只害怕自己死得沒有價值。
“咳!”一聲輕咳突然響志,青夏頓時回過頭去,雙眼銳利的盯在秦之燁的臉上,只見秦之燁緩緩的舉起手來,眼看就要揮了下來,不祥的預越來越近,她慢慢的曲起腿,隨時準備屐凌厲的反擊。
空氣沉悶,劍拔弩張。然而就在這生死一剎那之間,突然一聲尖銳高昂的長鳴陡然響起,眾人一驚,齊齊向著東城門的方向轉頭看去,只見巍峨豪邁的東方城門上,幾十名傳訊兵手握號角,長聲吹奏,聲音雄渾,盪寥落。聲音傳遍咸陽城的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
城牆之外,一面烏黑盤龍的大樸詬然豎起,風招展,盪飄揚。
剎那間,城門之上無數個聲音齊聲高呼道:“南楚大皇率軍五十萬,前來憑弔太子大喪!”
“南楚大皇率軍五十萬,前來憑弔太子大喪!”聲音那般雄厚,傳到所有人的心底。就在整個天下,各個部族藩國,所有人都如避蛇蠍的離開大秦這個混沌的大水潭之時,就在她求告無門、四面楚歌之時,就在她準備以命相搏、孤注一擲之時,那個男人,那個被她屢屢傷害,卻又屢屢相伴糾纏的男人,終於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悍然的再一次踏入了她的生命。
很多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的跌宕起伏,希望中帶著毀滅,死亡中又點燃新生。青夏看著遙遠的東方,看著那面給她帶來了莫大信心與力量的大旗,只覺得眼眶發酸,她抿緊了嘴,眼神明亮的轉過頭來,望著秦之燁難看的臉,笑著說道:“湘王殿下,我們是先進皇宮,還是先去接楚皇的大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