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男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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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四是個百戶，他的上司千戶發話了，他哪敢不聽，只能將一肚子怨氣憋回去。他不敢去找千戶大人的麻煩，但是修理修理外面新來的傢伙，他還是很願意的。

張百戶眯了眯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寒芒，淡淡的說道:“讓他們在外面等著。”這一等，就是足足三個時辰。凌臣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在外面客廳中坐了三個時辰，依然沒見到百戶的影子，頓時開始急躁起來。

“孃的，這廝擺明了是在整我們，等下他出來，你們別攔著我，讓我揍死他。”胖子最急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搞得抓耳饒腮，渾身難受，當然，這狠話他也只敢在口頭上說說。凌臣喝了一口茶水，心中也是有些鬱悶。凌圖將他們帶到京城之後，幫他了個小旗當。

本來凌臣還是很興奮的，小旗官職雖小，但好歹也是個官啊，想到自己又能過上那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生活，他心中急不可耐，怎料，他大哥的一番話如同一桶冷水，將他的慾望全部澆滅。凌圖說了，這裡是皇城腳下，叫他不要亂來。要是惹上了什麼貴人，凌圖也救不了他。

另外凌圖說，他馬上就要離京公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罩不了他了，對於自己的大哥，凌臣是不報任何幻想了，他雖然幾度追問凌圖在錦衣衛內的官職。

但是凌圖卻一直緘默不言。想想這凌圖辛辛苦苦將自己帶到北京，居然才給自己一個芝麻官當，想來他在錦衣衛中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去。

如此，想要在皇城之中站穩腳跟，一切還得要靠自己啊！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身穿飛魚服的張百戶才姍姍到來，他一眼便望見在堂中等待多時的凌臣三人，猙獰的臉立馬換上了和藹的笑容。

只見他張開雙手，笑眯眯的衝到凌臣這邊，道:“我說老弟啊，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到了。”凌臣心中一緊，這貨這樣子，明顯是沒安好心啊。他急忙站起身來，抱拳行禮道:“屬下凌臣，見過百戶大人！”胖子陸天予和瘦子宋子莫也學著凌臣這般行禮。張百戶滿面風，連忙揮手道:“這種繁文禮節以後就不要了，咱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多規矩。”說著還伸出雙手，就要扶凌臣起來。

凌臣受寵若驚，心中的警覺更高了“唉，不瞞兄弟，剛剛哥哥我被一樁案子纏住了，脫不開身，一直到現在才有空出來啊。”張百戶搖了搖頭，似乎十分苦惱。

凌臣連忙拍馬道:“百戶大人心繫國事，實乃我等模範。”

“哪裡哪裡，凌兄弟莫要怪罪我就行了。”見他這麼好說話，凌臣趁熱打鐵道:“百戶大人，屬下此次前來是來報道的，不知卑職何時能夠前往煙雨寺報道。”張百戶面孔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他微笑著揮了揮手，道:“這事不急，不急。”說著他找了個座位坐下，端起茶杯一頓豪飲，好似真的剛剛完成辛苦的工作。

“凌兄弟果然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便能當到錦衣衛小旗，可見本領肯定是不弱的。”張百戶眼珠子一轉，似笑非笑的說道:“剛好，公公那邊有樁案子，想問我借個人手。

而我此時正在處理另外一樁大案，手下人手本領就急缺了，哪裡還有多餘的閒人。如今凌兄弟來了，剛好能夠幫我解燃眉之急。”凌臣微微一愣，頓時心中開始暗罵:“這人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千方百計阻攔我去煙雨寺報道，也不知安得什麼心。”但他轉念一想:“若是現在就得罪自己的上司，那接下來的子，自己必然不好過啊。

自己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要背景沒背景，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被人整死！”想到此，凌臣急忙諂媚的笑道:“既然是百戶大人安排的，小弟怎敢不從。”一旁的張百戶見對方答應下來。

頓時眉開眼笑，說不出的親切…＊＊＊告別張百戶之後，凌臣來到了他所說的‘公公’府內。站在這‘公公’府外，凌臣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尼瑪這那裡是府邸，明明就是皇宮大內！

凌臣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那龜。兒子坑了，那太監估計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派人在皇城外門等候，一件道凌臣和陸宋三人身穿飛魚服，掛繡刀的錦衣衛打扮，一幫武士頓時急匆匆的衝過來，一把將他們拉住，生怕凌臣三人跑了似的。

這樣一來，不想去也得去了，三人被公公的人拉著，像押犯人一般押進宮去。

“大…大…大哥，咱們該怎麼辦？”瘦子最為不堪，他從小就怕官。

之前連上縣衙都嚇得兩腿發抖，現在進皇宮，他整個人都快軟成一團爛泥了，要不是胖子在一旁扶著，他就要倒下去了，凌臣看著他一副軟弱的模樣，不由的大火，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其實凌臣心中何嘗不是惶恐難安，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王八蛋張百戶，你別讓小爺我活著出來，不然小爺我玩遍你的女人。給你戴頂大大的綠帽子。”凌臣心中咬牙暗罵道。皇宮是巨大的，三人不知穿過了多少廊坊和月，足足進了三重的儀門，提著三人的衛兵才在一處閣樓外的長廊下停下。

恰好一個年幼的小太監面過來，冷冷地打量了凌臣一眼，對武士道:“帶進去吧，公公已經等得急了。”眾武士點了點頭，將他們三人帶進屋內。這是一間清新淡雅的閣樓，外面種滿綠竹，屋內東牆懸著許多書畫，西牆則懸著寶劍、古琴，牆角是菊紋的燈架子，冉冉的燭火用紅紗的罩子罩著，以至於這廳堂裡發著隱約的光亮看來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極有文化內涵。

想起文化人，凌臣就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他也是個迂腐儒生，對於這種儒生凌臣最有辦法了。

想想自己的大哥吧，凌臣把他老婆幹了，他都一無所知。想來這屋子的主人應該也是這麼好對付的吧。凌臣心中微微有些心安。

“咳咳…”咳嗽聲傳出。凌臣聽到聲音，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字幅旁邊坐在案牘之後一個緋袍人身上。這人高高在上高踞在椅上，年紀約莫四十上下，面白無鬚，皮膚的保養很是不錯。

不過此時這個人盯著自己看，凌臣覺他地眼神竟是陰惻惻的，讓人很不舒服。這個人就是公公？凌臣二話不說，連忙笑呵呵地行禮道:“下官凌臣，見過公公。”

“原來你就是張百戶推薦的人？”公公森然地打量著凌臣，就像在看犯人一般，讓凌臣產生一種錯覺，自己不是來幫他審犯人的，反倒是被他審的犯人。

“嘖嘖，想不到細皮的，還俊秀。”這一句話讓凌臣心裡有些發，他一向知道死太監們口味比較重，莫非這死太監…於是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哼！”公公的面容隱在黑影之下，看不甚清，帶著幾分難以猜測的神秘，不過他那一對眼眸寒芒陣陣，令人生寒，他陰陽怪氣地道:“咱家問張鐵四要人，沒想到他推脫了這麼久，居然過一個黃小子來應付咱家，這張鐵四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凌臣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本能一喜。

“要是這個死太監能和張烏龜打起來就好了。”但他轉念又一想，不對啊，這死太監明擺了是看不起我，罵自己廢物呢。

想到此，少年心的凌臣忍不住反駁道:“甘羅七歲拜相，孔融三歲讓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年少又如何，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太監見他這般義憤填膺，還引經據典，倒是微微看了他幾眼，似乎有欣賞的意思。

凌臣將對方神收入眼底，心中大喜。果然這讀書人就是悶騷，如果硬要拍他馬，反倒會引起他的反，但如果出言頂撞對方，他倒是會欣賞你的風骨。

小樣，大爺還搞不定你？！凌臣臉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中卻是…蕩的笑了，只是這次，他猜錯了…“說的好！”太監先是稱讚了他一句。

然後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便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要是破不了我手上的案子，咱家就要把你亂打死，再拖出去餵狗。至於錦衣衛那邊，咱家自會去和他們說明。”公公陰陽怪氣，冷笑的說道。

凌臣頓時汗如雨下，這死太監，還有沒有人了，有沒有王法了！凌臣不知道的是，太監這類人，不男不女，由於閹割了陽。器，他們的心理將變得極為變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會十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