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但塾話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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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此去，切記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了。”柳雨馨站在凌圖面前，細細的叮囑道。才回來一天，她的相公就又要離去了。

這一年當中，凌圖留在家中的時間，屈指可數。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也要多加保重，孩兒們的功課也需加緊，切莫懈怠了。”凌圖依然板著一副臉，面無表情，說話間都沒去看她，本不像是在和自己的愛離別。

柳雨馨心中一痛，她丈夫自從加入錦衣衛後，就對自己冷淡了許多，好像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從恩愛夫降到陌路行人。

兩人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想到此，柳雨馨不微微的瞄了一眼船頭的凌臣，發現那個敗類正眯著眼睛，眼光火熱的在自己身體上下打量，柳雨馨頓時面一紅，一股羞恥湧上心頭。

昨夜，他們兩個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直到快要天亮了，凌臣這個敗類才依依不捨的從自己嫂子上爬起來，再悄悄地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想起丈夫對自己的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再想起這個無恥之徒昨晚趁機要挾，在自己身體內。

入大量骯髒的體，柳雨馨心中又悲又恨。自己也算是名門閨秀了，從小讀詩書，知禮儀，明廉恥。怎麼到了現在，竟然淪落在這種田地。

“好叻，諸位可要坐好了，馬上要起航出發了。”船家在另一邊大聲吆喝道。

“嗯。”凌圖冷著臉，淡淡的點了點頭，也就走進船艙，甚至連道別的話都不願多說一句。凌臣依然還站在船頭，看大哥這表現，心中不有些疑問，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老婆，他居然跟個木頭人一樣，難道…他萎了，想到此，凌臣惡的笑了，誰會想到凌圖那正氣凜然的面孔之下，卻有著陽痿不舉的下體。

柳雨馨依然呆呆的站在碼頭，眼神離。家中的兩個男人一下子都走了，如今就剩下她一個人。雖說有錦衣衛的名頭護著，這富縣裡也沒誰敢去找她家的麻煩，但她心裡卻總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凌臣賊眼瞄了瞄船艙裡面，發現凌圖正在和船家聊天，沒工夫注意這邊，他便躡手躡腳的走到船頭，看著柳雨馨。

看著柳雨馨那嬌美的面龐，禽獸凌臣此時心中罕見的沒有再生出什麼惡的念頭，倒是一片空靈，甚至還有一絲不捨，見那個敗類又盯著自己，柳雨馨恨恨的看著他，眼中出堅強的神。

“好馨兒，別怕，等我在京城當了大官，回來八抬大轎接你過去。”敗類無恥至極的說道。柳雨馨愣愣的看著他，她想不到這個敗類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都做好了被他調戲的準備，畢竟昨晚兩人愛愛的過程中，她確實有些失態了“你…”柳雨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各位客官注意了，船開嘍！”隨著船家一聲吆喝，停靠在碼頭的大船開始輕輕晃動，水面蕩起圈圈波紋，大船開始慢慢的離開碼頭處。凌臣急忙跑進一點，不敢繼續站在船頭。柳雨馨看凌臣那面孔，心中竟然升起一絲莫名的盪漾，神微微有些恍惚。

“別開船，別開船！”兩道急促的聲音很不合時的打破了這絲溫馨。遠處，一個著大肚子的胖子和一個竹竿般的瘦子，一人揹著一個包袱，正著大氣，大步大步朝這裡跑來。

也算他們走運，船剛剛開始離岸，他們恰巧跑到碼頭，大步一躍，跳到了船上。

“老大，你太不講義氣了，說走就走，差點坑死兄弟我了。”

“就是，你可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啊，老大。”兩人一上船，立馬抱住旁邊凌臣的大腿，鬼哭狼嚎道，這一胖一瘦兩個活寶，正是陸天予和宋子莫二人。

他們兩個本來不相信凌臣那話的，怎料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聽說凌圖押著凌臣，要北上京師，嚇得他倆魂不附體。

開玩笑，凌臣可是他們兩個的護身符，正是有了凌臣的保護，他們二人才能在富縣裡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要是凌臣就這麼走了，他們還不得被那些他們曾經勒索過的土財主整死。

他們二人也是極為果斷之人，立馬開始收拾東西，朝著碼頭這邊跑來。胖子陸天予老爹老孃都被他給氣死了，剩下的幾個兄弟都不怎麼待見他。

而瘦子宋子莫就更光了，從下就是個孤兒，一直都在院裡面當龜公，決定要走之後，他都沒去院辭職，直接把衣服一卷，就拉著胖子往這邊跑來。

還好，他們兩個總算趕在最後一刻登船了，看著這兩個兄弟，凌臣腦袋一痛，他大哥還在裡面呢…果然，凌圖聽到動靜，從船艙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胖子和瘦子那顯目的身材。

頓時一張溫文儒雅的臉龐陰沉下去了“又是你們兩個偷雞摸狗之輩，怎麼還想來纏著凌臣，給我滾下船去。”不得不說，凌圖發起怒來，那是相當有威嚴的。說話聲大如洪鐘，正氣凜然。陸天予和宋子莫不愧是跟凌臣這個大敗類混過的人，無恥的境界已經到了一種地步。

只見他倆一股坐在甲板上，抱著懷中的包袱，狡辯道:“你說下去就下去啊，這船又不是你們家開的。”

“我們是跟大哥混的，又不是和你這牛鼻子混，”凌圖見他倆死皮賴臉的模樣。

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發作，旁邊的凌臣見勢不妙，急忙擋在他們前面，求情道:“大哥，他們兩個是我多年的好兄弟，給點面子吧，再說了。

京師那裡，我人生地不的，到時候加入朝廷勢力，怎麼樣也得有幾個幫手吧，他倆跟著我多年，絕對可靠的。”凌圖見弟弟這麼一說，當下壓住心中的怒吼，面平和起來，凌臣見狀，心中一喜，看來有戲，便乘熱打鐵說道:“你不是也說了麼，子回頭金不換。現在他們兩個也想為朝廷效力，上報國家，下安黎民，這是好事啊。對不對？”凌臣朝兩人使了個眼，胖子和瘦子立馬領悟，急忙爬起來圍過來，熱切道:“大哥，您是老大的大哥，也就是我們的大哥，我說大哥啊，我雖然肚子大大的，但裡頭裝的，可都是憂國憂民的情啊，以前那是報國無門才甘願沉淪，現在有了機會，為了國家，就算要我去死，我陸某人也不會眨一下眼。”凌臣聽著胖子的花言巧語，差點沒笑暈過去。，還憂國憂民…一旁的瘦子也趕緊馬力大開，花言巧語一擁而上，說的好像自己從小就立志忠君報國，只是時不我與似的。

還別說，這兩個馬說的話，都是凌圖這個迂腐儒生愛聽的話，原本劍拔弩張的局面，硬是讓他倆給說緩和了“哼。”凌圖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最好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要是哪天讓我發現你等在做那傷天害理之事，我定不會輕饒你等。”凌圖這麼一說，也就是準備放過他們了，這兩個小敗類很自然的將凌圖的威脅省略過去，當下大喜過望，急忙點頭稱是。＊＊＊半個月後。京城。西平街錦衣衛大牢之中，一個身著飛魚服，掛繡刀的大漢，正站在一間刑訊室內審訊犯人。

對面的人犯早已奄奄一息，頭髮被血跡緊緊的黏在臉上，四肢綁在木架上，腦袋垂下，身上道道鞭痕，皮外卷，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林員外，戶部侍郎究竟有沒有貪汙國庫，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大漢滿臉猙獰，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人犯。面前被綁著的人煩林員外噴出一口血箭，一雙鷹目如同黑夜般漆黑。他狂妄的笑道:“賊，你休想要我陷害王大人，你等閹黨鷹犬，死後必定要下十八層地獄，受剝皮筋之刑！”錦衣衛大漢臉一沉，見對方還是不肯配合，頓時惱羞成怒，道:“來人，給我繼續打，狠狠的打！”旁邊幾個獄卒獰笑幾聲，揚起沾了鹽水的長鞭，立馬開始‘啪啪啪’的下去，那人倒也硬氣，咬著嘴巴沒發出一絲慘叫聲。大漢卻是皺起了眉，上面的人已經發話了。

這一次一定要扳倒那個不識時務的戶部尚書王文遠。為了製造冤獄，身為錦衣衛百戶的張鐵四立馬連夜審訊被抓的戶部員外郎林城，指望他誣告王文遠，再趁機制造假證，將王文遠拉下馬。

沒想到這個林城倒是個硬骨頭，打了他三天三夜，居然還是不肯鬆口，讓張鐵四一陣氣急。正煩悶著，突然外門跑進一個獄卒，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外面有幾個人要求見百戶大人，說是新來報道的小旗。”哦？

“張鐵四眼中寒芒一閃即逝。前些天千戶大人發話了，說煙雨寺的小旗他內定了，過些天就會過來報道，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錦衣衛官階等級森嚴，從下到上分別是:指揮使一人，正三品。指揮同知二人，從三品。指揮僉事二人，正四品。鎮撫使二人，從四品。十四所千戶十四人，正五品。副千戶，從五品。百戶，正六品。試百戶，從六品。總旗，正七品。小旗，從七品。

小旗不過是錦衣衛裡面最為底層的一名小官罷了，但話說的好，蚊子再小也是啊，更何況煙雨寺那裡還是個肥缺，多少人搶著要去那裡當小旗，張百戶的弟就送了大禮來找他的關係，希望能夠當上煙雨寺小旗，沒想到最後還是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