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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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終於從巴西回來了，第一次踏進他自己買下來卻從未瞄過一眼的房子金髮簡直襬出“滿漢全席”歡他，滿滿一桌全是香噴噴的誘人菜餚。

這些年李金髮將房子照顧得很好，該漆的漆、該補的補，這段期間他和小李又特別賣力整理打掃過，雖沒有煥然一新的覺，但還是很不賴的。

“沒想到這房子這麼漂亮。”老陳讚不絕口。

“老李，多虧你了，不然房子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開心的喝一口高粱。

“那倒是真的。”李柔寬嘴說:“陳叔，你就不知道，當時我跟老爸搬進來時，這房子破得，屋頂還真的都『透天』，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一邊叉一口豬耳朵。

“真的？那賣房子的跟我說房子幾乎跟全新的一樣。”老陳第一次聽說，十分驚訝。

“你被那傢伙騙了。”

“小李，”李金髮忍不住嘴。

“跟你陳叔講話，別這麼沒大沒小。”

“沒關係，都自己人，輕鬆一點講話才不會咬到舌頭。嘖嘖，我有多少年沒看到小傢伙了？那長這麼大了！”上一次老陳看到李柔寬，大概是她剛脫掉布，還在學走路的時候吧。別說李柔寬不記得，老陳自己也很驚訝那個小娃兒頭已經變成一個大女娃兒，像是突然從石頭蹦出來一樣。

老陳和李金髮哥倆好二一十年，長得卻非常不一樣金髮秀秀氣氣而且白淨，老陳卻得像阿帕拉契的大黑熊，皮黑聲音又大，加上跑船跑了好多年，整個人磨得更壯厚實。

他三兩口就把一大碗的高粱喝個光。他們喝酒是不用酒杯的，而是用碗公。就連李柔寬也拿了一個小碗公裝了滿滿的一碗，邊吃菜邊配一口酒。

“小李，別學大人喝酒，會醉死你的。”李金髮儘儘義務的吆喝一句。

“安啦。”李柔寬氣的擺擺手，夾了一塊紅燒下酒。

女兒“不受教”李金髮盡餅“義務”後也就隨她。說:“老陳，你也該定下來了吧？年紀不小嘍，該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安定下來。反正你不也已經下船了，該成家了。隨時說一聲，房子是你的，你任何時候都可以組個安樂窩。”

“嘿嘿！”老陳嘿笑兩聲，又幹了半碗高粱說:“跟你說，老李，我是要娶老婆了。”

“哈！真有你的！”李金髮大力拍了老陳的胳臂一記。

“你老婆呢？怎麼不帶來讓我瞧瞧？”

“在巴西。”老陳把剩下的半碗高粱喝乾，揩揩嘴，說:“我打算開個小店，娶個巴西老婆，在那裡安定下來。這次回來主要是看看老友，順便邀請你去喝我的喜酒。”

“你是說，你不回來了，要留在巴西當巴西人？”

“對啊！就是這樣。”老陳咧嘴笑開。

“可是，老陳，巴西那麼遠，隔了大半個地球…”

“對啊，陳叔，”李柔寬又嘴。

“你以前跑船，居無定所也就罷了，怎麼現在年紀一大把了，不回來養老，反而要跑到大半個地球外？你會很寂寞的哦！”老陳又哈哈大笑起來。

“反正我大光一個，住哪兒都沒差。這一兩年我住在那裡，覺得舒適的，現在又找到對象了，所以更有在那裡定居的打算。怎麼樣？小李，你要不要和你老爸跟陳叔一起到巴西去？”李柔寬忙搖頭。

“免了。我又不會跳桑巴舞，也不喜歡足球。”老陳開心的逗她的頭髮，替她又倒了滿滿一碗高粱酒。

李金髮也沒阻止。說:“老陳，你當真的啊？”

“我下個月底都要娶老婆了，還會是假的？”

“不會吧？你真的不打算回來？我本來還以為…還以為…”李金髮受了點小小刺，灌了兩大口酒，才順過氣。

“我本來以為你這次回來落戶安居，咱們哥兒倆又可像以前那樣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