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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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高的天空結太陽,低低的水泥地上蒸發著一滴滴發礆帶味的臭味。
頭赤炎炎,樓頂一無遮攔。神經正常的,不會挑這個時間摸到樓頂來。偷雞摸魚也要看地方。但…
呼!累死她了。
李柔寬隨便坐在地上,使勁著發酸的小腿。幸好她穿著運動長褲,這姿勢看起來不至於太不雅。
“馬上就要試考了,不要偷懶。”白如瑜上前拉她。
李柔寬小六時的那番嚇死人的舉止,並沒有嚇跑白如瑜。因為同學區,國中時兩人同校不同班,三下五時還往往來來,進了高中,白如瑜也不是太會讀書的料,狗屎運的也讓她吊上這所男女合校的學校,好死不死還和李柔寬同班。
“再讓我休息一下嘛。”這些天簡直死她了。
家裡頭那邊,因為再過幾天陳叔就從巴西回來,人家無條件房子白白借他們住了好幾年,於情於理總得盛大歡一下,順便把房子打掃乾淨順眼一點,所以每天一下課,她就乖乖回家這邊洗那邊掃,累得她骨頭都快散了。學校這邊,體育老汪發神經的居然要考她們什麼社舞蹈,天曉得她全身細胞都發達,就是這玩意兒搞不通。惡魔白如瑜同她一組,一下課不管早上下午外加中午休息時間,就拉她到樓頂練習,跳得她腳痠死了不說,更沒時間去找餘維濤。
這樣兩頭“榨”她已經好好好幾天沒和餘維濤說上話了。不過,人家說“一不見如隔三秋”、“小別勝新婚”偶爾這樣分開一下,餘維濤搞不好會想念她。
想到這裡,她竊笑起來。白如瑜在那裡吆喝,她也有聽沒有進。中午前這堂課一直是最難捱的,好不容易歷史張請假,難得一堂自習課,偏偏又被白如瑜拉上樓頂練習社舞,苦難不休。
她對著空氣傻笑,白如瑜扁扁嘴,重重拍她一下,說:“還笑!笑得跟白痴一樣,噁心死了!”李柔寬被打回神,嘻嘻一聲,表情一變,很狗腿的。推推白如瑜,說:“欸,阿瑜,好嘛!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沒頭沒腦的,誰曉得她在說什麼!
“好不好?今天就練習到這裡,中午休息時間不要練了。好不好嘛?好啦!就這樣說定啦!”白如瑜白她一眼。
“你不練習想幹什麼?”
“我要送午餐給阿濤啊!都是你!害我好幾天沒有跟他說話了!”一副委屈又理直氣壯。
就知道是這樣!白如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才幾天而已,會死啊?”
“你沒聽過『一不見,如隔三秋』?”她扳指頭算算。
“我至少有十天沒去找阿濤了。”誰不知道她是“餘維濤命”!白如瑜洩氣說:“李柔寬,你能不能出息一點?又不是天下的男生都死光了,只剩下餘維濤一個!”
“阿濤是不一樣的。”她一見到他,就“煞”上了。天雷勾到地火,卯起勁來追。餘維濤雖然冷淡,不打緊,她熱火夠強,剛好互補。
“拜託!你這是純情還是執著?”白如瑜諷刺。
“怪不得人家笑你花痴。小李,你到現在『矜持』那兩個字還會不會寫?”廢話!這回換李柔寬翻白眼了。
她連安安靜靜待在城堡或高塔裡等待王子來吻醒公主都覺得不保險了,當然不會認為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到老到死。如果能都不改變,那是最好。可是如果不再喜歡了,就沒必要委屈自己一直忍耐苦捱著。不辜負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喜歡這回事,自然要兩情相悅,才算是一回事。一廂情願,或是單方面一頭熱,都不算數的。她只是認為,一旦喜歡上了,就放情去喜歡,去表現自己的心意,盡一切去追求,如果對方一直不回應,那就看開點,不需要一直死纏苦追。
順應自己的心意去喜歡一個人,盡一切去追求;追求不到,那也只能如此。而即使兩情相悅,有朝一有一方不再喜歡了,也沒必要苦苦維持著。
所以她很起勁的追著餘維濤。餘維濤雖然冷淡,但不完全是沒反應的。她遲鈍,可還是有神經的。
她衝白如瑜白痴式的笑一下,拍拍股站起來。
“別又出這種白痴恍神的笑!噁心死了!”白如瑜做狀抖掉手臂的雞皮疙瘩。
“我跟你說,大家都在傳餘維濤和二班那個薛雅安的事。你聽說了沒有?”是聽說了柔寬皺皺鼻子。
但她沒親眼看見。而且,她也不要聽別人怎麼說。要聽,她要聽餘維濤自己說。
鐘響了。她轉頭吧嗒吧嗒地望著白如瑜,可憐兮兮的。白如瑜沒辦法,只好可憐她,放她一馬,取消中午的練習。說:“算了!別再用那種眼光看我,你贏了!”李柔寬歡呼一聲,勾住白如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