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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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錦兒,自然要細問曹震態度,秋月回自己臥房卸了妝,隨即又到曹雪芹的書房裡,只見他正對著燈火在發愣。
“在想什麼?”
“我在想,翠寶的事倒有著落了;杏香怎麼辦?”曹雪芹說:“你說要好好象個安撫她的法子,應該想出來了吧?”
“這得跟震二爺商量。”秋月答說:“你想把今天跟震二爺見面的情形告訴我。”
“把信給他,就是他的主意。這件事,咱們不必再
心了,他自己會料理。不過,有句話,我至今不明白。我問他對杏香該怎麼辦;他說已經託了仲老四,也許已經辦好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託人家的?”
“那當然也就是安撫杏香的意思。看來就這件事。
“秋月笑道:“咱們也不必再心了。”
“你倒說得輕鬆,我看,不那麼容易。”曹雪芹又說:“杏香中頗有丘壑,不時能隨便聽任擺佈的人。”秋月不答,心裡卻只是在想,曹震會用什麼辦法安撫杏香。
“譬如說吧,”曹雪芹管自己談杏香“那會要畫個帳額送翠寶,本想畫歲寒三友圖,杏香說成單數不好,勸我畫梅竹雙清圖,暗含著有松在內——”
“怎麼,”秋月打斷他的話問:“你是說,松是指震二爺?”
“是啊!梅竹就是梅竹妾。”
“你有杜撰典故了,只有梅鶴子,那有梅
竹妾?”
“不錯,不過讓杏香用兩句成語來題這雙清圖,梅竹妾就說得通了。”
“那兩句成語?”
“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每無仰面花。”
“好!”秋月脫口讚了一聲,又說:“這是勸她們彼此相敬相讓之意。看不出,她肚子倒真還有點貨。”
“本來人家是好人家的女兒,她哥哥是秀才。”曹雪芹又說:“你如果見了她本人,也會喜歡她。”秋月倒是對杏香興趣了,很想多問一問;但驀的警覺,那一來不是又惹上了麻煩,因而默不作聲。
“我在想,”曹雪芹又說:“我想給錦兒姐也照樣畫一個。”
“你是說帳額?”秋月說道:“那一來你不是自己招供,早就串通好了,哄你的錦兒姐?”
“這個倒也是。”
“我叫你個法子。”秋月說道:“翠姨的那個帳額先別使;等你照樣畫一個送你錦兒姐,等她掛了她再掛,那就把你們串通的痕跡都遮蓋了。”曹雪芹點點頭“這也說的是。”他停了一下又說:“不過要說串通,你不也有份?這件事將來總有拆穿的時候,那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捱罵?”
“要罵,連太太都在裡面呢。”秋月嘆口氣說:“這可是沒法子的事!只求眼前不生麻煩,將來的事只好再說了。‘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無心’。做人也只有如此而已。”曹雪芹不作聲,只靜靜的喝著茶,秋月看看無話可說,便站起身來,打算離去,曹雪芹卻又把她攔住了。
“你說,‘但求無愧於心’;對杏香,我可是問心有愧的。”
“只有用安撫來彌補。”秋月答說:“震二爺不是在辦了嗎?等他明兒來了就知道了。”
“他明兒會來嗎?”
“會來。太太已經待錦二
了。”曹震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馬伕人將為他說服了錦兒,同意他納妾的事,告訴了他;同時說明,太福晉
本不知此事,萬一真當太福晉關切,向她道謝,假話就會拆穿,豈非彼此受窘?
聽得這話,曹震自然,跪下來給馬伕人磕頭道謝;隨即又說:“太太這麼
心,我自然要把假的辦成跟真的一樣;過一天,我讓仲四
把人領來給太太磕頭,太太只說一聲好,餘下的事就容易辦了。”
“人到底好不好呢?”馬伕人說:“你媳婦可是說了,將來受了欺負,要我替她出頭,真的鬧到我這裡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不會,不會!太太請請放心好了。”曹震答說:“人是個很能顧大局的人。”
“能顧大局就好。”馬伕人急轉直下的談到杏香“聽說她還有個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