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媳婦。俺娘也這麼說。”
“你沒娶俺呀!”
“要娶的!”
“沒有花衣裳啊…”
“…給你編個花帽兒吧!”他採來各種鮮亮的野花,編織起來,戴在菊菊頭上。
“花轎呢?”
“…去找順子吧!”順子是村上的孩子頭。…小夥伴們鬧鬧嚷嚷地把他倆抬起來,仿著大人的結婚儀式,組成了親送娶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順子從地裡摘下南瓜花,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吹吹打打喔哇唑,喔哇瞠,娶個媳婦褲襠。
漸漸地懂事了。再不玩“娶媳婦”的遊戲了。他們背上書包,到三里外的鎮上去唸書…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不是因為他偶然幹了一件蠢事,他們童貞的友誼還會延續下去的。
一次放學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順子。順子不上學,在村裡放牛。放牛娃嘴都騷。
順子騎在柳樹權上,朝著他和菊菊打諢:新媳婦,穿紅褲,褲裡裝個小老鼠。
走一步,一褲,你漢子管你叫姑姑…
“沒臊…不要臉!”菊菊惱了。
“嘻嘻…”順子開心地從樹上跳下來,搖晃著一個編得很巧的蟈蟈籠子,朝他賣說:“瞧!真正的‘綠豆王’,叫起來,‘哇哇’的…怎麼樣…你敢咂你小媳婦的一口xx子,這個就歸你!,’他動心了。
倏地,他像一條頑皮的小狗一樣,撲到菊菊身上,起菊菊的汗兜兜,在那還未發育的小xx頭上咂了個響。
菊菊“哇”地一聲哭了。
那年菊菊九歲。
九歲的姑娘已經懂得了羞臊。
十歲的他還正是不要臉的年紀。
菊菊再也不理他了。
他也沒心思與菊菊和好。
在人生的旅途上,他剛好邁入了“排斥異”的階段秋輾轉,月遞嬗。待他走完這段荒謬的路程時,菊菊已經出落成一個標緻的大姑娘了。
菊菊的父親過世早,家裡只有哥哥一個男勞力。他斷不了時常去幫著幹些力氣活。
“一個姑爺半個兒”菊菊娘拿他當成自家孩子待,他也認定這是自己的家。一把鋤頭兩地耪,一擔柴禾兩家分。鄰里鄉親都說菊菊娘好福氣,攤上個孝順姑爺。這話傳到他和菊菊的耳朵裡,就更有一番嚼頭了。
菊菊很早就顯出賢淑的天,時常去他家裡幫襯些針線活。待他也好。田畔地壠,送水送飯,很是細心周到。話語雖不多,見面時也總會禮貌地叫他一聲樹奎哥。那甜甜的嗓音也不盡是出於禮貌。
他開始留意菊菊了。
他到了動這種念頭的年齡。
背地裡,他把菊菊同村上所有的姑娘做了比較,他開心了。菊菊是俏的。
鄉下人的愛情很少用語言去表達,因此青年男女之間的眼神也就格外富有情了。在菊菊面前,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常常駐留在對方姣好的臉上,經久不移。菊菊則出於害羞,或是擔心他再幹出什麼蠢事來,總是臉一紅,急速地扭過身去。兩烏黑的辮子悠起來,辮梢在他的臉上,癢酥酥的…
一九六0年元旦剛過,天還很冷。他去城裡驗兵,穿得單薄了,回家便病倒了,發起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