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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文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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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在情方面,我們惘、觀望,但絕不刻意的挽留,或許情上我們會萬劫不復,甚至記憶也會,以至很多年之後當我們清理情存在的痕跡時,十分細緻,卻什麼也不會落下。

轉眼間,伴隨著團體的成長,我們步入大三。在別人眼裡我們是幸運的,因為我們從不為掛科擔心,更不會想幾年以後我們去做什麼。我們這種幸福從本上說是缺乏信念,缺乏一種對人生的規劃,一種追求,一種堅定,一種安於自我。不過我們真的快樂。

走讀辦成之後,我們開始瘋狂地找房子,從西白塔嶺鎮到海邊的山東堡村,我們樂於奔波,不知疲倦。

在選擇房子時也有小分歧,我傾向山東堡村漁民住的小平房,環境好,離海邊咫尺之遙。和漁民處好關係,還能帶我一起下海打漁,想著想著情不自的摸著猴子的頭。

“親愛的,等你晚上餓了,我下海給你抓螃蟹吃。”

“吃你大爺啊,冬天怎麼辦?沒有暖氣,jj給你丫凍掉了。”猴子怒之。

“**,你豬啊,我看過了,家家都有爐子的,一來取暖,二來買點海貨烤著吃啊!”我反駁道。

“你丫沒注意到啊,他那裡房子的排風不好,生火晚上我們睡著了,一旦燃燒不充足,會引起煤氣中毒,我tm還沒結婚呢,我不能死!”猴子大叫。

隨後老趙他們也聽的有理,一一附和。

於是我的漁民夢想破滅了。

結果大家一致決定還是住小區。

在當時燕大的附近共有3個小區選擇,一是東北大學對面的梅嶺,二是102國道西邊的孟營,最後是離學校最近的文耀裡。經過再三合計,我們最終選擇了距離與價錢都相對合適的文耀裡。

文耀裡小區是牛x國營企業耀華玻璃廠的福利職工小區,大概是單位效益好,很多人都買了更好的房,於是有大量的房屋出租。而文耀裡也分新區舊區。新區的房子是90年代中期建成的,小區房子規格也較上檔次,標準的小區結構,所以價格不菲。而舊區是80年代的老樓房,只有5層高,經過多方面的努力,以一年3500的價格租到了老區6棟一樓的房子。房子比較陳舊,3室沒廳。其實老區說白了本談不上小區,只是在一條長長的衚衕兩邊,散落了10幾棟老房。

搬家那天大家興高彩烈,考慮到我那隻足以醉倒一頭大象的臭腳,組織安排我單獨住最小的屋子,那屋子只能放下一張桌子,一個凳子,而其它的空間幾乎全被一個碩大無比的土炕佔據,這就是所有文耀里老區一樓特有的格局。不過我相信在土炕上多放點褥子應該會睡得很。另外兩間大的,猴子和老頭哥同屋,大象和老趙一間。

嘿嘿!當我們把最後一個箱子搬進房間,就意味著好子開始了。

起初在沒有買電腦的那段子裡,所有人的情緒都處於一種奮亢狀態,全縮在那套充滿黴味的小屋子裡盡情地大叫,互毆,直至半夜亦毫無睡意。

早上5點猴子餓醒了,拉我們去老區衚衕口吃餛飩店的第一碗餛飩。然後去海邊,等待早歸的漁船。買5塊錢一斤的皮皮蝦,全帶黃的;最後回到巢**美美的來個回籠覺。

晚上那頓必定要有酒,那時候喝啤酒論件,一件24瓶。而且只喝公牛喝不起秦雪,自己涮羊的鍋底只放大蔥和幾片姜。不知為什麼那時候我總是覺很餓,有時半夜實在抗不住了,去新區門口吃夜宵,10塊錢烤,10瓶啤酒,再來一大盆疙瘩湯。然後唱歌痛快淋漓的晃回我們的巢**。

終於有天發現猴子總獨自吃大餅夾朝鮮鹹菜,幾乎每天都要去白塔嶺市場定點購買。後來一起尾隨觀止,才知道原來那賣鹹菜的朝鮮族大姐~有點姿,還經常穿得很

文耀裡新區門口的燒烤店,因為學生的大量入住,生意格外的火暴。基本每天忙到凌晨3…-4點,老闆娘很和藹,屬於那種重客人不計較錢的,經常可以賒帳,我們都親切地叫他侯姨。她忙不過來的時候,總叫上女兒幫忙。那時候小姑娘才13歲,我們喜歡叫她猴小妹。

由於猴子的外貌特徵,侯姨對他寵信有佳。每次只要猴子去叫餐,我們的串總比別人的胖三圈,就連疙瘩湯裡的蛋黃都格外的多。為此侯姨總對猴子說,我當年要早點要個兒子,現在也你這麼大了。

河馬躲在角落裡面輕啐一口:“真他媽牛比!”然後一口喝掉半盆的疙瘩湯,帶著深深的嫉妒揚長而去。

我們曾不止一次鼓動猴子認侯姨做乾媽,不為別的。就為後享受比別人胖的串與蛋黃多多的疙瘩湯。

轉眼間搬進新居已經一星期,整個文耀裡在一天裡任何時候,都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亂竄,不知道的一定以為這是燕大的新宿舍。而情侶們更加深入生活了,完全的融為一體。以至於有天在侯大姐那裡吃飯,隔壁的一個姑娘驕傲的容易自己的情生活…我已經可以接受他在被窩裡放了。

走出宿舍,叫我們第一次受到史無前例的自由,彷彿一夜之間自己長大了,有種莫名的興奮。

對這個新家,老頭哥倍加熱愛與上心,無論什麼東西,他都能隨口說出出處,從不會錯。對比起來,我們幾個倒像個外人。所以只要有老頭哥在家,似乎從不用為找不著東西而發愁,每樣東西都好像有它們固定的座標,無論如何移動,最後總會物歸原處。為此猴子再也沒有出現過上廁所找不到紙等此類的事件。

大家一起去上課的幾率越來越小了,為此理由很多,下小雨,睡眠不足,心情不好…。最關鍵的,老鄒從此不會一大早出現在你面前**。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大三以後上課的出勤率急速下降,這和集體脫離宿舍有著很大的關係。哪怕是稍微一點點理由,大家都會理所當然地躲進巢**,脫離塵世,一心一意,縱使學校天翻地覆,我們也視而不見,絕不上課。

我們在一起巢**最常玩的遊戲有三樣,升級,麻將,鬥地主,雖彼此各有勝敗,但一週一結算,輸的做代表早上去點名,勝敗記錄有幾大本,統計一下,怎麼算輸的只有老頭哥。

當然傳統項目“疊猴子”不能丟,鑑於老區房子裡板不結實,這個項目的場地固定在我那屋的大炕上,為此我的炕也多了個新名稱…“疊猴臺。”猴子委屈的時候時常爬到老頭哥上摸著他的肚子入睡,時間久了,老頭哥總做惡夢,新婚之夜,驚喜的發現自己抱了個骷髏。為此強烈止猴子踏入自己半步,否則“疊猴臺”伺候。

猴子失落,猴子委屈,還好有沫沫心疼他,一次猴子過去幫著他們宿舍女生修電腦,走的時候順手順走了沫沫心愛的幾乎有一人長的鱷魚公仔,此後的子猴子天天抱著鱷魚死在上。

大象開始吃著學做飯,認真到恰似倔強的小男孩,經常汗浹背,滿臉油煙,但做出的東西也如同他的臉。曾經有一次,他為了學油悶八爪魚研究菜譜整整一夜。第2天中午,當大家飢腸轆轆地從窩裡爬起來,著惺忪睡眼等候“大廚”美食侍候時,大象端著一盤子黑糊糊的東西衝我們自豪地**,大家不由一起驚叫:“這他媽是馬王堆裡挖出來的吧!”所以出來住的子裡,很多事情我們司空見慣,百般重複,即使這樣,我們大多時候直接面對的還是無聊,即使努力地給自己找樂趣,但很大程度上依然與無聊鬥爭,鬥爭的方式是,頂住來自自己內心強烈的嘲諷,然後最後一口煙,對老頭哥說,“明早弟弟們坐守軍營,勞大哥去衝鋒陷陣點個名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