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這一對纏綿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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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體貼她,帶笑道:“鳳鸞心疼樸哥,打發他歇著這沒錯兒,”大家更要笑,當婆婆的為媳婦辯解這些話,不由人不笑。
“去吧,樸哥三年才回來這一回,昨天說要收拾房子,你們自己看著收拾。”郭夫人打發他們走,在這裡再站下去,只怕鳳鸞要哭出來。
鳳鸞為表明自己不貪歡,今天打定主意不走。垂手回郭夫人,嗓音還是如蚊子般:“母親,我在這裡侍候。”可以想像得到,全城的婆婆眼裡,鳳鸞將是個壞媳婦;全城裡的媳婦眼裡,再懶惰的人也會覺得得意洋洋,這裡有一個墊底的。
顧氏鬆一口氣,她欣又憐惜地看女兒,鳳鸞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想到什麼再看郭樸一臉的如意,顧氏不知道該欣喜小夫
恩愛的好,還是該說說女婿不要由著
子鬧的好。
兩個心思戰過,顧氏出來第三種心思,對嘲笑的親戚們鄙視一通,他們分開三年又有誤會,你們夫
分開三年,早就各奔東西各走各的。
有三年的思念在裡面,顧氏又覺得晚起是對的,不晚起才不對。想來三年中,肯定有不少話要說。
郭夫人還是心疼鳳鸞,她瞭解親戚們說話,再對鳳鸞道:“不必我這裡侍候,你成過親,要學著當家。新房裡擺設有些常並不用,去看一看以後怎麼歸著。”鳳鸞漲紅面龐,也實在不能再呆,耳邊說的話不再對著自己,是親戚們自己說話。可這些話說來說去的,全是:“有好藥,身子一補就回來。”
“還是劉先生的藥好,邱大人納小妾,總用他的藥。”這些話還怎麼再聽。
郭樸又上來話,當著人伸手來給鳳鸞:“我送你回房。”鳳鸞心裡死死忍住,才沒有抬頭怒目於他。
對郭樸的手視而不見,鳳鸞強裝自如對郭夫人和母親行過禮,對親戚們施禮過,垂頭一步一步自覺得很可憐地走出去。
她心裡陡然明白郭樸的心思,樸哥是誠心,樸哥是發洩他的怒氣。這三年裡,誰沒有怒氣?可是鳳鸞沒想過郭樸應該生氣,因為那虞大人是他的朋友,邱大人是他的相識,以前看著是總巴結郭樸。
這事兒全由樸哥而起,他憑什麼生氣。
當著人受漠視的郭樸佐著嘴兒自己笑,不當一回事地跟在鳳鸞身後要走。郭夫人喊住他,帶著忍俊不待他:“你不許欺負鳳鸞。”
“父親喊我出去,我送她回房就走,哪裡還能欺負她,”郭樸嬉皮笑臉:“母親放心,我只送她。”鳳鸞在外面聽到哭無淚,這些話可當著人說出來?她默默前面走,郭樸歡天喜地後面行。家裡也有桃杏樹,郭樸摘一枝子送過來,陪上兩聲嘻笑:“我幫你戴頭上。”鳳鸞奪過這花,三把兩把揪個乾淨,連樹葉也不餘下。光枝子憤憤投入地上,再低著頭
看是恭順狀走著,其實心裡怒火熊熊。
“我知道了,不喜歡這花?”郭樸在後面對自己說話,笑著又取下一枝別的,這下子不給鳳鸞,殷勤著給鳳鸞別在發上,討好地道:“看我的鳳鸞多好看,真是個好看女子。”鳳鸞更怒,抬手來摘,郭樸握住她的手,嘴裡讚一聲:“柔若無骨,膚如凝脂。”鳳鸞另一隻手過來打他,一樣被他握住。
這下子,變成郭樸在前,鳳鸞在後,郭樸握著鳳鸞的兩隻小手,輕輕著更加喜歡:“走,還是我送你。”鳳鸞淚水滴噠噠下來,等到房裡已是
泣泣,哽哽咽咽。郭樸老實的不再惹她,也架著還要出去見父親和客人,他在房門口放開鳳鸞,飛快在她發上親一親,轉身
待丫頭們:“侍候少夫人好生歇著,讓她多歇著。”丫頭們都忍笑,欠身子道:“是。”在這答應聲中,鳳鸞一步邁進房裡,用力“砰砰”把兩扇房門闔上,撲到
前去哭。郭樸吃了閉門羹,滿在不乎的對房門看看,嘴裡嘀咕道:“這門結實,好不好踢?”再用手指輕敲自己腦袋:“自己家的門何用去踢,喊一聲,夫人開門來,這就行了。”他邊嘀咕著邊去了。
二門外遇到周士元,他也是昨天聽到小夫高臥不起,今天見郭樸還不出來,他不放心地來看看。
見到女婿神神而來,周士元心裡雖然埋怨他貪歡貪的不是時候,但面上全是笑容。對於郭樸和鳳鸞,周士元自有一份內疚。
郭老爺子也說過他:“當父母的要為子女拿主意,你拿的是什麼主意?”但是郭老爺子也體諒:“就因為樸哥是個官兒,你就這樣亂猜疑?”周士元站住腳,滿心歡喜地喊女婿:“你出來了?”郭樸對他不能有氣,三年之分的原因還是在虞臨棲身上,就是邱大人也是個前期分辨不清,只是後期不該隱瞞。
郭樸客客氣氣,規規矩矩行禮拜他:“岳父要進去?”周士元聽到這聲“岳父”馬上體會到說書人嘴裡說的渾身發癢是什麼意思,這滋味兒是心頭喜跳,腳底下飄得要站不住,全身一百多斤的骨與,這就只有四兩重。
他嘴喜歡得咧著,雖然咧著也還想起來待郭樸,他滿面笑容甚至接近諂媚,低聲下氣學著郭家的稱呼喊道:“樸哥,你身子要緊,你打仗的人,又受過重傷,來
方長,小心保養。”郭樸笑逐顏開:“岳父,這不是想要孩子,岳父你要抱外孫,祖父要抱曾孫子。”周士元哦呵呵大笑幾聲,過於歡喜用力拍拍郭樸:“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翁婿二人前隙盡消。周士元餘下的羞愧還在,他拉著郭樸的手臂給他賠不是:“全是我不好,我聽信人言…”郭樸打斷他,誠摯地道:“多謝你一路護持鳳鸞,鳳鸞有個好父親,我在外面也更放心。”見周士元還有不安,郭樸同他玩笑一下:“我不在家時,您好好幫我照顧鳳鸞,不再不信我,小婿
不盡。”周士元難為情一下:“哎,你這孩子,”又關切地問郭樸:“幾時還走?”做父親的心情全浮在他面上,周士元不好意思地道:“鳳鸞她肯定不想你走,可是你又是當官的人,身不由已。”他心頭浮上來一句話,不要說當官的人身不由已,就是做生意的人,說一聲要走,也是身不由已。
翁婿由此融洽起來,郭樸對周士元嘿嘿:“我三年沒見鳳鸞,好不容易成親能不貪著些兒,請岳父對岳母說,請岳母幫忙對鳳鸞說說,要孩子是最要緊的事,凡事請鳳鸞多忍耐,我也溫存著呢。”郭將軍嘻嘻笑:“我對鳳鸞說她不信我,父母之言,她理當從之。”原本是要勸郭樸注意旁人閒言閒話的周士元,完全站到郭樸的陣營中去,說了好幾個是以後,周士元笑呵呵和郭樸分開。
走上幾步見天還早,周士元拍拍腦袋:“這一次可不能再錯,得先準備停當再來。”他的大人女婿,完全得到老丈人的歡心。
而出去見父親的郭樸,回想這幾天裡鳳鸞說過岳父曾讓她不再嫁的話,郭樸也覺得這個岳父比京裡那前準岳父好上千倍萬倍。
至少他讓鳳鸞不嫁,而沒有同別的父親一樣,認為女兒是個棄婦,認為女兒要草草再嫁。
新房裡還是一般華麗裝扮著,這華麗中坐著苦惱的鳳鸞。沒哭多久顧氏來看她,這就哭也不能哭,顧氏要說她。
“哭什麼,你丈夫獨苗一個,他想什麼你不知道?”顧氏特意時間來看女兒,原本是為親戚們女兒受窘來勸解,到了這裡說出來的話,卻成這些。
鳳鸞用帕子抹淚水:“不管親戚們笑話,人家也身子痛。”顧氏只是笑:“沒事兒,成親過上幾天,你就不痛。”母女正在說話,丫頭們回說:“親家老爺來了。”周士元手裡提著東西過來,顧氏笑話他:“你見女兒還拎東西?是給親家的,又太少此。”
“給鳳鸞的,”周士元笑容滿面給顧氏,到底也有父女之羞:“給她補補。”顧氏還問他:“劉先生的藥?”周士元道:“新來的張先生藥。”顧氏一聽就不悅:“劉先生藥好,昨天晚上對你說過,你外孫子沒有抱,這就敢老記
差?”周士元哎一聲道:“你們婦人在家裡的閒話哪有真的,我外面聽幾個用過的人說,張先生藥好。”鳳鸞斜倚榻上,哭都不想哭了。見父母親高一聲低一聲爭執哪一個藥好,全然不管自己就在身邊,鳳鸞是忍不下去了,忍氣打斷道:“別再說了!”手一甩帕子,氣呼呼轉個身子換個方向生氣。
周士元和顧氏對著笑,再來勸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