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羅門內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因為事發突然,羅秀生使出全身解數,身形如電,極為快捷,與此同時發出長嘯進行回應,陳凡功力遠超於他,輕鬆自如地緊隨其後,心中盤算著究竟發生何等大事讓他如此驚慌失措。
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一座數千平方的廣場,青石鋪地,視野開闊,廣場北邊是一座氣勢恢弘的宮殿式建築,鉤簷飛角、綠瓦青牆,雖稱不上金碧輝煌,甚至於有一些陳舊破落,但依然巍峨壯觀、莊嚴肅穆,看其外觀陳凡就估計這裡便是羅門重地…議事堂,果然有一股千年古派的氣質,古樸中透出一絲沉重。
他們兩人的眼力都非常銳,大老遠就看到廣場上匯聚了不少羅門弟子,其中一人便是羅陸元,只是廣場上的形勢似乎有異,好像真的出了大事,連忙加快速度急馳而去。
陳凡率先趕到廣場,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震驚不已。
廣場上共有十多位羅門弟子,除了三、四個勉強站立外,其餘的全部躺倒在地,個個臉蒼白,神情悲憤,身上的素袍也是血跡斑斑,都被利刃劃得破破爛爛,出道道又深又長的傷痕。再觀其氣,眾弟子中有三人受傷頗重,一人剛從自己的道袍上撕下`一塊帶血的白布,草草地包紮臉部,卻見一股股鮮血不停地從面部淌下,白布瞬間就被染得鮮紅,另外兩名弟子躺在地上大聲地呻著,大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浸透,三、四米遠的地方還躺著兩隻血淋淋的斷臂,顯然是被利刃所斷。
更加觸目驚心的是,十幾米外還有四名弟子的屍體。一人被斬首,只剩下一具無頭的身軀直地倒在血泊裡,頭顱滾出了七、八丈遠,身軀和頭顱之間撒落的鮮血連接成一條又彎又長的血線;另一人被齊斬成兩截,上肢仰面朝天,下肢蜷縮成一團,雙手依然緊握,兩眼依舊圓瞪,透出一絲悲哀,好像死不瞑目;此外還有兩人伏倒在地,後背出兩個拳頭大的窟窿,大股的鮮血還在向外淌,已經蔓延了數十平米的地面,而且還在不斷擴散。
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慘烈,那麼的血腥,簡直是慘不忍睹,就連空氣中也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很顯然,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烈的戰鬥。
羅秀生的速度也不慢,陳凡剛掃一眼他已經到了現場,同樣被眼前的慘劇驚呆了,怔了幾秒鐘後隨即震怒道:“誰幹的?這到底是誰幹的?”
“家…主…”看到羅秀生的到來,平老沉穩重的羅陸元聲音顫抖,痛不聲,顫動著雙手想爬起來說話。
“叢師弟!叢師弟!”羅秀生似乎沒有看到羅陸元的存在,猛然撲到一具屍體上大聲哭叫,並且不停地搖晃著:“你怎麼那?快起來,起來!你不能死。”他抱著師弟的屍體痛哭片刻,隨後又放下屍體轉到另一人身上,悲痛疾呼道:“向師弟,你怎麼也死了?咱們的大業才剛剛開始,咱們羅門才有了一線希望,你就扔下為兄而去,讓為兄一人苦苦支撐,你好忍心啊!”一刻鐘之後,他站起身來,淚滿面,面憔悴,兩眼惘,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顫顫巍巍地走到那斷屍的身旁,將兩截屍身抱在一起,久久不放,嘴裡喃喃地說道:“師弟,為兄無能,竟然讓你死得這麼慘,而且是死在自己門裡,為兄對不起你。”喃喃自語了半天,他又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緩緩地向那顆頭顱走去,因距離較遠,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陳凡想攙扶他一把,卻見他冷眼一瞪,隨手甩開,獨自一人堅持到終點,然後緊抱著頭顱返回到無頭屍體旁,將它安放在原處,木訥地盯著頭顱上的雙眼,長時間沉默不語。
“羅兄,節哀順變!”陳凡暗自嘆息,不過也只能這樣安。
羅秀生仍然一動不動,良久之後方才開始自言自語,說話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莘師弟,我們相處了數十年,情同手足,親如兄弟,從一開始認識到如今,沒有紅過一次臉,雖然為兄年歲較大,但每次都是你讓著為兄,為兄心中有數,我們昨天還說說笑笑,卻沒想到今天就是永別的子,從此以後天人兩隔,卻讓為兄如何是好?”他已經完全沉浸於悲痛之中而不能自拔,其餘在場的眾弟子也呆呆地看著他悲痛絕的樣子,大家都沉默不語,廣場上回蕩著羅秀生的哭訴聲。
陳凡連連嘆息,知道不能再讓他深陷下去,輕輕地走到他的身旁,然後運足功力在他的耳邊大喝道:“羅兄!”羅秀生猛然一驚,抬起頭來看看陳凡,惘的眼神逐漸清醒,但變得比以前更加冷漠,眼光更加犀利,就像一隻受傷之後陷入極端憤怒的猛獸。
陳凡輕輕地說道:“羅兄,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想辦法給各位師弟報仇吧!”羅秀生點了點頭,強行抑制住心中的悲痛,恢復了往常的冷靜,但這種冷靜更為可怕,蘊藏著無窮的殺氣,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羅陸元的身邊問道:“陸師弟,這是何人所為?”羅陸元用手中的長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聲音同樣嘶啞:“是慶師弟、柳師弟和花師弟三人所為。”接著開始敘述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與羅秀生分手之後,羅陸元先是吩咐其他弟子打掃貴賓房讓廚下並準備飯菜,然後來到靈堂查看佈置的進展,但一進靈堂就聽到裡面吵鬧聲不斷,原來羅慶元、羅柳元和羅花元三名弟子不僅不幫忙,還在一旁吹求疵,為一些小的細節雞蛋裡挑骨頭,大家先是忍讓,後來見他們越來越過分,幾位弟子實在忍無可忍,就與他們爭執起來,三人隨即藉機生事,開始大吵大鬧,一些弟子無意中發生的小失誤也被無限誇大,甚至於顛倒黑白,說弟子們數典忘祖,大逆不道。
“家主,您得給我們做主,弟子只不過將白綾少折了一朵花,他們就罵我欺師滅祖,並打了我一支耳光。”一名弟子淚如雨下,忍不住上話來。
“家主,為了擺放果盤,我將靈的被單挪動了一下,他們就拳打腳踢,罵不絕口。”另一人哭訴道。
“對,家主,他們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盡挑最難聽的髒話罵,我們的肺都被氣炸了。”幾名弟子義憤填膺,份份叫道。
“大家靜一靜,讓陸師弟把話說完。”羅秀生的臉上煞氣盡現,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羅陸元臉蒼白,嘴不斷顫動,緩緩地說道:“幾位師弟看不過他們的囂張氣焰,與他們據理力爭,三人更是不依不饒,竟然敢大鬧靈堂,將已經基本佈置完畢的靈堂攪得亂七八糟,並且和眾位師弟扭打在一起,我與另外幾名師弟見勢頭不對連忙把他們勸開。到達這議事廣場之後三人又大喊大叫,門中的大部分師弟隨即聞訊趕來,他們就當著眾人的面痛罵家主,說您沒有資格繼承大位,只有另外三位爺才能光大羅門,並說三位爺已經得到了赤荒殿的承認,也得到其它三湖的支持,慫恿眾師弟跟他們一起去尋找三位爺,並當場威脅利誘,跟他們走的人今後會得到三位爺的賞識,如若不然,三位爺殺回來後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聽了三個人的鼓動,一些師弟開始起鬨,鬧著要跟他們出走羅門,甚至於有人拔出了佩劍與怒斥他們的師弟動手。”說到這兒臉通紅,張口吐,顯然是悲傷過度,導致氣血上湧。
羅秀生見勢不妙,連忙伸出左掌抵住他的後背,一股先天之氣隨即輸入他的體內。
陳凡心明如鏡,羅慶元三人肯定都是羅秀生三位師兄的心腹死黨,平就與羅秀生水火不相容,只因三位爺不在門中,讓羅秀生繼承了門主之位,雖然不敢當面反對,但一直心懷叵測,剛才羅秀生與自己在漁灣呆了小半天,他們可能認為羅秀生已經出門辦事,覺得時機成,趁機鼓惑眾弟子出走羅門,那些立場不穩的弟子估計也是三位爺的親信。看來羅秀生的三位師兄確實影響力很大,估計有一大半弟子與他們有瓜葛,後處理起來非常棘手,要麼是元氣大傷,要麼會留下禍。
片刻之後,羅陸元運轉了一個大周天,氣恢復如常,心情也平靜了許多,道謝之後繼續說道:“因為擔心事件越鬧越大,我與這些師弟上前將圍觀的人群勸散,大部分人隨即離去,只剩下十幾位頑固不化,正我們苦口婆心地勸說時,慶師弟三人突然拔劍偷襲,莘師弟、師弟、叢師弟和何師弟四人當場死亡。”說到這兒又開始哽咽起來,連張幾次嘴也無法再說下去。
羅秀生臉也變得更加蒼白,強忍著憤怒的心情拍了拍羅陸元的肩膀,然後說道:“塵師弟,你接著說下去!”羅塵元的傷勢較輕,但身上的素袍被劃得破舊不堪,眼中出恐懼的神情,顯得心有餘悸:“我們當時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敢動手,而且這麼狠毒,所以被打得措手不及,慶師兄一劍就把莘師弟的腦袋砍飛,柳師兄朝師弟攔一斬,而且花師兄則連刺兩劍,叢師弟與向師弟立即倒在地上,等到我們反映過來時已經太晚了,陸師兄連忙帶領大家一同與他們混戰,想將他們一舉擒獲,可是三人又鼓動那十幾個頑固不化的師兄弟,說什麼您回來後,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輕信了三人的謊言,也一同上來圍攻我們,因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立即陷入困境,巾師弟、席師弟和萬師弟三人很快受了重傷,陸師兄見狀連忙發出嘯聲呼喚您,他們知道大事不妙,份份向島外逃竄,我們勢單力薄沒能攔住他們,反被他們所傷,現在估計已經逃出了區。”聽完事件的經過,羅秀生雙目赤紅,怒不可遏,殺氣沖天,大喝道:“他們膽大包天,不僅殘殺師兄弟,叛離師門,還想勾結外人,血洗羅門,這是羅門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恥辱,如此狂徒,死不足惜,我要將他們一一抓回,剝皮拆骨,以解我心頭之恨,否則我羅門哪有臉面再見同道中人。”因為心情太過動,這一喝使用了全部功力,在場的弟子都目眩頭暈,氣血翻湧,受傷頗重的幾人更是連連搖晃,站得最近的羅陸元內傷再次發作,張嘴一吐,一口鮮血直噴數尺。
羅秀生連忙從懷中摸出一瓶丹藥遞過去:“這裡面有二十枚療傷靈藥,你們先下去好好養傷,靈堂暫時停止佈置,等待我將那些叛徒抓獲之後,用他們的人頭來祭奠師父,以血今天的恥辱。”
“家主,您…?”羅陸元一臉詫異,那些人已經逃出區,茫茫五湖甚至於整個厚土本沒辦法搜索,想抓住他們猶如大海撈針,若是真的投靠了其它三湖,或者直接跑到四荒殿,以羅門的實力只能無可奈何。
羅秀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放心吧!我作為家主,一定要為你們討回公道,為死難的師弟報仇。”羅陸元看到他的眼神立即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家主儘管放心,除了魚師弟、計師弟和皇師弟三人之外,其他人的傷勢並不嚴重,調息幾就能恢復如常,門裡的常事務不會耽誤,家主可以集中力搜捕叛徒。”
“好,陸師弟不愧是師父一向器重的弟子,識大體,顧大局,確實是我們羅門的中堅分子。”羅秀生的臉上竟然出了一絲笑容,不過話鋒一轉:“不需要多長時間,也許今天就能將他們抓獲。”說完不理羅陸元疑惑的神情,徑自走到陳凡的面前拱手說道:“華兄,大恩不言謝,羅某就不多說了。”
“羅兄不必客氣,這是華某應該做的。”陳凡知道他指的是剛才的喝聲讓他及時清醒過來,否則不死也會倒退十年功力,甚至於終身不可能再有寸進。
羅秀生再次拱手說道:“羅某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