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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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過是今早上放晴了一小會,眼下又是烏雲密佈,遠無的天邊轟隆隆地響著雷聲,雲頭從東邊湧上來。整個皇宮都被雨霧籠罩,就像從天空掛下一匹灰白的帳帷。
景月宮中,只見琴書穿了件玫瑰紫緞子水紅衫,衣衫上繡了繁密的花紋,那細密的纏繞,正如同琴書此刻焦慮不已的心,只見她反覆來回踱著步,時而停,時而嘆息。
煙落緩步來到殿門前,便是見著琴書這般著急的神態,不由得莞爾一笑。隨手抓起一把相隔的翠玉珠簾,在手中輕輕搖一搖。
碎玉相撞的清脆聲陣陣響起,驚動了一臉煩躁的琴書,她騰地轉身,瞧見煙落,雙眸一亮,似長吁了一口氣,一顆始終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琴書連忙上前來一把將煙落拽至東窗下,拉著她的手,將她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瞧了個遍。
煙落修眉一掀,眸中溢出柔婉,不覺好笑道:“瞧什麼,還能少了一塊不成。”
“你沒事就好,怎的上我這來了?”琴書笑容欣而舒展,眼角竟是凝出一點晶瑩,悄悄伸手拭去。
見狀,煙落心中不免十分動,終究還是有這麼多關心她的人。
她啞聲道:“我就知道以你那坐不住的子,此刻一定是急壞了。瞧我,這不從皇上那朝陽殿才出來,就上你這避雨來了。”拉著琴:“我連飛燕宮都沒回,你可要差個宮女去我那拿件換身衣服來才是。”
“這簡單。”琴書即刻吩咐人去辦了,拉著煙落坐在了東窗下藤椅之上,泡上了茶。
今琴書泡的茶水是杭白菊,微黃的花朵一朵朵在滾水裡綻放開來,明媚鮮活的一朵一朵綻開來,綻出原本潔白的澤來,連茶水都帶著青青的澤。輕輕一低頭,便聞得到那股清逸香氣。
琴書見著煙落一臉淡定,倒也是鎮定了些,捧茶在手,問道:“怎樣?皇上宣你,都說了些什麼?煙落,你與太子甫一回宮,你與他在山間獨處一夜的事已是在宮中傳了個遍,無人不知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煙落慢慢飲了一口茶,眯起眼眸,心中暗訝,這麼快就傳遍了麼?想來又是曹嬪推波助瀾。低頭淺淺一笑,她緩緩道:“昨傍晚,我趕回宮時正巧遇上了暴風雨突至,壓斷了大樹,壓倒了馬車,車伕也不幸身亡。我好不容易尋了個山避雨,後來又是碰上了前來尋找的太子,就這麼簡單而已。”琴:“那寧王呢,他沒找著你麼,他不是整整去了一夜未歸,今早才回來的?”聞言,煙落眸一黯,心中又是一陣揪緊。他果然是尋了她一整夜。輕嘆一聲,如一隻灰敗的蝴蝶撲騰著翅膀般,搖頭道:“也許是錯過了,我並沒有見著他。”琴書淡淡“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皇上呢?皇上不是宣你和太子去了朝陽殿,可說了些什麼?”煙落轉眸瞧了一眼窗外池塘,葡萄粒般的大雨點,落在滿池的荷葉之上叭叭帶響,風一陣陣的緊,這司天監莫尋曾說汛期將至,會有連綿暴雨,果然不假。看來這莫尋懂得天象還真不是誆人的。
她復又低頭飲了一口花菊茶,秀眉一挑,眸中光點點凝聚,徐徐哼道:“皇上是多的人,他什麼也沒問,只問了我那把彎刀匕是從何而來的。”
“彎刀匕?什麼彎刀匕?”琴書杏眸中充滿疑惑,一手擱在藤幾之上支撐著下巴,仔細聽煙落說著。
“那天虧得你沒有去參加祭天儀式,不過想來你肯定聽別人閒言碎語說起過,當時那頭豹子向我撲來時,出自本能,我從間拔出了一把彎刀匕,整個像黑犀牛角製成的,半月形。其實那是太子贈我防身用的。”煙落用手作勢比了一個半月形狀,娓娓敘述道。
“嗯,這個我已經聽說了。太子他竟然連那匕都相贈了給你,難怪皇上要宣你們追問呢。”琴書低輕輕摩挲著自個兒的指甲瓣,喟嘆道。
“那匕,有何特殊意義?”煙落側眸,不由好奇問道。
“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風離澈母后葉玄箏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族長,代代相傳的族內聖物。是不是有個像劍一般的圖騰標記?”琴。
煙落點了點頭,現在仔細回憶起來,那刀柄上面確實刻的滿是纏繞的蔓藤圖案,中間擁著一把藏青的利劍圖形,原來真的是一個民族所尊崇的圖騰。這麼重要的東西,風離澈竟然給了她,難怪皇帝當時瞧見了,便氣暈了過去。她一直以為皇帝是見著風離澈擁住她才動怒的,原來這匕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你和皇上說了,是太子相贈與你的麼?”琴。
煙落搖一搖頭,邊略過一絲快意的笑容,壓低了聲道:“我同皇上說,那匕是我在御苑之中撿的,見其貌不揚,也沒太在意,只當作室哪個侍衛不慎丟失的,等著回了皇宮再尋失主。彼時太子也在場,見我這麼說,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
“你竟然替太子開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琴書杏眸陡然圓睜,不可置信道,整個人幾從藤椅之上站起。
“開脫?這麼陋的說辭,你以為皇上會信?只會當做我護著太子罷了。”琴書的質問,煙落不過一笑置之,瞧著手中雪白的新瓷茶盞,那顏襯得茶盞中亦是盈盈生碧。琴書果然是沉不住氣的,是以有些事不告訴她也是好的,譬如她腹中已是有了他的骨。
語畢,她又冷冷一笑,寒聲道:“況且一早已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了我與太子的不是,道是曾瞧見我們在景仁宮門前私會。這耳邊風吹得還真是塊!”那,她去尋風離澈,告知葉玄箏昔年之事。她就知道必定會被有心人瞧見,尋機大做文章。
“是誰?”琴書問。
“曹嬪,除了她,還能有誰?一大早就侍奉在皇上跟前,目的恐怕就是落井下石罷。”煙落暗自捏緊拳頭,這曹嬪究竟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嫉恨上次斷腕之事?是不是還要別的什麼心思,她不得而知,上次匆匆見了風離御也忘了問他。
“你怎知道她背後嚼了舌?”琴。
“皇上言語無意之中透的。”煙落冷道,當時風離澈的臉亦是不佳,想來心中十分氣惱。
“煙落!”琴書突然臉凝重起來,目光停滯在了她緻的臉上,良久,才啞聲道:“這般一來,你豈不是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中。”雖然眼下,煙落這般做法,與寧王之間的曖昧是撇的乾乾淨淨了,可是這形勢對她自己,卻是極其危險的。
煙落眸中光一輪,冷聲道:“我知道,經過這麼一件事,皇上是斷斷容不得我了。”方才在朝陽殿,最後走時,風離天晉瞧著她那犀利的眼神,清清楚楚地透析著殺意。自然,她與他的兩個兒子皆有瓜葛,兄弟嫌隙,禍起蕭牆,這樣的女子還能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