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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長相思短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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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後,南漠國,廣涼州,國都。

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美。綿延的宮殿依山而建,環湖而圍。低牆疊式錯落的殿宇,廊轉千回,雖不似晉都皇宮高牆紅瓦的大氣凜然,卻也是別有一番風致清韻。

隨著風離澈自定州、青州退兵,煙落跟隨著他一路來到了南漠國的都城廣涼州。

風離澈將她安置在了自己寢宮的偏殿之中,雖是得以相見,甚至是共用晚膳,可是兩人之間緩緩蔓延的尷尬是不言而喻的。風離澈本就是寡言少語之人,而她亦是滯滯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子便這麼一的捱過去。

在廣涼州的這段子中,她漸漸聽說了一些關於風離澈離哥身世的故事,宮中女婢女官們互相傳言,據稱當年天下紛爭不斷之時,南宮烈、風離天晉與慕容成傑三人一同打天下,而南宮烈與風離天晉的葉玄箏在行軍打仗的過程之中漸生情愫,彼此傾心,暗通款曲。後來更是因著葉玄箏而兄弟反目,南宮烈起兵南下,佔據南部各州郡,花了六年的時間始建立了南漠國。

甚至有女婢將南宮烈與葉玄箏如何相愛,又是如何私會,傳繪的是惟妙惟肖,仿若親眼所見般。煙落聽過後,不由輕笑,宮中女子素來空寂無事,長夜漫漫,只靠捕風捉影打無聊時光,難免會以訛傳訛。葉玄箏的私情瞞得這樣好,想來連風離天晉都不曾知曉,不然如何能坐穩這皇后寶座,其間曲折細節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曉,更遑論是遠在南漠的深宮?

不過,煙落以前從未注意過這樣的細節,如今仔細推算了下。

風晉皇朝乾元元年於冬建立,風離澈的生辰乃是乾元二年的天,如此計算,葉玄箏應當是昔與南宮烈及風離天晉攜手打天下,尚未建立皇朝的時候懷有的身孕,而並非是在建立皇朝之後。也許是戰場之上的同心同力使得南宮烈與葉玄箏互生情愫亦有可能。

總之,風離澈應當姓南宮是千真萬確,南宮烈不可能貿然認下,必是有真憑實據。這樣一來,煙落的心中自是寬些許,畢竟如此,風離御的皇位坐的是名正言順。而風離澈如今貴為南漠國主,蒼天亦不算是待薄了他。如是,她心中的負罪略略減輕些許。

這晚,新月如鉤,秋的夜隨著輕薄的霧氣蔓延於層層殿宇與宮室之中,拂過深宮之中每一個角落,夜緩慢行走著,生怕飛簷椽角勾破了它的寧靜般。

煙落所居住的寢宮之中只燃了一點如豆燭火,與從王窗紗裡漏進來的清涼月華織成淺淺的明暗澤。她靜靜坐著塌上,只閒閒撥著手中的銀帶蘇,打著時間。

似有人輕輕推門,抬眸間,但見風離澈衣袍帶風,大步地走了進來,近至她的塌前,方停住腳步。軒眉一揚,他突然道:“煙落,下個月初,我要娶你為王后。時間有些緊,不過鉅細我已是差人在著手安排,這幾會有人來給你量制服飾。”煙落一愣,驚愕抬眸,秋風初涼,隨著他的推門而入,徐徐灌了進來,她一襲輕薄單衣不能阻止青瑟的涼意侵入,渾身剋制不住輕輕顫動著,菱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不可置信道:王后?!娶我?!”他深邃的眸中似跳躍著幽幽藍火,直直盯住她,挑眉問道:“你有異議?還是你仍想著回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想的很清楚,他不想放她走,他要她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子,陪伴他一生一世,以此來償還他們所欠他的債。

煙落神情一陣恍惚,有些茫,只愣愣問道:“我的身份如此特殊,如何能嫁你?所有的人都知曉我是風晉皇朝的皇后。”風離澈果然行事獨樹一幟,不做刑已,一做便一鳴驚人,大出人意料之外。她原以為風離澈會報復她,讓她生不如死,亦或是羞辱她,令她無顏芶活。可是,她等了那樣久,擔心了那樣久,他竟然只是幽她而已,來與她共進晚膳,卻並不多說一句話用罷便走,真真是奇怪之極。

他近前一步,伸出修長一臂,將她自塌上拉起,凝聲道:“這些就不用你心了,今晚我安排了晚宴,剛才我已是向眾人宣佈了此事,現在你也一起去參加,我是特地過來接你的。煙落你,沒有異議罷?”他追問了一句。

煙落怔怔“哦”了一聲,瞧了一眼他黑沉刻板的臉,不覺口水,世上哪有這樣霸道的人,做任何事只是做完了通知下而已,還冠冕堂皇的問她有沒有異議,真真是多此一舉。

她站直了身,正了正衣襟,宛然道:“好了。”風離澈斜眸覷了一眼她的月白長衫,素雅無一件裝飾,不由擰了眉心,冷聲道:“去換件像樣的衣裳。”說罷,他凝眉更深,大步走向不遠處的檀木衣櫥,陡然打開了櫥門,便翻找了起來。

煙落睜圓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瞧著他將她的衣物一件件的從衣櫥之中丟了出來,外衫,披風,甚至內衫裡裙都被他丟了滿地。最後,他自衣櫥之中翻出一件芙蓉廣袖長裙,暗金花紋遍繡,點綴在每羽鳳上的細小而又渾圓的虎睛石,碎珠蘇如星光閃爍,光豔如霞,透著奢華繁糜的皇家貴氣。

他似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甩手一丟,將衣服拋至她的手中吩咐道:“去換上!”煙落不免張口結舌,不過是參加晚宴而已,還要更衣這樣麻煩,可到嘴的話語在瞧見他一臉生硬刻板之後,終究是嚥了回去。

他似是有些不耐,催促道:快去,難不成你是在等我親自替你換上?”說著便是抬步靠近,一臂拉住她纖柔的手臂。

煙落一驚之下大是羞窘,猛的掙脫他,自己亦是往後一個踉蹌,幾乎站不穩。慌忙掩身至九轉屏風後,悉悉索索開始換起衣裳來。暗自咋舌,風離澈為人真是霸道,本不容你說半個“不”字。以前,她從未與他深來往過,這回才是休驗得真真切切。

匆忙換好華裳,她反手為自己撫了個簡單的桃花髻,挑了幾支小巧的玉釵上,又配了一對銀線蘇耳墜,自屏風之後連步出來之時,整個人已是遍體璀璨,明豔不可方物。

風離澈正神情慵懶閒適的斜綺在門邊,看見她出來,怔了怔,微微眯了眼,閃過一抹驚豔,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目光忽然停留在她緻如玉的臉上,她臉上的傷痕果然已是復原如初,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痕跡,又是打量了下她婀娜纖柔的身姿,角浮起一縷浮光掠影的笑,曼聲道:“曾有詩讚佳人膚白‘縹玉柔擎’,所言果然不虛。只是我看還不若‘縹身纖纖’更是妙。”這件衣裳極緊且極貼身,幾乎將她身姿的完美盡數勾勒出來,自她來了南漠國,他為她送來了無數珠寶衣裳,她從未仔細翻看,這件今還是一次穿。瞧見他的目光落定在她的楚楚蜂之上,又是出言輕薄。

她又羞又急,忙扯過裙襬,聊勝於無地遮了遮,俏麗的容顏之上不免添了幾分尷尬,兩抹石榴紅早已是悄悄飛上。想不到,風離澈原也有這般不拘狂野的一面。

風離澈輕輕一笑,一臂將她攬過,便是朝外帶去,軟聲道:“走罷,別讓群臣等急了。”他便是愛看她這般羞怯無助的樣子,心情突然十分愉悅,久生情,相信時間一定能令他漸漸侵蝕她的心,風離御能給她的,他都能給。

晚宴筵席開在王宮上林苑的永華殿前。

風離澈拉著她,疾步穿過重重闊葉林,因著秋,落了一地的葉子,踩上去輕軟如棉,只出輕輕的“沙沙”聲。

她緩緩抬眸,只見他昂長立的身影近在眼前,幾縷長隨晚風而飄揚,如灑向的黑緞般,不時有幾齣拂過她的臉,一陣陣酥麻的癢。

永華殿,殿閣輝煌,風景宜人,背後是茫茫碧波盪漾的湖水,彼時月凝如水,粼粼波光萬丈折,好似掛在天邊的一卷銀幕簾。

席中,案上名酒佳餚,鮮蔬野味,微風拂過宮燈,悾悾悠悠,曲聲蕩蕩,令人心曠神怡。

隨著風離澈坐上主席,底下群臣已是齊齊出列,口中高呼“萬歲。”風離澈神情略顯不耐,只擺一擺手,示意他們起身,便拉著煙落在自己的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