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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四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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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轉,讓韓玉一干人等著實沒想到。

有果必有因。

其實韓玉看張曉東的神能猜得出來,他要麼是被崔孝良發現並威脅或勸誘了,要麼就是意識到自己不能出賣朋友,還有就是有可能被什麼事情觸動了。出去之前說的話,無疑是真的,那這次回來說的話,自然就是假的。不過挖出背後的原因,這件事就應該圓滿解決了。

張四立馬就了,吹鬍子瞪眼,氣得渾身哆嗦,吼道:“鱉孫,你哪句話才是真的?!要真是你偷的,我現在就去報官,你去縣衙大牢裡好好蹲著去吧!”

“他爹,你先別慌。”洪氏連忙拉住張四,一臉痛苦地說道,“要我看,他不一定又聽了啥話,叫他靜下來慢慢說,你看剛才不也是好好的嗎。”

“還慢慢說,我看他腦袋瓜子是叫村北頭的牛犢子給踢了!”張四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地指著罵一句,一股坐下,不再張口說話。

韓玉又附在韓子明的耳旁,小聲說了一句:“爹,咱們回去吧,我有辦法。”

“哦,四,既然這樣,那應該就跟曉東沒關係了,我們也沒啥事,就先回去了。你看還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對不住了。”韓子明站起來,看了看身後的幾個人,朝張四和洪氏作了個揖,看了一眼張曉東,會回過身去,“以後啊,有啥需要幫忙的,來說一聲,雖然我們老韓家也不富裕。但能幫的絕對不含糊。”

“你看你說的啥話,要真是窮得實在活不下去了,我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你!”張四站起來,抓住韓子明的手,眼睛裡熱熱的溼漉漉的,頗為辛酸,“好不容易來看看,也沒啥能招呼(招待)你們的,別放在心上就成。”

“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啊。過不了多久,我跑過來找你幫忙呢。”送到門口之後,韓子明又學著小時候的樣子。在張四的肩膀上結結實實錘了一拳頭,“身體可還結實著呢,再幹個一二十年絕對不成問題。”張四哈哈大笑,整張臉都舒展開來,特別是眉頭。說道:“別說幹個二三十年,能再活十年,我就謝天謝地了!”等幾個人走遠,韓玉又回頭看了一眼,張四和洪氏已經回到院子裡,張曉東還在門口站著。

剛剛回到家裡。這邊還沒坐穩,韓子明就著急地問道:“小玉,你到底有啥法子。快點說。咱趕緊把這賊抓起來,把錢都要回來!”韓俊在一旁按捺不住,嘴道:“還能是誰,要我看,除了張曉東跟崔孝良。沒外人!”

“眼前之事猶有假,背後之言未必真。”韓玉輕輕搖頭。輕聲細語說道,“大哥,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咱可不能妄下結論,萬一錯怪了人家,讓清白的人蒙受冤屈,讓真兇逍遙法外,更讓咱老韓家的名聲臭得一塌糊塗!”白澤點點頭,表示對韓玉的話很贊同。

“那你到底有啥主意,說出來聽聽。”林氏也點點頭,很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草還是走過來,拉了拉韓俊的袖頭,小聲說道:“你呀,什麼事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小玉說的有道理。等啥事兒都清清楚楚,本不用說,大家都是明眼人。”韓俊笑著點點頭,進屋了。

“我也沒什麼很好的主意,無非就是去崔寨打聽一下崔孝良。”韓玉聳了聳肩肩膀,攤了攤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嘖!”韓子明上來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死丫頭,那你跟我說有主意了!”

“咱們又不是縣衙的人,這麼到了人家家裡,看剛才那情形,也問不出個東西南北來,還在那耗著幹啥。”韓玉著頭,眼珠子咕嚕嚕轉著,說道,“要我看,張曉東這人,雖說名聲壞的很,可也沒有壞透,至少聽得進去他孃的話。跟咱家的白菜一樣一樣的,外面爛了,子還好好的,那就把壞的剝掉,還能吃。要是裡面子都壞了,外面看著再好,那肯定也扔了。”林氏無奈地說道:“抓不著賊,要不會松花蛋,說這些有啥用。”韓玉信誓旦旦地說道:“好啦,娘,爹,我跟阿澤先回去,好好想個法子,三天之內,管教他自個兒來咱老韓家認罪!”這麼說,其實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也有六層勝算。據她所知,崔孝良雖然在村人眼中是十惡不赦,但有一點,卻被幾乎所有人忽略了,那就是他對楊氏的孝順。自幼被爹孃拋棄,楊氏一把屎一把把他拉扯大,捨不得吃穿用,全部花在了這個苦命的孫子身上,崔孝良在外多賴,在楊氏跟前也都是聽話的乖孫子。

楊氏,是最好的突破口。

十分,霞光萬道,給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紅,使得這滿眼蕭瑟淒涼的秋天也多了一份柔和。

院落裡,一陣微風拂過臉頰,樹梢微微晃動,殘留不多幾片的楊樹葉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搖著落下來。

黃四娘看到後,像個孩子一樣,連忙跑過去,伸手接。韓玉也發現,她開始一點點開朗起來,至少願意把心裡的情緒都表達出來,就如這接落葉,就如臉上誠摯的笑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或動作,都被韓玉看在眼裡,樂在心裡。

“四娘,如果一個人為了至親至愛的人去偷竊,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韓玉站在院子裡,看著西方天際,微笑著問道。

黃四娘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說道:“首先這個人肯定不是個壞心腸,為了至親至愛的人偷竊,那肯定是不得已,如果自己有足夠的錢或想要的東西。也不會偷竊吧。讓我看,給他至親至愛的人幫助,那他自然就不偷竊了。”白澤在一旁聽著,出神地點點頭。

韓玉走過來,站在他身旁,笑著說道:“那就這麼辦了。”白澤沒有收回眺望的目光,笑著說道:“那就這麼辦了。”

“你鸚鵡啊,學我說話。”韓玉打了他一下。

“你鸚鵡啊,學我說話。”白澤一動也不動。

韓玉忍不住笑起來:“阿澤是個大壞蛋,大笨蛋。臭雞蛋。”白澤同樣忍俊不:“小玉是個大好蛋,聰明蛋,香雞蛋。”黃四娘在一旁笑得捂著肚子。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甜甜恩恩愛愛的小兩口。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訓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人出了門子,到了公婆家裡,就是為人家延續香火的,本本分分相夫教子。伺候公公婆婆…像韓玉和白澤兩人這種,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好了,好了,不給你鬧了,我去做飯了。今天有點晚,明兒個我去崔寨打探情況。”韓玉擺擺手。說完看向黃四娘,朝她豎起大拇指,“四娘。你出了這麼好的主意,功不可沒,晚飯就我來做吧,你歇著。”白澤也停止了嬉鬧,說道:“看她一臉的不願意。要我說,還是讓她去給你打個下手吧。我就等著吃飯了。先去屋裡翻翻書,看還有什麼經常用到的活字需要雕刻。”生活就像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面如平鏡,時而吹個小風,湖面蕩起漣漪,狂風暴雨的時候終究是少的,安於平淡的人,大多是一輩子都很少有那種風裡去雲裡來蕩子般的生活。

韓玉所追求的的,自然不是大風大雨,微風習習能接受,清風細雨也能接受,畢竟風雨後的彩虹是誰都願意看到的。

灶屋裡,房頂懸浮著並不濃密的白煙,像是仙境裡的白雲。

韓玉往鍋裡舀著水,抬頭看她一眼,說道:“四娘,以後誰要是看上你能夠娶了你,那絕對是他的福氣。”

“小玉姐,我的命賤,哪裡有男人會看上我。”黃四孃的臉被火光映得通紅,咬咬嘴說道,“我的命是小玉姐和阿澤哥救的,而且小玉姐把我買回來,不是我讓我當丫頭使喚著嗎,我覺得當你的丫頭很開心。”

“四娘,你怎麼說話的?!”韓玉裝作一臉的慍怒,瞪了她一眼,“這男人女人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命,好與不好,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還有啊,我當初說把你買回來當丫頭,也是託詞,你別當真啊!你喊我一聲姐,那就是我妹子!哎,說到底,你還是覺把自己當做外人。我也不強求你,慢慢就好了。”對“男尊女卑”的觀念深入骨子裡的黃四娘來說,韓玉的這番話無疑又是驚世駭俗的。她可能會在理智上覺得她的話是錯的,但又本能地對她讚歎不已。如果一個女子能夠活得開開心心的,活成韓玉現在這個樣子,那這輩子必然都不會再有遺憾!

“想什麼呢,火都快熄了。”韓玉看她愣愣地走神,打趣道,“我看你是想嫁人了吧?哈哈,別急,趕明兒我託人給你說個好人家!”

“小玉姐…”黃四孃的耳都紅起來。

晚飯,並沒有以為內今天的事兒而受到影響,還是無話不談,歡聲笑語。

太陽完全落下,又是一天的結束,喧譁的世界再次沉寂下來。

“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但會保證今天過得快樂,沒有傷悲。”韓玉抱著白澤,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氣味,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