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武陵未至遇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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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從朱玲前那圓滑軟的球下,接到“歸陰”便聚起一點純陽真人,運向單上,在道問推,其實他不必運純陽真人,那手掌早已經跟他全身一般,炙熱無比了!
按完“歸陰”和“鎖心”手掌便遊移到小腹間的“血倉”
“氣海”兩。正當他焦急憂慮而又心醉神馳之際,忽然聽到輕微踏技折葉之聲,他諦聽了一下,便知道有好幾個人正向這林間搜索,而逐漸移近他這處來!
他眉頭大皺,心下著忙,因為他此刻正在替朱玲推活道,決不能起而應敵,並且他也不想讓敵人發覺而動手,那樣很容易被敵人攔住而令朱玲受暗算。
搜索之聲漸近,雖然僅是極輕微的聲音,也不能瞞過他,他想道:“江湖上有逢林莫人的戒條,為的是怕被暗中的敵人暗算。這些人竟敢人林搜索,諒必不比等閒…”正是人急智生,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方法。左手仍然在推著,右手已在囊中取出一物,又在地上摸索到幾位合用的小石粒。之後,仔細察看四周樹木的位置。
他在林中耽了好一會,漸漸看得清晰。
那幾個人原來就是方才在慈雲庵大鬧的玄陰教徒。那時除了那個和白虎真人手的一個,怪招刀法已被白虎真人摸,拂塵飛舞處,追得不住後退之外,其餘三人都佔了上風。
這當兒庵中已發覺石軒中抱了朱玲逃走,急急鳴鐘報警。妙雲乘隙一瞥房中,大叫道:“真人,那兩人逃走了!”白虎真人不覺一愕,心神微分,排塵的招式便見緩慢。
那些人也聽到了,倏地大呼連聲,都退出圈子。這一下動作,可使白虎真人糊住了。
這些人中有一個大聲問道:“他們從哪裡走的?”妙雲自然知道從後國那邊走的,一時也沒思索,答道:“就從這後面走的!”她還指指方向。
那些人都怒叫著,一窩蜂向她指的方向急急撲去,這裡白虎真人等還隱隱聽到他們道:“…又讓那小子溜跑了…”以及咒罵著急之聲。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便都目送著他們飛縱的身影,莫名其妙。
那些人經過後園時,不知石軒中沒有牽馬,便向林中搜索,就快搜到石軒中藏身之處。
石軒中也不想想,要是這些人能比得上銀梭徐元盛,腳下焉能發出這麼多枝葉瑞碎之聲,只不過他們是玄陰教中人,以為白鳳朱玲落在他手上,以致發急窮追。打那山場請大夫時起,那癲頭王九便是玄陰教一史小卒,聽到那年輕大夫形容朱玲美豔的話,心大起,便叫了幾個無賴,打算暗算石軒中之後,奪得朱玲,一償慾。哪知這年紀輕輕的俊小子,如此厲害,還追得他找了一匹馬來。
先逃的無賴,找到另外兩個玄陰教中人,捏說石軒中尋事把王九打了,於是那兩人便趕快來看。這兩人原是玄陰教裡一風三鬼中,厲魄西門漸的家丁,他們曾經跟主人見過白鳳朱玲,原來這山場中,是厲魄西門漸的老家,他隱身在碧雞山,但仍有些教徒在此,這些教徒都是他本家人,因為西門漸在玄陰教中,是個大大的人物,所以這些並無出本領的人也能加人玄陰教。
這兩家丁一見朱玲的臉,急忙攔馬詢問,被石軒中一鞭震住,沒敢做聲。待他走後,才急忙通知兩個在教里正辦事的教徒,便是竹林截奪的郝三和陳四。這兩家丁一面又騎馬去碧雞山報告,只是路途遙遠,這刻他們還未到山中哩!郝三陳四兩人栽了跟頭之後,立刻去報知別地的小頭目,那頭目便糾集另外三個人,在玄陰教中,也是頭目的地位,每人除了本身各具武功之外,另有鬼母傳授下來的一套怪招,方才對付白虎真人和法慧庵主等,所使的便都是這套怪招。
書歸正傳,且說石軒中此時,沉氣凝神,如臨大敵,等到看得真人影晃動,指上暗中使勁一彈,一粒小石子倏然打出,卻不向人影打去,而是打向二丈外一樹枝上,只聽微微勒地一響,那小石子忽然折個九十度角,向一個人影直去。
那人發覺之時,閃避不及,被小石打在肩膊上,疼得他叫了半聲,趕快又咬牙忍住。
這種打暗器的手法,乃是內家上乘武功中,一種名喚“回緣法”的功夫變化出來。
起初這一程,勁力內斂未發,只一觸到別物,立刻發出力量,轉彎急。又是奇特,又極厲害。石軒中這種內勁尚未到家,故只能打中敵人而不能打,而且以他這種勁力不足的手法,碰到高手,自然一元用處,最多嚇人一跳而已!
石軒中跟著抖手打出兩粒小石粒,暗襲另外兩人。那兩人聽得同伴被襲之聲,都小心戒備,這時各自揮動兵器把小石子擋住,卻是不約而同地,向小石子打來之處,急橫過去。這一來便著了石軒中的道凡,他們焉能發現敵人蹤跡!四個人湊在一塊兒,悄聲商量著。
石軒中見時機成,一揚手,一支黑黝黝的鐵管拋將出去,跟著掛起一塊拳頭股大的石頭,預備發動。那些人忽地聽到倒邊不遠處,一陣微嘶之聲,衝向林中,活像有人急審而過,衣襟帶起拂風之聲。
哪用再商量,都跟聲急撲。只聽那聲音喜然轉彎。逃向另一面,便也跟著轉折追去。接著數丈外枝葉嚷啦一響,似是有人穿技衝葉而去,於是都急喝叱出聲,四人墓地分開,向最後發聲之地,包抄圍截!
石軒中見他們已離開這裡,此時已替朱玲按摩完畢,便縮回手,抱起朱玲,一陣輕登巧縱,又打原路走出樹林。
只見慈雲庵後國那門邊,人聲隱隱,燈火擺動,大約是庵中人發覺門邊地上,被石軒中用青冥劍削成寸斷的鐵環和鐵鏈,於是驚詫地察看。
石軒中見無法到馬廄去,暗忖道:“林中的人,已被我用救命潛蹤術引開,末後加一塊石子,更是維妙維肖,此刻不會回來。我且到庵前看看,若有機可乘,再盜馬遠飄,不然這樣抱著她,定然走不遠!”他沿著慈雲庵的圍牆,轉到前面來,四下靜悄憂並無可疑徵兆。他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了盜馬的念頭,抬頭看看天上星宿,辨認定方向,朝南疾奔。
飛掠了十餘丈遠,眼角發現側面疏林裡,幾團黑影動著,極似馬匹形狀。他止步注意一下,真是有四匹馬,拾在樹下。石軒中大喜,一縱身落在那幾匹馬前。這時哪管這些馬是誰的,解開一匹馬,飛身而上,腿雙一夾,那馬撒開四蹄,竟自急馳而去。
這時不過二更時分,他一陣急馳,在這天之內,他已領悟出許多控制馬匹之法,故此放心前奔。
到了天亮時,已跑過百來裡。他呼著清晨的空氣,立地神奕奕,只是到跨下的馬,已經是變成疲贏地慢走著。再看看懷中的朱玲,面上並無痛苦之容,只是滿額通紅,發著高燒。原來朱玲是因為昨天傍晚時,下馬休息一會,衣服忽然敞開,被風寒侵體,當時只打個寒喚。但本來將退的風寒,又得勢猖極了。
他此刻已可以見到不遠處,有條寬大的官道,只因天黎明,只有極稀少一兩個人在走著,他不敢有投宿的念頭,勒馬躊躇了一陣,便轉過一個山坡後面。那山坡長著極豐茂的草,石軒中下馬,讓那馬啃草休息,自己和朱玲躺在柔軟的草上,自個兒瞪眼看著魚肚的天,那兒有數點白雲悠然飄移著,於是他神往地沉在邏恩裡。
歇了大約一個時辰,又抱起朱玲,跳上馬背。他小心地避開官道,落荒而行。渴了便飲山泉,餓了便向那些孤立的農舍,買些飯面之類充飢。晚上便睡在疏落的樹林裡。一路無事,第三天晌午時分,已到了宣長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