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現代雙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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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擔心啊,老嚴要是真和咱們硬起來,不讓我幹了咋辦?"
"你看你個熊樣啊,他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都不敢吱一聲。你說你還是個男人嗎?前怕狼後怕虎的,真是的。"易蕭蕭被費溪攪醒的不愉快裡,沒好聲好氣的奚落了他一頓。灰頭灰臉的費溪,有些覺出了自己的自討沒趣。看了一眼又睡過去的易蕭蕭,惴惴不安的費溪最終說服自己下了決心。
吃過早飯後,送易蕭蕭上了公車,費溪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公司。臨分開前易蕭蕭叮囑他:遇事要沉著,不可意氣用事;找老嚴不是為了錢;錢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這個理有些說不過去。
而實際上,都是錢給鬧地,如果老嚴多發給費溪幾百塊錢,或許就沒這麼多事。老嚴就是老嚴,他鐵公雞一樣一不拔的摳門在公司是出了名的。
5費溪琢磨著這些,坐在辦公室裡想著如何將話題引向這個方面來。上班一刻鐘後,眉頭微皺的費溪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談話的切入點。
坐等到上班一小時後,估摸著老嚴已到了公司,費溪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前。深了一口氣,待氣勻神定,費溪猶豫了一下後,果斷地敲了兩下門。
"進來",老嚴還沒睡醒一樣的聲音隔著辦公室門傳過來。
聽到老嚴的應聲,費溪擰了一下門把手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哦,費溪,你啊,有事啊",正在收拾桌子的老嚴抬頭看著費溪說。
"沒事,想和你說說近期旺亞君都推廣方面的事…"他進來之前打好的腹稿一句也沒有用上。
"好,好"接連說了幾個好後,老嚴放下抹布坐了下來。他示意費溪坐在他對面後,繼續說到:"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
"哦",費溪不客套的坐下後,愣不丁應聲而出。這個時間,想起易蕭蕭一大清早奚落的話語,費溪堅定了要做爺們的心念。
"旺亞君都,那邊最近的銷售怎麼樣啊,他們對我們的廣告設計沒提出什麼異議吧?"
"嗯,本來昨天下午想和你溝通一下的,但看你昨天很忙就沒過來打擾"。
等把這些話說完,費溪真想自己兩個嘴巴。他聽自己說的這些話,怎麼有些獻媚的討好了。至於嗎,你就問他工資的事,他還能把你給吃了?
"不要忘了這次來的目的",費溪嘴輕微噏動著不停地告誡著自己。
"是啊,是啊,昨天來了一個開發商…"
"昨天下午我還和滕志強通了電話,他告訴我近期我們策劃廣告與他們的銷售節奏比較合拍,積累了一部分客戶源。"費溪伸出手抹掉了密匝在額頭上的那層細小汗珠後,言不由衷地撿了些好聽的話繼續著他和老嚴的談話。
"你們工作做地比較紮實和到位。對了,前兩天甄玉強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請假是假,實際上辭職去北京了,你知不知道啊?"
"啊,他辭職了。真有些可惜了。大家不是說他請假出差參加什麼文學研討會去了嗎?"躲閃著老嚴詢問地目光,心慌起來的費溪閃爍其辭的接了這麼一句。
"我們不說他了。離開他,旺亞君都做的不是照樣很好。你以後就頂起他文案的位置來吧。至於客戶代表,我們再打招聘廣告招個。這樣安排你覺得合適嗎?"老嚴不容他人回絕的剛硬的眼神直愣愣地盯過來,他在等待著費溪肯定地回答。心裡一陣竊喜過後,費溪略微表現出了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
"行倒是行啊,我聽公司的安排。就怕我到時候做不好,別耽誤了工作和公司的效益。"
"呵呵,這個啊,我想問題不大,這段時間,你不是做的很好嗎。"費溪點了點頭後,狠了一下心,說出了今天過來的主題:"嚴總,如果做文案,我的工資會不會調整到文案級別啊。"
"呵呵,這個當然啊,做什麼工作拿什麼工資。我和財務說一聲就行。還有什麼顧慮嗎?"
"沒有了,謝謝嚴總。對了…"表現出猝然間想起來地神態,費溪問道:"上個月我兼著寫了一個月的廣告,公司對這一塊有過什麼考慮嗎?"沒等費溪把這句話沒說完,老嚴緊跟著費溪的話音說道:"這個事,財務那邊應該有安排吧。尊重財務的安排吧。我的意思呢,權當你實習鍛鍊了。呵呵…"聽到這裡,費溪剛熱起來的心情被老嚴打涼了半截。有些怒火上升的他,壓著委屈硬著頭皮繼續陳述著自己心裡的委屈。把自己所發工資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耐心聆聽地老嚴等到費溪把話講完後做出讓他目瞪口呆的解釋。
"公司也有公司的規定。你遲到了財務那邊肯定要扣你的錢。我覺得你回去好好幹好文案吧。這一塊你成長的空間還很大。我希望將來有一天你坐在這裡不是和我說這些芝麻粒大小的事情,而是向我要管理的權利,施展才華的平臺。"有些氣噎的費溪,猶如鬥敗的公雞頹喪的退出了總經理辦公室。回到了辦公室,還沒坐半個小時,公司財務從msn裡喊他到財務室去一趟。
急火火跑去財務室的路上,費溪還興沖沖地幻想是不是老嚴大發慈悲了。想到這裡,一陣之情掠過了他的心頭。按壓下被幻想蠱惑著的喜悅,費溪信步衝進了財務室。
6坐在財務總監對面,聽她絮絮叨叨地說完,費溪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末了,他才知道他做文案策劃的基本工資比現在做客戶代表上浮了四百塊錢。聽到這些,算計著一月能多發四百塊錢的費溪把被扣工資的事拋至了腦後。等他喜形於的走出財務室才後悔不迭起來。
隨手關閉財務室門的剎那,費溪想起甄玉強在的時候拿的工資比他上調後的要再多出八百塊錢。越想越窩火的費溪剛才還在天上飄地心情一下子跌落進了冰谷,嘆息不已。原本想轉行做文案後能多賺一些錢,現在可倒好,儘管加了幾百元錢,但做慣了月光族的費溪知道今後依舊會有青黃不接的生活。
回到辦公室裡,收拾著東西,費溪就向文案部搬遷而去。路上,想到工資的事,他抑制不住地為自己痛心起來。每月臨近發工資前的四五天,他和易蕭蕭靠借錢度已是家常便飯。
這樣以來,被光榮的歸屬到"月光族"裡面的費溪不住黯然神傷著。做了"月光族"先甭說房子了,就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時不時出現斷頓。這種子何時是個頭?這也怨不得別人,他和易蕭蕭都不是會過子的主。他們倆基本上是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裡一天接一天的耗著。
就這樣的居家理財觀念,還想結婚和買房子,這不是天方夜譚的事,還能是什麼。平時,他倆遛街,一看到過路的婚車,易蕭蕭總會駐一下腳緊盯著費溪羨慕的地自言自語。
"等到咱倆結婚,你能讓我也這麼幸福,這麼風光嗎。一個女人一輩子可就這麼一次,你可不能虧待我,否則我就不嫁給你"。
一個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那一個男人一輩子還好幾次了。對易蕭蕭的話不屑歸不屑,費溪每次聽完總是會上心一陣。一想到月月寥寥無幾的工資以及不能再支付起他一場婚禮的家庭經濟,費溪都會黯然神傷和無言的心碎起來。
"唉——"長嘆一口氣,費溪滿面愁容的成為了文案部的一員。面對一時不能改變的現實,費溪也只能相對安分守己的度過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期間易蕭蕭不止一次和費溪提出了結婚和買房子的事。每每到了節骨眼上,費溪要麼沉默著,要麼左顧而言他,不著正題。一開始,易蕭蕭還著急發火。
時間長了,費溪覺到了她無奈的習以為常。但房子確確實實成為橫亙在他們兩人情進一步發展的實際問題,逃避不了的。
久而久之,易蕭蕭越來越不願意和費溪提及有關買房子結婚的事。當費溪正為自己小聰明策略竊喜時,易蕭蕭已慢慢地對他的有了帶著觀察的疏遠。這些變化沒有被生魯鈍費溪發覺。這種疏遠正在潛移默化的影響戕害著他倆的情基礎。
緊張地忙碌完五一放假期間"旺亞君都"要投放的廣告,費溪坐在座位上蠻有成就的伸了一個懶。幾個月時間的歷練,他已經習慣了每天侍方塊字打發時間的生活。
猛然想起什麼來的他,顧不得還未消失的呵欠,忙不迭給易蕭蕭發去了短信:"寶寶,明天就放假了,我們去哪裡玩啊"。
"哪裡都不去,我想回家,你也回家吧。和你爸媽商量一下買房子結婚的事。"
"你真的老了。整天沒完沒了,說來說去就這麼點破事。沒勁!"
"你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行不行?真的到我痛下決心離開你的那天你才覺醒?"易蕭蕭沒有吵鬧跡象地文字讓費溪剛輕鬆起來的神經"嗖"地一下緊繃了起來。潛意識裡,他看到自己正被一張漫天落下來的大網給網住,喪失了逃脫的空間。
無奈的苦笑一下,費溪想起了蒙曉瑞和陳琳娜。最近一段時間,費溪覺他們倆有些生分的古怪。每次回家遇上,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微笑著打招呼,但蒙曉瑞明顯的少了平時的歡騰,陳琳娜也是一副苦瓜臉的樣子,笑的時間也是屈指可數。
越想越心煩意亂,費溪有些惱怒地把手機隨手扔在了辦公桌上,沒有理會正緊張工作的同事們,一個人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室外。目光呆滯的看著大街上匆匆趕路或等信號燈的人們,費溪想他和易蕭蕭的情是不是也在等待信號燈?
在這個追逐大都市節奏的城市裡,想來想去,費溪到了沒有希望地失了。就是在五一假期前的這個下午,費溪一個人晃盪在公司所在的小區裡,切實知到了漂泊在城市裡的憂傷以及無寄居的惶恐。而這一切,都是易蕭蕭所說的房子在興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