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滅劫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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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姒伊辭行後,戰傳說、爻意又去見天司祿。
"是否老夫對二位有所怠慢?”天司祿一邊著手,一邊自責地道。
戰傳說忙道:"司祿大人言重了,在下的確還有事情未了。”天司祿嘆了一口氣,道:"既然戰公子執意要走,老夫也不強留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老夫想略盡心意,今夜設宴為兩位餞行,請二位萬勿推辭才是。”天司祿言辭誠懇,戰傳說、爻意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況且西域之行也不急於一時,於是答應明再啟程。
近些子天司祿對戰傳說、爻意殷勤備至,為戰傳說兩人餞行的晚宴自然十分豐盛,尤為難得的是這麼豐梳盛的晚宴天司祿卻並沒有如上次那樣邀請眾多的賓客,那一次地司殺的人在席間退出,影響了氣氛,顯然天司祿不希望再因為人多而發生類似的不愉快,席間除了戰傳說、爻意、姒伊、物言之外,也多是天司祿府的人。
酒過三杯,忽然有人形緊張地來到天司祿身邊,附耳向天司祿說了什麼,天司祿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了,飛快地看了戰傳說、姒伊一眼,隨即向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天司祿神態的不自然落在了戰傳說眼中,戰傳說不由暗自思忖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天司祿神大變。
酒宴在繼續著,天司祿依舊頻頻舉杯勸酒,但誰都看得出他笑容有些勉強,好幾次將話說錯了。
姒伊雖然雙目先明,卻一樣能對天司祿情緒的變化察入微,她暗自皺了皺眉,開口道:"天司祿大人是否有心事?”天司祿與姒伊表面上是主賓關係,事實上可不是這麼一回事。既然姒伊發問,天司祿就不敢不答,他擺了擺手,邊上的樂工無聲無息地退下了,宴席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戰傳說暗自納悶天司祿為什麼要如此鄭重其事。
天司祿聲音低沉地道:"劫域的人昨夜偷襲樂土北部兩座集鎮,見人便殺,兩集鎮共兩千餘口人竟遭滅絕!”聞者面面相覷,無不失。
顯然,這是劫域對大劫主被殺一事的強烈報復!而他們所針對的目標卻不是參與"滅劫”一役的樂土武道,而是與此事並無直接關係的普通樂土人,這足以顯示出劫域的兇殘暴戾。
戰傳說覺得心裡堵堵的,異常鬱悶,他實在無法想象當面目猙獰、訓練有素的劫域將士在毫無防備且無力反抗的樂土百姓當中橫衝直撞瘋狂殺戮時,是一幅怎樣血腥駭人的場面。
天司祿的神變化讓戰傳說覺得其畢竟是雙相八司之一,對樂土的安危多少是牽掛的。
姒伊卻清楚天司祿神不安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劫域殺死了樂土二千餘人,那麼大冥王朝大舉討伐劫域將只是時間遲早問題,而且以冥皇對"滅劫”一役的態度來看,大舉征伐劫域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遲。劫域處於冰天雪地的極北寒地,樂土要取勝不是容易的事,這次征伐定會出動數以萬計的人馬,所需的糧草裝備都將不是個小數目,而天司祿擔心的正是一旦全面啟動這一場大戰,他虧空大冥庫銀之事會不會暴
?!
天司祿現在的命脈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姒伊手中,只要姒伊不出面相救,替他填補虧空,那麼等待天司祿的恐怕不僅是失去權職,更可能將人頭落地。
讓天司祿惶惶不可終的消息對姒伊來說,卻是天大的喜訊!事情的發展正向著她希望的方向,樂土與劫域的矛盾
益
化,如今終於到了即將全面爆發的時刻,劍
人只需等待樂土與劫域鬥得兩敗俱傷的機會。
在這樣的場合,姒伊的真實心情自是不宜的。與其他人一樣,她選擇了沉默。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場宴席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很快宴席匆匆結束。
這一夜,戰傳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而禪都似乎也不平靜,到了後半夜,隱約可聽見遠處傳來:"風——疾,風——疾…”的呼聲,是信使在禪都大街上飛馳,這樣的聲音,為禪都的夜倍添了一份不安。
清晨,天司祿府已替戰傳說、爻意備好了馬匹與行裝,然後天司祿與姒伊一起將他們送到城外,一路上有不少人對戰傳說指指點點。現在的戰傳說因為曾與天司殺並肩作戰對付勾禍,在禪都已被不少人所知曉,何況現在是天司祿送他,更能讓旁人猜出他是誰,更不用說戰傳說身邊還有風華絕世的爻意。初入禪都時,戰傳說、爻意千方百計掩飾身分,以防被人識破,離開禪都時卻由天司祿相送,這之間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目送戰傳說、爻意遠去後,天司祿這才對姒伊道:"姒小姐,我們回司祿府吧。”姒伊點了點頭。
姒伊對戰傳說不遺餘力地相助的初衷,天司祿是大致明白的,現在戰傳說離開了禪都,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飛回來,這對姒伊來說,以前的努力豈非都付諸東了?姒伊會不會很失望?心存這樣的疑惑,天司祿不由暗中留意姒伊的神情,但卻看不出什麼。
天司祿心頭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忖道:"這個女人,實在難以看透…”出了禪都,戰傳說、爻意向西而行,由於禪都周圍一帶的村落集鎮都被強令遷涉,故一路上很少遇見什麼人。
將近午時,前方忽然塵埃漫天,定神一看,卻是有大隊人馬正向這邊進發,但見旌旗招展,戰馬嘶鳴,鎧甲兵器寒光閃動,聲勢甚為浩大,略一看來,幾有近萬人馬。
戰傳說、爻意暗吃一驚,戰傳說心道:"難道冥皇在禪都一直未對自己下手並不是因為他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他要選擇遠離世人耳目的禪都城外對付我?”可細一想,這似乎不太可能,動用近萬兵馬對付一人,未免可笑,而且未必有效。
人馬越來越近,看裝束不像是禪戰士或無妄戰士,而依大冥王朝的律例,除無妄戰士、禪戰士之外,其餘軍隊是絕不許擅自接近禪都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兵變。
戰傳說與爻意閃至道旁,大隊人馬自他們身旁迅速通過,沒有人理會戰傳說、爻意的存在。
戰傳說對爻意說了句顯得有些突兀的話:"他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心頭想的則是這近萬人馬自何地而來?
懷著這樣的疑問,他們繼續趕路,沒想到一刻鐘後,他們又與另一路人馬狹路相逢了,不過人數卻比原先那一路人馬少許多,估計只有三千左右。饒是如此,也夠讓戰傳說吃驚的了。
"莫非,是與劫域偷襲樂土的事有關?”戰傳說低聲問爻意。
"很有可能…”爻意道:"我們走吧。”走了一陣子,戰傳說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爻意便道:"要不,我們遲些子再去荒漠古廟?”"為什麼?”戰傳說道。
"我覺你對樂土的局勢有所牽掛。”爻意道。
戰傳說看了爻意一眼後目光投向遠方,自嘲地笑了笑,道:"或許是吧。劫域殘忍無道,人神共憤,樂土是該藉著‘滅劫’之役的勝利一鼓作氣將劫域這一禍患永遠消除。以樂土與劫域現在的實力對比來看,樂土的實力應該遠勝於劫域了,我是否參與其中,對結果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關鍵是在於冥皇有沒有這樣的決心。”爻意聽戰傳說這樣說,也就不再多勸了。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村莊,說是村莊,其實不過十幾間屋子,而且都顯得有些破敗,最為完整的屋子就是那家羈社。
羈社相當於極為簡陋的客棧,羈社是從來不提供食物的,也不提供用品,甚至需要用熱水的人也必須自己用共用的爐子燒,所以羈社的花費也比客棧少得多,但凡不是太窮困潦倒的人,都願投宿客棧而不願投宿羈社。
近些子,戰傳說、爻意被掌管大冥王朝財物的天司祿待為座上賓,離開禪都時天司祿送給了他們不少貴重之物,投宿客棧所需的花費對他們來說
本不成問題,但問題是這個村莊只能這麼一家羈社而沒有客棧。現在雖然還只是傍晚,但如果繼續趕路,到天完全黑下來時未必可以到達一個村莊,兩人略一商議,還是在決定在這裡過一夜。
沒想到這羈社的生意頗為不錯,當戰傳說、爻意進入羈社時,被告知羈社只剩一間房了。
看來今夜只能兩人擠在一間房了,戰傳說心裡決定明天多備些行裝,住這種羈社還不如在野外搭帳宿,何況深入荒漠後,連這樣的羈社也未必有。
當戰傳說與爻意一同進入房裡時,戰傳說分明覺到了來自各個方向的複雜目光,那些目光中既有對爻意絕世容顏的驚愕,也有對戰傳說的嫉妒,恐怕他們怎麼也不明白如爻意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在這種羈社出現。
房內空蕩蕩的幾乎沒有物什,只有一一椅,惟一讓戰傳說能鬆一口氣的是那張
收拾得還算乾淨。
他對爻意道:"今晚只能將就一夜了,以我現在的修為,就是打坐一夜不休息,也是無妨的。”這話倒也不假。
爻意淡淡一笑,道:"其實我擁有異能,同樣可以不眠不休,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比我睡得更久了,因為我曾沉睡了整整兩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