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龍騰東海第一百二十二章與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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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知道我要舍利?談寶兒愣了一下,隨即卻嘿嘿一笑:“妖女,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人族有句話叫‘殺人越貨’?”卻是說殺了你,那舍利自然也就到手了。
謝輕眉咯咯笑道:“我自然聽過。不過容郎你有沒有聽過,我們魔族有一種奇功叫‘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佛爺我聽過!”無法嚷了起來“這是一種自殺的奇術,據說甚至可以在真氣被封的情況下施展,而一旦施展開來,能將施法者和她身上一切物品都燒得一乾二淨,對不對眉嫂子?”謝輕眉但笑不語,予以了默認。
談寶兒微微一愣,立時將落弓收了起來,並趕快換了一副笑臉:“哈哈,這個怎麼說的來著?大家都是一家人,這天氣又怎麼好,說什麼殺啊死啊的,真是太破壞氣氛了!來來來,我的小輕輕,來讓老公抱抱,好久不見可真是有點想你,小別勝新婚…無法,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嫂子煮碗茶去!”
“小輕輕?”謝輕眉微微一愕,隨即淺淺一笑,竟然真的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但卻完全無視談寶兒張開的堅強臂彎,在對面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這倆人搞什麼飛機啊?”無法摸摸光頭,他看不清這兩人的關係,卻看出暗洶湧,知道這種男女之事外人手不得,便真的到後艙煮茶去了。
談寶兒尷尬地將張開的雙臂放下,小心翼翼地坐到謝輕眉身邊,壓低聲音道:“妖女,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謝輕眉嫣然道:“容郎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親親的叫得多親熱,呵呵,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上次在皇宮的時候,你可是將我全身都看了不遍,這天下人人欽羨的魔族聖女的丈夫一職,可是非你莫數了!”談寶兒聽她一提,頓時記起她在葛爾山脈的時候果然說過,誰要看到她面紗下真面目就嫁給誰的話,當即笑嘻嘻道:“老婆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有這回事!怎麼著,今天來是要謀殺親夫還是要我給你介紹新的姘頭?”謝輕眉看看他,一臉幽怨道:“當被你這狠心的冤家打傷之後,奴家在大風城外可是將養了十來,傷好後立時來尋你,知你來了南疆,我便跟來了。我剛到怒雪城,你就離開,我自也跟來。你要去沉風塔,我幫你擋住那老和尚,現在你要去東海找兩位妹妹,我就先來幫你準備船陪你同去,我這樣對你,你…你卻這樣說人家?”謝輕眉說到後來,臉上神情悽楚,眸中更是清淚隱隱,便是百鍊剛見了也要立刻化作繞指柔了。但談寶兒卻是不為所動:“大家都老大不小的了,盡說些瞎話,你以為有意思嗎?說吧!你到底想怎樣?”謝輕眉一臉無辜:“人家都說了,你偏不信,那又有什麼法子?”談寶兒伸手過去:“要我信,你先將那舍利給我!”謝輕眉卻似沒聽見,只是好看地伸伸懶,道:“等了你五天五夜,好倦哦,我休息會,茶好了叫我!”語罷全不管談寶兒反應,便那樣風情萬種地躺了下去,淡眉動間,雙眼已然輕輕合上。
妖女!談寶兒恨得牙癢癢,他自知這妖女對自己以身相許和天上掉金子的幾率相差無幾,但真要動手自己未必就能打得過她,最重要的是舍利還在她身上,並且有那玉石俱焚之術可依恃,饒是他素多急智,投鼠忌器下卻也毫無辦法,想了半晌,最後卻只能重重朝天河裡吐了口唾沫,心中發狠:“臭婆娘,算你狠!你要跟著老子就儘管跟著,早晚老子給你找成百上千個老公,讓你巨而死!”船行不久,進入天河,之後水勢由東向西,去東海卻是逆水而行,加上船裡多了一人,御船所耗念力便遠較來時為多,行了個多時辰,談寶兒便覺得頭腦昏沉,四肢乏力,卻是念力消耗過度之兆,無法見此道:“老大你來休息一會,我來御船吧!”談寶兒點頭答應,撤去唸力,坐到謝輕眉身邊看管。只是此舉卻是徒勞,謝輕眉自躺下之後,竟然真的有恃無恐地陷入睡,一直未睜過眼。談寶兒想起自己辛苦得半死,這搭順風船的傢伙卻睡得如此舒坦,一時大為不平,便一邊嚥著口水,一邊惡狠狠地瞪著謝輕眉的雙峰看,算是折些船錢。
正看得高興,卻忽聽一聲慘叫,談寶兒慌忙側頭看去,只見無法全身紅光暴閃,抱著頭,臉極是痛苦。談寶兒暗叫不好,雙手忙變幻手印,同時大喝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手印和真言形成的聲同時朝著無法轟了過去。
“嗡!”無法如遭雷擊,翻翻白眼,軟倒在地,而身上的紅光卻也終於消失不見。談寶兒知道他體內妖氣暫時被鎮住,大大地鬆了口氣,走過去將他扶起,放到烏蓬籠罩的後艙,給他灌下驅魔散。
忙完這一切,談寶兒嘆了口氣,正要走到船頭御船,卻見謝輕眉不知何時已起身坐了起來,衝著他似笑非笑道:“原來容郎你會六字真言咒啊,害得人家白白為你們兄弟擔心了這麼久。只是你知道不知道這咒可是治標不治本的哦?”談寶兒覺得這丫頭還真是個妖,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表面卻嘻嘻笑道:“什麼狗六字真言,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徑直走到船頭,開船去了。謝輕眉笑笑,也不再說,和無法一樣繼續睡覺。
直到晚間時候,這兩人才次第醒來。因為少了無法的輪替,談寶兒一個人驅船,少不得中間要休息,速度自然有所降低,但這一行程卻也有千里之遙。這晚間時候,三人已經到了九萬里天河的中段,進入了天州地界的水羊城。
無法清醒之後,談寶兒便將這幾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無法聽完先是大驚,隨即拽著談寶兒的手道:“老大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隻蝴蝶真的已被封印到了我體內?”在得到談寶兒滿懷歉意的肯定答覆之後,這小子卻哈哈大笑起來:“這事情真他媽太有意思了,那傢伙那麼大個身軀,究竟被封閉到了我身體裡哪個角落?說不定在我那東西里,哈哈!我來看看!”說時竟然直接脫去僧袍,赤身體,洋洋得意地自顧自看了起來。
謝輕眉臉皮再厚,也不由輕輕一聲驚呼,轉過頭去。
眼見天已晚,談寶兒止住無法胡鬧,將竹篙入河心,泊船水中央,從酒囊飯袋中取出食物,和無法分了食用,卻並不招呼謝輕眉。
謝輕眉笑笑,也不見她如何做法,卻從河裡抓出幾條大魚,輕輕一拍魚頭,那魚再不動彈,她將魚放在船頭,過不得多時,直接捧起就吃,居然熱氣繚繞,脂香四溢——那魚竟然早已了。
談寶兒和無法兩人看得瞠目結舌,心說魔族妖女果然古怪。
吃過晚飯,談寶兒念力耗盡,自是不能趕路,念及無法體內妖氣作祟,便讓他去休息增加念力用以鎮壓,自己則守著謝輕眉,看她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是時明月如霜,照在天地之間,更顯海闊天空。河岸萬家燈火,河上漁舟唱晚,水鳥扶搖,船泊其間,如在畫中。看談寶兒望著自己,謝輕眉衝著他微微一笑,忽然抹去面紗,散去長髮,將一雙白玉纖足伸進天河,受那水冷暖。談寶兒定神看去,一時竟是痴了。
一時四野無聲,天地一片靜謐,唯有船頭一豆漁燈,畢剝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見謝輕眉指著河上水鳥,輕聲道:“扁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容郎,你看那些比翼的水鳥,是何等自由!你說如果人魔兩族沒有戰,你我能不能真的攜手並肩翱遊江海?”談寶兒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你給我說這個話有什麼意思?好像這兩次人魔戰爭,都是你們挑起的吧?”謝輕眉淡淡道:“千載之前,採我黍離者,豈非君之族乎?”談寶兒不是真的談容,這麼文縐縐的話,他自然聽不懂,正不明所以,忽見前方河面星火大起,喧鬧聲大作,忙起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