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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緣結棕面假書生月夜小鎮現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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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行路時間,先將呂良轅替諸位作個介紹。原來,呂良轅系浙江杭州富商呂懷民的千金。呂懷民年已半百,只生一女,自小嬌生慣,愛如掌上明珠。呂懷民生淡泊,雖是家財萬貫,卻對家事從不聞問,全由夫人及一老家人掌理,自己除親授課教愛女呂良轅外,即遊山玩水,練武賦詩。

呂懷民幼年,緣遇現任少林七十代掌門智通大師,收為俗家弟子,隨師七年,學就一身軟硬功夫,以少林十八羅漢掌更為獨到。因愛女自小聰慧靈,悟甚強,遂將一身所學盡數傳教,此次實因江湖傳聞,數百年前之一把金蓮血劍又將出世。

這把金蓮血劍,數百年前,驚震塵空,沾滿血腥,戮人無算,每出必見血始歸,後為一老和尚所得,將其投入東海。近聞謠傳,東海時冒紅光,故有疑為金蓮血劍再度出世之說。少林掌門智通大師聞後,因出家人不便爭奪此種殺人利器,更知一旦落人惡人手中,則不啻如虎之增翼,管武林造就一場殺孽,故馳命呂懷民,囑其就近窺探,遇緣攜取。其愛女呂良轅得知此事後,亦隨行,遭呂懷民嚴拒,呂良轅本任慣了,待其父行後,即易裝追蹤。

呂良轅自小嬌養,頑皮成,年已十六,仍稚氣末消,雖身受重傷,但自躺入彭中軒懷裡後,即時想作怪,耳聞風聲呼呼作響,知速度甚疾,緩緩將眼睜開,見彭中軒抱著自己,只顧趕路,心中可就有氣:“哎唷”一聲,彭中軒忙止步停身,伏頭問道:“怎麼啦?轅弟,有什麼不舒服嗎?”彭中軒低下頭,只差這麼一點就碰上了呂良轅的臉,呂良轅又團上了眼睛,可是臉上已覺出呼的熱氣,忙用手輕推著彭中軒的口說:“沒什麼,只是口有點悶。”彭中軒聞言道:“心頭悶,所謂氣結,待愚兄給你就好。”說著,就要將他放下。

呂良轅這下可真氣了,無心一言,沒想巧成拙,沒事找事,結果還得自己討饒,忙道:“不要,不要,現在已經好了。”彭中軒心裡直呼怪,可也沒法,抱著她又往前趕。

三十里路,在彭中軒說,哪消一會工夫,只是懷裡抱著個受傷的,不願快跑。自聞呂良轅叫後,就更放慢了腳步,待趕到鎮上,天光大亮,小鎮上已見行人,小客店裡清晨更顯熱鬧,因住店客人需趕路,店夥計亦都在門口哈送客。

“夥計,給開間上房,我兄弟病了,得休息。”夥計一瞧,來的是個穿土布衣服的少年,懷裡抱著個公子哥兒,遍身錦衣,可都佔著血,卻稱兄弟,這不透出怪嗎?

然而,上門是主顧,總不能不招呼,少年雖身穿布衣,人可長得俊秀,不像壞人,遂忙答道:“有,有,請隨我來。”說著,即將彭中軒領到一間上房裡,彭中軒見桌椅被帳,尚稱整潔,即將呂良轅輕輕地放在房中一張大銅上。

呂良轅這會兒可睡得真,自困戰、受傷、昏厥、服藥、裹傷,再和彭中軒鬧彆扭,都是強提真氣,雖吃了老和尚的九藥,可也抵不了周身脫力後的睏倦,待彭中軒再起步時,呂良轅已沉沉睡了。

彭中軒見其睡得香甜,伸手按了會脈,脈和氣順,也就不再理會,便拿了毯子,輕輕替他蓋上,見鞋尚未脫,伸手替她脫鞋,只脫了一隻,就將我們這聰明的彭中軒給傻了,竟是隻三寸長的小金蓮腳,摸摸鞋裡,裡面得滿滿的具是棉絮,把另一隻腳再脫,一模一樣,沒錯。

彭中軒本就聰穎,暗忖:“怪道剛才不要我抱,原來是個丫頭,我這個可得要你自己現原形。”他把鞋子給藏在頭,轉身出來,將門帶上,叫夥計在隔壁另開一間憩息,關照開飯,並吩咐備點稀飯,等他兄弟起來時吃用。

飯後,稍作歇息,即盤坐上,調氣行功,直至午後,才又到呂良轅房裡,見她仍甜睡未醒,只翻了個身,臉朝外背向內,彭中軒一直還未曾仔細看過她,這一注目,但見她眉清目秀。鵝蛋形的臉上配著個懸膽似的鼻子;一張紅紅的朱,微微皓齒,吐氣如蘭,無-處不美,也無一處不媚,尤其那睡態更人,只稍嫌瘦弱,肌膚略帶棕,美中不足,若較白潔些,則可比之天仙化人了。

彭中軒雖尚未了解情愛為何,可也瞧得面赤心跳,今晨抱著她跑了三十里地,沒此覺。男女間情之作崇,誠屬怪事。(諸位:但凡男女相處,若其中尚未生情,則言語行動,均甚自由。一旦雙方有了情意,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事事都到彆扭,男的瀟灑風度盡失,女的俏皮勁兒不知跑哪去了。當然,這只是在剛有情意時的觸。一旦情愛加深則又當別論。)彭中軒一直等到晚飯後,才見她醒來,早上計劃好的俏皮,一時竟無法使出,反倒覺一陣羞愧,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由俊臉彈紅。呂良轅醒後,尚未知已被拆穿西洋鏡,乃叫道:“彭兄,現在什麼時候,這就是鎮上客店嗎?”彭中軒忙道:“現酉時已過,馬上就該起更了,這正是鎮上客店。你這一覺睡了一整天,身上疲睏想必較前好些。”呂良轅道:“確實好了,但仍懶倦,大概還得躺個十天八天的,才能恢復。”彭中軒道:“想恢復體力,容易之極,只是別忙,待傷口痴脫落後,愚兄有法助你復原。現時你也該餓了,先喝點稀飯再說吧!”隨叫店夥計將稀飯盛來。

彭中軒端了稀飯,靠近邊,拿起湯匙就準備喂她,呂良轅兩臉耍的紅雲飛昇。彭中軒也發覺了。心想:“怪道呢?這麼愛臉紅。”自己明知是個大姑娘,不能讓自己喂著吃,但一瞬間已將剛才的羞愧忘了,俏皮勁又冒上來了。便又拿起場匙,呂良轅已強起來了半個身子,彭中軒不得不將碗放下,協助她用枕頭墊著。斜靠起了上半身。呂良轅身子確實乏力,也不再客氣,就著彭中軒手裡,自己幾湯匙,慢慢的將一碗稀飯吃了。

這其間,二人已天南海北互相問詢地談得非常投緣了。但彭中軒對師門及家世的詢問,答得甚少,師門忌諱及家門血海深仇均不容外洩。呂良轅可說得很多,除易裝末便說外,任什麼都說了。等到彭中軒擱下碗,呂良轅道:“彭兄,何以不將衣服換了,歇息一會,你也累了一夜了。”彭中軒道:“剛才也曾睡了一覺。”呂良轅聞言,心中陡地一跳,問道:“彭兄在哪兒睡的?”她那裡問得輕鬆,心跳可厲害,彭中軒似有心逗她,撇嘴而笑,伸手指著上,彭中軒這一笑不打緊,呂良轅臉上這會不是紅而是青,青轉白,白又轉青,瞬息數變。

彭中軒一瞧,知道這個玩笑開大了,趁著手尚沒放下,趕忙指著上說:“轅弟,你瞧這裡面可像睡過人?我在隔壁另開了間房休息的。”這下,呂良轅才算緩過氣採,但心情卻紛亂異常。瞧彭中軒星目劍眉,俊秀英,美是美到了極點,武功更是莫測高深,但對自己,自己卻是不能信任,對家事師門,均吐吐多有隱瞞,心頭雖萬分喜愛他,可也莫名其妙地恨他,妒嫉他武功太高,似乎任什麼都比自己強,怕自己不配。

彭中軒見呂良轅面已正常,趕忙錯開話題道:“轅弟身上傷處,可有甚觸,老禪師‮物藥‬想必不差,既已生癢,愚兄即可為休療治疲睏。”呂良轅道:“傷處確已生癢。”彭中軒遂道:“既有生癢當可行功。你就盤膝行功吧!待我助你一臂之力,保證半個時辰裡,即可復原”’話畢,揭起毯子,幫她坐好,剛一盤腿,呂良轅忙拉毯子,將腳遮住,兩眼呆呆地死耵著彭中軒。

彭中軒這時也愣住了,因他忘了晨間的惡作劇,一心想替她療傷,恢復體力,萬萬沒想這一層,一時急得臉紅脖子,呆在前,作聲不得。

呂良轅心裡更不知什麼滋味了,剛才的玩笑,已使自己有所發覺,毫無變故,對彭中軒已有信任,現一旦揭穿自己喬裝,尚與人稱兄道弟,並讓其摟抱著跑了一大段路,雖說傷重,但傳嚷開去,自己哪還有臉偷生在世上。自己對彭中軒愛心已蔚,就怕他瞧不起自己。一霎時,兩眼已瑩瑩熱淚,低頭幽幽出聲。

彭中軒一見,內心更急,自己明知並未有甚不道德的輕薄行為,但姑娘的眼淚,真可具有威力,任你蓋世英雄,鐵打金剛,只要一見女人眼淚,你就稱不起英雄,道不了好漢了。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一點沒錯。

彭中軒見其愈愈傷心,遂道:“轅弟…”一想不對,已不能這樣稱了,又忙改道:“呂姑娘,請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忽的,呂良轅已將身子倒了過來,伸手按住了彭中軒的嘴,昂起了爬滿淚珠的臉,搖搖頭。彭中軒見呂良轅倒身過來,很自然地伸手就勢扶住了她的上身,見她揚起了臉,遂用手將她臉上的淚抹去,這都是人的天,自然表情。

呂良轅可不那麼想,她到無限的歡心,她到彭中軒關懷的愛,伸手即將彭中軒攬住,頭靠在彭中軒的前,嘴裡輕輕說道:“軒哥哥,你不討厭我?”彭中軒此時似亦被一種莫明的情所控制,不由自主地將呂良轅抱了個緊,說道:“轅妹妹,我怎會討厭你呢?有這麼個聰明漂亮的妹妹,喜歡還來不及呢!”呂良轅經這麼一說,心裡就更加高興了,道:“你可不準騙我?”彭中軒道:“我沒騙過人,也決不騙你。”呂良轅又道、“轅哥哥,你可願意不離開我。”彭中軒這會可難了,不共戴天的三世血海深仇,要等待他去了結,現下仇人尚不知在何方。此次迴歸中原,立時急需踏遍三山五嶽,訪尋仇人下落,哪能如此輕易允諾。但內心對她實有愛意,不願過份使其傷心,只一怔神間,即答道:“轅妹,愚兄另有要事待辦,暫時未便諾命,待我自身事了,當立即尋找於你,往後即不再離開你,好嗎?”呂良轅道:“軒哥哥,關於你的身世,現在還不肯告訴我嗎?”說完揚起了臉,一雙秋水中滿含祈求的眼光。

彭中軒此刻對呂良轅,已有充分的瞭解,並已萌生了情愛。於是,隨將自身一切,原原本本一一告知。呂良轅聽到傷心處,也不陪著彭中軒悲憤淚。

彭中軒將事述畢,即將呂良轅身體扶正,道:“轅妹。你身體尚未復原,待我為你恢復功力吧!”語畢,即替呂良轅盤膝坐好,自己也坐在對面,盤坐行功。

驀地,彭中軒俊口一張,一道白光,電般鑽進了呂良轅的鼻孔內。

呂良轅一見白光,即是一驚,知道彭中軒系以一種神功會合本身真氣凝鍊而成的。曾問父親摯友張瘋子談起,此種功力,非至化境絕難施為,中州百年來已不復見,想不到自己心上人.年歲輕輕已達如此境界。且拼著損耗真氣,來自己療傷,恢復功力,心中又是歡欣,又是,突覺一股暖,遊近全身後,進入丹田,會合本身丹田之氣,衝關破,忙也提氣行功,導引著暖遍走全身百。一周天後,只覺全身疲勞、痠軟盡退;周身筋骨軀體肌,無不大大舒暢。

驀地往前一補,一把將彭中軒抱住,見彭中軒臉上已微微見汗,忙道:“軒哥哥,真辛苦你了。”說完,即在彭中軒俊臉上親了一下。

呂良轅何以剛才如此怕對方碰她,面現今又一反常態的摟抱他,這當屬愛的作祟。另一點,到底年歲尚輕,十六歲的大姑娘,任怎麼早,也未能全脫稚氣,何況自小任已撥,想如何便如何!要怎樣就怎樣,從不加以考慮,雖說男女有別,但自己心愛之人,而又,這就屬真情的表了。

彭中料也不過只大三個月,對男女間之事,雖說不懂,卻也不是呆子,更何況這是與生具來的天,遂伸手將呂良轅攔抱住,用嘴親吻著她的眉、眼角、鼻子,最後印在那紅紅的熱熱的櫻上,雙方摟著的手,也愈擁愈緊,似要將兩個身子熔為一體。

驀地,彭中軒懷中玉龍劍一陣顫動,心中一驚,耳邊已聽到夜行人衣衫飄風之聲,忙將呂良轅輕輕推放上,見呂良轅臉上滾燙血紅,秀目微開,嘴角掛著笑意,遂低頭依著她耳邊說道:“轅妹,屋上已來了陌生人,你先躺上-會,待我去看看。”聲未落,人已穿窗而出,因到來人身法甚速,只一瞬間已將近瓦面,從衣衫飄風之聲及夜行功力判斷,來人武功必定高強。

照理說有夜行人路過,或尋仇,人尚在數里外,彭中軒既已得知,如此靜夜,聽得就更遠,如今何以人至臨近,始被驚覺,因其已被那綿綿情意,陶醉得昏了頭,蒙了耳,若不是懷中玉龍劍尋異尋常,可能敵人到了瓦面,還不得而知。

彭中軒上得瓦面,見一肥頭大腦的胖大和尚,已停身數丈外的牆頭。胖和尚身披鵝黃袈裟,手提鋼撣杖,滿臉橫,環眼闊口好一副兇相,只見他一晃肩,人已立身彭中軒丈餘外瓦面,就這份靈巧的身形,竟不為一身的胖所困,知道來的必是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胖和尚開口道:“你可是姓彭的小子?”彭中軒見和尚滿臉氣,就知不是好人,聽和尚開口損人,卻也不客氣道:“不錯,正是在下.胖禿驢專程造訪,有何指教?”這兩句話,說客氣非常客氣,卻不該加了胖禿驢三字。

和尚一聽,哇哇怪叫;“好小子,你真算膽大包天,竟敢敗壞你佛爺的好事,那棕臉女子現在何處,若能乖乖地獻上,佛爺一高興,亦可分你一杯羹,如若不然,你可知魯南胖彌勒的厲害。”胖和尚,人稱魯南胖彌勒,佛號空空,乃山東南泰山一獨腳大盜,內外輕功,均已深具火候,猶以手中鋼禪杖,一套彌勒魔杖,威力更是駭人。此次因金蓮血劍事,遇老友烏金幫長江分舵舵主山海蚊黃土貴,將其強留舵上為客。胖彌勒因烏金幫已參與此事,並發動幫內大批人馬,勢在必得,胖彌勒知烏金幫內高手如雲,遂借風轉舵,賣個人情,準其屆時出力相助。

山海蛟黃土貴知其武功甚高,又知其嗜如命,遂來數名年輕婦女,夜供其樂。目前胖彌勒無意中,於一鎮上得遇呂良轅,被其認出系女扮男裝,光天化之下,末便行兇,但一錯眼間,即被走失,迴轉舵上後曾告知山海蚊,山海蚊遂吩咐舵上幫眾,一旦遇上即予擒採,定當有賞。

適逢呂良轅赴海濱窺視,遂起格鬥,堪堪得手之際,誰想遇彭中軒救下。幫眾迴轉分舵後,即將此事稟知現主,山海蛟黃土貴一聽地皇壇壇主已親臨東海,則幫主亦可能一二內即到,遂親率頭目趕至林內,然已人去林空。派人查探下,偵知兩小落足小鎮,索命無常渺無音訊,胖彌勒聞言大怒,山海蚊黃土貴唯恐幫主適時駕臨,未敢分身,胖彌勒遂隻身趕來。

彭中軒聞言,火冒三千丈,面一沉,冷冷地答道:”想不到佛門出爾等敗類,想要棕臉女子不難,只要勝得小俠半式一掌,定必如言奉上。”胖彌勒一聽,氣得渾身橫顫動,怒叱道:“好小子,你即要找死,佛爺就慈悲慈悲你。”話聲一止,手舞禪杖就如狂風般卷倒。

一聽杖風,彭中軒知道厲害,忙施展“風擺荷柳”絕頂輕功,滴溜溜一轉,已到和尚身後,用食、中二指,往和尚肩井即點,和尚橫身一杖,見少年一旋,人影已沓,突覺背上風生,忙斜邁一步,已出去丈許,怪花翻身,禪杖倒挑又起,杖出人影又沒,心頭一寒,暗忖:“好個兔崽子,還真有點鬼門道。”隨將禪杖舞起,使出彌勒魔杖九九八十一招,但聽陣陣風聲,杖影如山,威勢確也驚人。

彭中軒見胖彌勒舞起禪杖,自己輕功亦稍受阻滯,忙即撤身退出杖影,將王龍鞭出,就勢一揮,一招地罡一式,長鞭對正杖影,挾破風之勢,猛破風而下,烏光黑影中,只見一條玉龍,白影騰空,隨鞭追到。

胖彌勒本持仗著鋼禪杖招式奇,杖風唬人,已將少年迫退,見其出條丈餘軟鞭,不由一聲冷笑,見軟鞭已挾厲風,勢力過人,有恃無恐。

杖鞭相觸,火星四,胖彌勒兩臂一陣痠麻,不由大驚,心中暗付:“好大的臂力。”隨著心中又是一喜“你臂力再大,輕功再高,可是年歲太輕,內力絕難抵你家佛爺數十年修為。”待軟鞭將禪杖捲住,猛的貫勁雙臂,一唑身,禪杖後拂,口內喝道:“撒手!”彭中軒揮鞭劈下,見和尚不但不避,反出杖相,就知道和尚劈力定有過人之處,但自己自服過千年靈龜火丹後,已見進境,今非昔比,遂也不撤鞭,將計就計,稍加幾分勁力,待鞭杖相觸,亦覺左臂微麻,知道所料不差,忙潛運功力,貫注左臂,同時手腕一坐,鞭杖互豎立空中,不進不退。

突覺一般熱,隨鞭襲來,即知和尚心意,暗忖:“你自以為內功了得,我就叫你在這方面上當。”遂也運起神功迫去。

胖彌勒本以為比拼內功內力,穩勝券,不想少年內功更為妙,不由涼了半截,趕忙寧神斂氣,運功相抵,但此種拼鬥內力,是一點也取巧不得,自知與少年相差懸殊絕難抵敵。

只一眨眼工夫,胖彌勒已頭冒冷汗,眼金星,堪堪就要命傷當場。

陡的一聲嬌呼:“軒哥哥,”彭中軒聞聲一怔,胖彌勒見機不可失,趁少年一怔之際,使足勁道,驟禪杖,暴退而逃。

彭中軒聽呂良轅呼叫,聲勢甚急,見和尚趁勢逃去,也不追趕,回身穿窗而入,見呂良轅好端端坐在上,遂將心放下,上前問道:“轅妹叫我甚事。”呂良轅剛才見彭中軒上房卻敵,忙也將紛亂情緒鎮斂,亦想追出,但找遍下,未見鞋影,這一身少年公子裝,怎能以一雙金蓮出現人前,總將地面找了個遍,差點沒將地面翻了個兒,心裡愈亂愈總,愈急愈氣,終想到了軒哥哥,遂不由氣急的叫了一聲。

真還虧她及時的一叫,勝彌勒才能全身而退,若不然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呂良轅見一聲呼叫,彭中軒即隨身而入,知道他關心自己,心裡的氣早就消了,又見他這樣含笑而問,更覺過意不去,遂也微笑答道:“沒什麼事,外面人呢?”彭中軒知實也無事,即說道:“還問呢,你若不叫,那臭和尚已躺在地上了。”呂良轅聞言,急道:“真的?現在呢?”彭中軒隨將方才情形告之,同時安道:“這種人要傷他易如反掌,我先是沒存此心,只想稍加懲戒,使他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略剎狂之氣,往後不敢作惡害人。”呂良轅隨也將找鞋事告之,彭中軒哈笑連連,呂良轅叫道:“好哇!軒哥哥,你做的事,還要笑!

你再笑,我可不依你!”彭中軒止住笑聲,告之藏鞋事,本使她自現原形之計,不想反使自己一再討饒,呂良轅也不覺好笑,亦將來時路上自己尷尬事,也說將出來,兩人遂相擁大笑。

彭、呂二人,均可說仍是小孩,稚氣尚未脫盡,做什麼均都毫無顧慮,相擁著笑了一會,又躺在上說了會話,就這樣相擁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