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船裑高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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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隸所出來的那種有如冰山一角的深沉的氣質和年青人特有的奔放豪勇,才最是讓她動心的原因所在。饒是朱隸這樣在鐵血的沙場上早已把意志磨練的堅毅如鋼的人,此刻也不出震驚的神。
這倒不是因為對方表現出來的武學修為,因為就算是他也能勉強做到剛才那樣的一擊,也不是為了那夢幻鏡花香,因為他從資料中知道這種香並不是毒香,只是一種能讓人產生強烈幻覺的藥香。
對於修為進入了先天境界,由外呼轉為了內呼的人來說,並無太大的用處。他震驚的是,自己如鋼的心志竟會隨著那女子的舉手抬足而有絲絲躍動之勢,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自己在欣賞自然美景時不能自抑的情景相似,偏偏這種覺又是如此的美好,讓人情不自的想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深陷下去。
對方剛才所出的那手功夫類似“天魔舞”和“花間醉”都是極為高深的魂心法,但從其特徵來看應是緣於道家的秘法,這女子的魂大法一定已經到了大成的境界,竟能使人在絲毫不起防範之心的情況下著了她的道。
風無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三寸長的扁形長盒,遞給了那宗主,並道:“風某幸不辱命,已順利的奪得紫晶玄鐵,可恨卻讓這些混蛋給盯上了,使我損失了不少兄弟,更拆穿了我的身份,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說到這裡,他狠狠的盯了一眼朱隸,冷聲道:“特別是這個人,他更使我身受重傷,如果不是宗主及時趕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那宗主伸手接過了紫晶玄鐵,笑語盈盈的道:“這些人得罪了風先生,自然就要由風先生來處置。
不過這個年輕人風先生能否讓給我蘇靜月一試其身手如何呢?”
“那是當然。”風無涯道。蘇靜月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向朱隸行去,她行走的姿態給人一種高貴端莊之,可骨子裡又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朱隸為人最是不羈,對各種倫理道德也是頗為不屑,和馬雄遠、張大鵬亦並無多大情。
但在今終究有夥伴之誼,自是不能眼看著他們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決定發動魔胎成型後方能運用的“身外化身”心法,給對方一個驚喜。蘇靜月走到朱隸近處,她驚訝的發現朱隸的目光仍然清澈如水,顯然並沒受她的夢幻鏡花香的影響。
雖然在那裡沒有任何行動,但和她的魂心法卻是沒有多大的關係。這種在朱隸身上表現出來的定力對於她來說可是極為罕見的,多少也有些傷了她的自尊心。
朱隸的神情也讓蘇靜月到很奇怪,她含笑的看著朱隸,道:“這位兄臺,能告訴靜月,你為什麼不受夢幻鏡花香的影響嗎?”她一邊說一邊伸出纖纖玉手輕撫向朱隸的膛,就象一個子向丈夫撒嬌般的相似,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樣子。
但朱隸卻清楚的知道,自已膛處有三處要盡在對方手勢的控制之下,顯然蘇靜月怕自己使詐,故而殺機暗藏。彷彿從深海的最底處靜靜的浮上海面,又如從沉睡中忽然醒來。
此刻,朱隸到內心彷彿有一座火山正蠢蠢動,等待噴發,他那冰雪般的心志全都化為了熊熊岩漿,而那熊熊岩漿此刻正在溶解他的神志,而這一切卻全由不得他來控制,這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似乎有河水淌的聲音和鳥鳴的唱,還有林木在風中發出的“沙沙”輕響在耳邊迴響,一種莫名的聲音在耳鼓處響起。
而且愈來愈高,到最後竟是震得耳鼓生疼,音響增大的極致,象是有千百面大鼓在耳邊同時作響,朱隸緊閉起雙目抵禦著,這時腦中忽然覺得傳來“轟”的一聲爆響,然後耳邊的聲響全無,只餘下“呼呼”的急速風聲。
睜開雙目後的情景嚇了他一大跳,自己竟已經到了數十丈處的高空,正從空中俯視著地面。這是種很奇怪的覺,朱隸怎麼都想不到運用“身外化身”會是這樣奇怪的景況。自高空望下。
只見蘇靜月一臉愕然的注視著木然的“自己”而“自己”的意識卻在高空中向下看著“自己”的體,到自身彷彿飛翔在天地之間,身輕如一羽,無絲毫阻礙,又似乎在白雲中漂浮般,無限風光盡在眼底。朱隸看到“自己”的體突然發出了亮光,極致的亮光,他知道那是爆炸的前兆。
“不!”朱隸彷彿聽到了“自己”心中的狂喊,下一刻,他發現意識又重新迴歸到體了,而身上傳來的灼熱亦提醒著他。
此時朱隸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上產生了極大的痛苦,一種類似於走火入魔的疼痛襲遍全身。一股火紅的炎光四散爆開,不過威力和亮度卻是強勁得不可同而語。
一時間,天地內彷彿都充滿了炙熱的火炎,朱隸只知道緊緊的護住心中的一點意識,身體上的覺已是全然顧不得了,威力亦同時向外部顯現。蘇靜月早就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卻不敢貿然出手,等到看到朱隸的體爆開的同時,再反應亦有些晚了。
能做到的只有鼓起全身的真氣,竭力護住身體而已,同時急速向後飄飛,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能夠完全避開,炸裂開來的炎光象最鋒利的刀鋒般不但將她的衣物全部撕裂,而且令她口中更是噴出了大口的鮮血才化去了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
周圍十幾丈內站立著的眾人的身形經不住如此強烈的衝擊,在火紅的光華下被炸得四處崩飛,血模糊,現場一片狼籍。
陣陣熱撲面而來,空中還不時的落下掀飛的草屑。朱隸心下黯然,在這種匪夷所思的強烈爆炸下,相信馬雄遠和張大鵬應該已經玩完了。
這時候他實在是後悔自己不應該把“身外化身”這樣的心法用出來,煙塵散盡,朱隸慢慢的睜開雙眼,緩緩的站了起來。
雙目中出了比原來銳利百倍的目光,盯得已是身受重傷的蘇靜月和風無涯心生寒意。蘇靜月知道此時的朱隸已非是彼時的朱隸了,他的目光已是令自己有了些久違的恐懼。
要知道,蘇靜月以道宗宗主的身份數年間遊走了大半個天下,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而且她本身又武功高絕,從沒有想過會有如此懼怕一個人的目光的時候。朱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風無涯,忽地抬手出掌。沒見他如何運氣,撲面而來的掌力卻有如排山倒海,雄渾得使人難以想象。
風無涯舉掌相,兩人掌力相撞,風無涯只覺得朱隸此時的真氣特神秘莫測,亦正亦,完全無法琢磨。
朱隸絲毫不給風無涯息的機會,雙掌往來,全部向風無涯招呼過來,而且每一掌快得竟好似不需要緩氣。風無涯步步退後,始終無法完全抵擋住這沉雄的掌力。
知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風無涯伸指一彈,趁朱隸微微閃避的工夫,深深的了口氣,身上骨胳“啪啪”的一陣作響。
原來風無涯眼見普通功夫無法壓制住朱隸了,於是當機立斷動用了佛門絕學“普天同慶”藉助全身骨胳的伸縮,將渾身所有的真氣全部集中在掌上,一旦施展開來,幾乎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隨後兩掌對下,風無涯還是吃了大虧,接連被震退了幾步,畢竟他已在朱隸的劍下和“身外化身”的奇功之下兩度受到重創。
朱隸縱身而上,輕靈的身法完全不若平時,此時的他,好象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風無涯被迫得不住後退,被朱隸打得有苦難言,有力難施。風無涯再退一步,卻發現已經是無可再退了,自己已經後力難繼了,當下只好奮力躍開,大叫道:“風某認栽,任憑閣下處置。”一抹亮光從極遙遠的東方慢慢滲透開來,山水寫意般,一幅墨跡極濃重的畫卷正沿著這道亮光逐漸渲染,層次分明,彩動人。謝雲山沿著大地飛掠著,山川河在眼底一路逶迤而去,大好的山光水盡收眼底,實是快事哉!
奔行間,謝雲山忽地駐足而立,這刻他正站在一座高山之上,山下江河之水滾滾東去,這裡已經是河南與山東界之地,黃河從西邊的黃土高原上奔騰咆哮而來,夾帶著無數的泥沙,一路上經過沉澱積聚更加上沿途雨水和小河補充水量,方才匯聚成這浩浩蕩蕩的澎湃之勢,橫劈寬廣的華北平原,往東一往無前地注入大海之中。
現下雖然時光還早,謝雲山卻分明聽見有聲音從江上傳來,於是功聚雙目,山下十里外的景象立時收到了眼內。
浩蕩無際的河面之上,一艘大船正緩緩往上游行去,船身高拔,卻是大明帝國水師所用的雙層樓船,這種船舶船身堅實,行在水上平穩舒適,乃是大明帝國中的貴族世家出行之用,平裡倒是極少看到。
船上的桅杆上掛著燈籠,這是為了防止行船之時被風雨吹熄澆滅而特製的明燈,燈籠外形比一般的燈籠要大上好幾倍,用油料將表面塗好。
而製造燈面的材料更是加工手續極其繁雜且用料講究,內裡的燈蕊和燃燒物亦是價值不菲,所以不但光度比之一般的燈籠要亮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