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當時斷送而今領略總負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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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略了一小部分無關緊要的------霍成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皇后娘娘和孟夫人還在睡嗎?”許平君恨恨的說:“這隻烏鴉!剛安穩了兩天,就又出來了。她一叫,準沒好事!”雲歌整理好衣裙,笑挽起簾子:“娘娘起得可真早!”霍成君笑走到雲歌面前,挽住她的手,一副姐妹親熱的樣子,聲音卻是陰冷刺骨:“趕著給姐姐道喜啊!”雲歌笑問:“喜從何來?難不成娘娘得了絕症?”霍成君眼睛異樣的明亮:“我?姐姐就休想了!肯定活得比姐姐長,比姐姐好,不過,你的另外一個大仇人已經離世,姐姐高興嗎?”雲歌頓時手足冰涼,強笑著說:“聽不懂你說什麼。”霍成君緊緊抓住她的手,如毒蛇纏住:“妹妹得到消息,孟大人打獵時不慎跌落萬丈懸涯,屍體遍尋不獲,皇上悲痛萬分,下旨封山尋屍。皇上現在匆匆趕回京城,就是準備治喪。”許平君一把抓開了霍成君,指著門外,厲聲說:“滾出去!”霍成君大怒:“你算什麼東西!”許平君喝道:“我是皇后,本宮的話你都敢不聽?你要本宮執行宮規嗎?富裕,傳掌型管。”——省掉幾句,霍氣極敗壞的走了——許平君搖了搖面無血的雲歌:“她的鬼話哪裡能當真?孟大哥怎麼可能掉下懸涯?”
“他自己當然不會掉下去,但如果皇上他掉呢?”許平君臉煞白,厲聲說:“不會!皇上絕不會現在就動孟大哥的,他還指望著孟大哥幫他保護虎兒。”
“你說劉詢現在不會動?看來他早有殺孟珏的意思?”許平君被自己的話嚇得呆住,心底深處是不是早已覺察一切?只是從來不肯面對。
“皇上他…孟大哥一直謹慎小心,於虎兒有恩,皇上不會,皇上不會…”雲歌的眼睛清亮透澈,一瞬間就將背後因由全部看清楚:“劉詢對孟珏不滿已久,我救出劉賀後,劉詢肯定不相信我能一個人籌謀此事,以為幕後策劃是孟珏,所以動了殺機。”雲歌匆匆收拾了幾樣東西,順手將案上點心果子裝好,披上斗篷,就衝出了屋子。
許平君追著她叫:“雲歌,雲歌!”雲歌蒼白的面容下全是絕望:“我是恨孟珏,正因為恨他,所以我絕不會受他的恩,我不許他因我而死!”雲歌的身影在風雪中迅速遠去。
許平君淚眼模糊…她讓雲歌回京再想辦法,雲歌人影在風雪中已模糊,隱約聲音傳來:“姐姐若想幫我,就立即回京找霍光,說我入山尋夫,也許他念在,,,,,念在,,,,,會派救兵…“之後就是入山的部分了,真難打了,有空再打一點兒吧。
-----略了一小部分關於山勢險峻的描寫------雲歌連爬了兩座山峰,這已是第三座,如果不是這座,她還要繼續去爬下一座。山頂上一片蕭索,大雪已將一切掩蓋,只餘下皎潔的白。
她揮著手中的軍刀,將樹上的雪震落,漸漸看出了異樣,很多的樹都有新的斷痕。她心中一震,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忙用衣袖去察樹幹,很新鮮的刀痕在眼前。
雲歌眼前隱隱浮現出:孟珏被誘到此處,等察覺不對,想要退避時已經來不及,只得持劍相抗,三面重兵環繞,包圍圈漸漸收攏,將他向懸涯邊…不對!此處的刀痕如此輕微,用刀的人顯然殺意不重,看來劉詢並不想立殺孟珏,他想活捉他?為什麼…也許孟珏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也許他還有顧忌,也許還有其他原因,所以並非他誘孟珏到此,而是孟珏發現他的意圖時,主動向懸涯靠近,他寧可粉身碎骨,也不願任劉詢擺佈!
雲歌扶著樹杆,大口的著氣,等稍微平靜一點後,她小心的一步步走到懸涯邊,向下探望。壁立千仞,峭崖聳立,她一陣頭暈,立時縮了回去。
從這樣的地方摔下去,不能有活路嗎?
她身子發軟,摔坐在了地上,雪花簌簌的飄落在身上,腦中似也下起了大雪,只覺得天地悽,白慘慘的冷。
濛的雪花中,好似看到一個錦衣男子,走進了簡陋的麵店,正緩緩的摘下頭上的墨斗笠。彼時,正是人生初如見,一切都如山花爛漫。
“我叫孟珏,孟子的孟,玉中之王的珏。”
“送你的,你送我地上星,我送你掌中雪。”
“坐下來慢慢想,到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
“夜還很長,而我很有耐心。”
“雲歌,等我,我馬上就到。”
…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如決堤的水一樣湧了出來,她一面哭著,一面拄著軍刀站起來,揮舞著軍刀,發瘋一樣的砍著周圍的樹:“不許你死!不許你死!我才不要欠你的恩!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哭著哭著,軍刀好似千斤,越揮越慢,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軟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邊有人。”山澗中有人高喊。
雲歌眼淚仍是落個不停,只覺得天地昏茫,一切都已無所謂。
聽著漸近的腳步聲,一個念頭閃電般滑過腦海,如果劉詢已經肯定孟珏已死,還有必要派這麼多人封山?
哭聲立停,連淚都來不及擦,立即撿起軍刀,躲進了山林中。
她從側面仔細觀看著懸涯,崖壁上長了不少松柏老藤。如果落下時,預先計劃好,藉助松柏的枝幹,墜力必定會減少許多,再僥倖地沒有撞到凹凸起伏的山壁,也許有千萬分之一的生機。
她將長刀綁在身上,準備下谷,看看有無可能從下往上攀,也許孟珏正奄奄一息的吊在崖壁的哪棵樹上,可也許他已經…她立刻打住了念頭,跺了跺腳,了手,出發!
等到了山谷,仰頭望山,才發現此山有多大,左右本看不到邊際,一寸寸的找,要找到何時?
不管找到何時,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雲歌深了口氣,手足並用,開始往上攀。松柏、藤條、灌木纏,有的地方積雪很厚,看不清植物的本來面貌,等手拽到了才覺有刺,雲歌雖然戴著厚厚的繡花手套,仍被尖刺刺傷了手掌。
突然,幾聲細微的鳥鳴傳來,雲歌顧不上去聽,仍專心攀山。又是幾聲鳥鳴,雲歌停住,仔細去聽,一會兒後,又是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