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泥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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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這裡的姑娘可許出岫雲煙接外活？”白點頭“因為這裡來的多是京城的大官和阿哥貝子們，所以很多姑娘都會被接走參加筵席和堂會。”

“你伺候過四爺麼？”

“四爺？四爺不常來，來也只是聽聽曲兒喝喝酒，往往是最早離席的一個。大阿哥和太子殿下還有九阿哥‘阿哥倒是常來。”那個倒黴太子也是這裡的常客？這岫雲煙倒是好大的面子啊。

“好，就這麼定了，你換身衣服，打扮的漂亮些。”白是個聰明姑娘，當下應允。

“好，我這就去。”

“沈爺，您這是要幹什麼？”柳媽媽看著若涵牽著白的手走出來滿腹狐疑，不過她知道若涵和四阿哥是朋友所以也不敢多問。

若涵神自然地說:“柳媽媽，您沒聽說今個兒四爺擺宴，我想領著白去撫琴助興，不知道媽媽可否行個方便。”柳媽媽為難的說:“這…這事出突然，後頭還有爺等著白呢。何況我這岫雲煙裡的人可不比一般的鶯鶯燕燕，這隨便就出堂，怕讓人笑話。”若涵鄙視的瞧了她一眼，突然厲聲說:“怎麼？媽媽怕我搶了白姑娘麼？四爺可是親自點了白姑娘的。對了，還有十三爺、八爺和大阿哥，這些人可都在等著呢，你得罪的起麼？”她冷著臉的樣子有些跋扈和凌厲，讓柳媽媽不由一駭，忙笑著打圓場。

“沈爺這話說的，我也沒不讓白去陪爺們兒啊，您可真嚇到媽媽我了。”白看得分明，她畢竟也是風塵裡打滾的人，馬上識眼地走到柳媽媽身邊，嬌聲笑道:“沈爺，柳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怕奴家彈奏不好擾了幾位爺的雅興。”柳媽媽忙點頭“就是就是，乖女兒可說出媽媽我的心思來了。”她拉住白的手，道:“那…乖女兒，你就和沈爺走一趟，好生伺候著。”

“是，媽媽，白謹記。”若涵裝著冷漠的樣子，丟下一張銀票“這是給媽媽的，人我可領走了。”坐在軟轎上，若涵對僱用的幾個轎伕說:“去安定門四貝勒府。”轎子顛簸著直奔安定門而去，《$。》白這才鬆了口氣。

“爺，您想做什麼？”若涵輕拍她的手，安撫道:“你別怕，到地兒了就知道了，我不會害你的。”白依言乖巧的靠在她肩頭。

“爺，你說什麼白就做什麼。”若涵笑笑，嘆道:“白，人不能這樣，即便深陷泥澤也該有尊嚴才是。我喜歡你，因為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給我的覺就像一朵白蓮，出淤泥而不染。”她說完扯下瓜皮帽，一頭烏髮傾瀉而下，白瞋目結舌地望著她，眼裡有絲不解。

“你…你是女人！”

“對不起，實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白不愧見多識廣的岫雲煙紅牌姑娘，她片刻後恢復了冷靜。其實她早該猜到的，哪有男人家長得比她還好看、比她還香的。

她淡定道:“沈姑娘究竟想做什麼？白只不過一介風塵女子，怕是沒有什麼好處給姑娘。”若涵也不多話，說:“你只要相信我便好，我不會害你，相反還能還你自由身。”白聽得此言頓時動的點頭“好，我都聽姑娘的。”

“爺，四貝勒府到了。”若涵牽著白走下轎子，後門的看守早認識她，不敢有絲毫怠慢，於是馬上去回稟。不到片刻，高無庸已經疾步趕來，見到若涵拱手作揖。

“在下見過沈姑娘，爺在東書院等您，請隨我來。”繞過樹叢和幾許小徑，若涵來到了東書院。書房的燈亮著，她看見那個悉的身影映在窗戶紙上。

門開，若涵笑道:“給四爺請安，爺吉祥。”白馬上也婀娜一拜“白見過四爺，四爺吉祥。”胤禛正納悶若涵怎會深夜來他府裡，況且他不是已經派人守住暗香小築的前後門了，怎麼還是關不住這個丫頭呢。正要訓斥，卻在看見白後出一絲不悅。

他自然是認出了白，有幾次陪同太子殿下去岫雲煙，還是這個女子相陪的。要說白也是個知書達理、容貌出的女子，可惜是個供人玩樂的。可，若涵怎麼會和她扯到一塊兒？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他目光冷冷的，直直入若涵的心裡。

若涵倒是見怪不怪了，柔聲笑道:“四爺，若涵今天有求你四爺，四爺不肯幫忙麼？人家可是難得來求四爺的”好一個柔媚到骨子裡的女人，一旁的白詫異萬分。剛才還是一個翩翩公子，這會兒馬上恢復了女兒媚，她究竟是誰？

胤禛的臉卻更為暗沉，通常她越是柔順闖的禍就越大，這回不知道又捅出什麼簍子來。

眼沒抬，他專心的書寫著。

“說吧，別來這一套，要我幫什麼忙。”若涵嬉笑著直指白。

“我要替她贖身。”

“嗒――”筆落宣紙，汙成一片。

胤禛壓抑著怒氣，抬頭冷眼望她。嘴角一勾，問:“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哦，我要替白贖身，可是你出面比較容易。”他深一口氣，暗想還有外人在場，他不能失了分寸。於是淡淡道:“你缺丫頭麼？缺的話府裡哪個看著順眼的儘管挑走。”若涵搖頭，微笑說:“不行，我就要白。”

“沈――若――涵！胡鬧也該有個限度。”胤禛咆哮著拉住她的手。

白嚇到了，忍不住躲在了若涵身後。以往見到四爺雖然面冷冷的，但也是彬彬有禮、君子風度，可沒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疼我了…”若涵撒著嬌，乾脆整個人偎進了他的懷裡。

胤禛見她媚態縱生的樣子，本來爆發的怒火卻又被這柔情而澆熄了一些。

“來人。”斑無庸一直守在門口，聽得爺喚馬上走了進來。

“爺有何吩咐？”

“帶白姑娘去梅苑，好生伺候。不許任何人打攪。”

“是。”白有些不安，接到若涵安的目光後也放了心隨高無庸退出了書房。

見沒了外人，胤禛這才坐下，順勢把若涵也摟在懷裡。他的氣還沒消，語氣冷漠地問:“說說吧，這回唱的又是哪出？”意思說，沒有個滿意的答覆，你自己看著辦。

若涵笑得格外動人，伸手撫著他皺起的眉。

“胤禛…我可都是為了你哪。岫雲煙不簡單，所以想讓白給點線索。如果不把她帶出來，讓她的安全有個保障，她這麼可能說出來。”胤禛拉住她不安分的手，這個小妖就是會挑逗他。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我說了不許你離開小築，你怎麼又當耳旁風！”他邊說邊將她的指尖輕輕啃咬。

若涵癢的縮回手“別鬧…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你還能說什麼正經事，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出小築的？”

“瞧你，還不依不饒了。”她撅起嘴背過身去，詳裝生氣。

“好了，知道你不開心，我也不是故意軟你，你瞧瞧你的子，我就是怕你哪天闖禍了我都來不及打點。”胤禛嘆了口氣，他的一世英名全都毀在她手裡了，偏偏還是不自的受到她的蠱惑。

若涵含笑勾住他的脖子，她明白自己也不好做得太過。附在他耳邊溫柔的說:“我知道你疼我…我都記在心上呢。”耳邊自覺一陣酥麻蝕骨，連帶著身子也灼熱起來。

“小妖！是你招惹我的。”胤禛一下子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向書房裡屋的羅漢，的笑說:“好，這回就看你表現再決定是否幫你。”

“你…你個無賴。”若涵水般嫵媚的雙眼瞪著他，話落已經被他的給堵住。一時間意盎然、你濃我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