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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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五，週二。

在上海圖書館查到孫氏兄弟的填邱家塘建閘北花園工程。

發現孫氏兄弟和閘北政府所籤的備忘錄。

備忘錄顯示，孫氏兄弟無條件幫助政府進行這項工程。名義是自家樓下要挖防空，正好用挖出來的土填掉邱家塘。

就政府看來，那只是善人行善的一個藉口，無需深究。"我用筆在"防空"下面劃了兩條線。

防空？哪裡會有什麼防空。如果有的話，軍轟炸的時候為什麼不躲進去？

答案很簡單，孫氏兄弟在三層樓區域的地下挖東西，或許是通道，但絕不是防空。防空有防空的標準，對每平方釐米的抗力有相當要求，不是隨便挖個就可以防空的，所以在軍轟炸的時候，孫家兄弟會這樣擔心，他們怕是擔心在地下進行的工程，會因為轟炸而受到影響。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離成功很近了。

聯想起鍾書同的話，他在當年的一個清晨所看見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些從樓裡用手推車推出來的東西是土，從地下挖出來的土，那些工人晚上挖土，清晨把土推到不遠處的邱家塘，填塘造花園。

有了邱家塘作掩護，他挖出來的這麼多土就有了合理的去處，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從三層樓區域地下挖出來的土，要遠遠多過挖防空的量，如果沒有邱家塘這樣的掩護，遲早會有人奇怪他們的行為。

一項公益事業，就把這個大馬腳補上了。

孫氏兄弟的計劃，真是細密周到。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進入那個地下工程？

鍾書同不知道入口，蘇逸才也不知道。不肯配合自己的張輕知不知道呢？

但無論如何，錢六總該知道的吧。

我心裡忽然一動，在本子上寫下一句話。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這句錢六告訴我的話裡，是不是隱藏著地下通道的入口呢？

或許，孫氏兄弟進入通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他們都在那裡！

三層樓的地下，究竟隱藏了什麼？

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雖然我天天睡到自然醒，但醒到近十二點還是極少見，連睜開眼睛都費了我好大的力氣，頭昏昏沉沉的。

空氣中散著一股異樣的氣味。空調開了一整晚，但這樣的氣味，不可能是由於空氣不通引起的。

我努力從上坐了起來，忽然了口冷氣。

有人來過！

屋子被動過了，屜和櫥都被打開了。我的頭轉向邊，我的包也被翻過。

居然遭賊了，可是那麼大的動靜，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定是那味道作怪，是香之類的東西吧。

我打開窗戶，讓這股味道盡快散去。

幾間屋子走了走，每間屋子都差不多，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被翻過了。我檢查了一下房門，沒有硬撬的痕跡，現在這樣技術的小偷很少見了。

還好家裡沒有存摺，錢都存在信用卡里，密碼可不是生，小偷就算連我的身份證一併拿去也沒用，但要快點掛失了。想到接下來的一大堆麻煩事，我就頭痛得快抓狂。

報警之前，我得先看看少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