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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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娘有好多話想說,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還沒吃嗎?”邢康往桌旁一坐。
“坐下來一起用吧。”她連忙朝麻姑說:“再添一副碗筷。”
“是。”麻姑趕緊拿來。
待邢康面前擺上了碗筷,就挾了一顆用、蛋和楊梅汁製成的楊梅丸子到她碗中。
“多吃一點。”原本打算她要是吃不慣徽州菜,索就從蘇州請個廚子回來,但既然決定把子送到別莊,那就先擱著。
“是,相公。”這是否代表他還關心自己,並不是完全不在乎?韻娘不又抱著期待思忖道。
用過膳,她想著終於可以和相公好好談一談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邢康早一步開口。
韻娘心口一跳,惴惴啟。
“相公請說。”
“明天一早,我要你搬到呈坎村的別莊住。”他口氣強硬地說。
她臉倏地刷白,人也從椅上站了起來。
還以為可以承受比喝下那碗避子湯更大的打擊,想不到還有更殘酷、更令人難以忍受的。
“為、為什麼?”韻娘知曉該如何應付爹和大娘,與家中的嫡兄、嫡姐周旋,但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相公,卻是束手無策。
邢康下顎一緊。
“只要照我的話做就好。”
“我…做錯了什麼?”韻娘顫聲問。
他強迫自己不要出任何情,臉部肌因此顯得不自然,但在旁人看來卻更為冰冷。
“沒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那麼又是為什麼…”她真的不懂。
這個男人總是在上一刻表現出溫柔之後,在下一刻卻傷透了她的心,韻娘簡直哭無淚,他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非要她走不可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邢康咬著牙說。
他不可能瞞得了一輩子,她早晚都會知道邢家的“秘密”到時說不定會慶幸不必與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更不必同共枕。
韻娘卻誤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莫非這座院子的女主人要換人來當,所以得先把她這個正室打發到別處?那麼是不是等這個“以後”到來,就會休了她?
她緩緩地坐回椅子上,臉上只剩下蒼白二字。
一個對自己無心的男入,就算用再多淚水,也無法從對方身上得到半分憐惜,更何況韻娘也不打算哀求他別趕自己走。
“我會先派人過去通知,讓別莊的人整理出一間廂房,好讓你住下,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會跟這兒一樣。”他幾乎不敢看她,平板地把話說完。
“麻姑,幫大收拾收拾,不要遺漏東西了。”麻姑看看大,又看看大當家,卻什麼話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