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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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子時都過了一半，邢康才返回府裡，幸好很快便查出偷走典當物的是當鋪裡的江朝奉，他在這行的資歷雖淺，又年輕，不過做事很認真，也不曾犯過錯，追問了半天，最後只坦承是受了五房老爺，也就是他的岳父威脅，因為江朝奉娶了對方的一名庶女為，不得不遵從岳父命令，打算把偷來的古董拿去抵債。

他知道五房這位叔父向來愛賭，更在外頭欠了一**債，只是沒想到竟然把主意動到典當物上，雖然沒有把江朝奉送官，但也只能將他辭退了，免得又再發生同樣的事，看來不想辦法處理也不行了。

負責看守的老吳應了門，接這座院子的主人回來。

這些在飛觴堂裡當差的奴僕，都是他另外找來，並不是由邢家僱用，也只忠於自己一個。在這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邢家大院裡，這個院子是唯一能讓他稍稍息的空間，如今總算髮揮作用，不過還是不夠，為了以防萬一，得把子安置在更安全的地方才行。

邢康舉步走向天井，金柱則提著燈籠，在前頭為主子引路。

“她應該睡了…”透過雕花格扇門，見正房一片漆黑，邢康便來到書房，心想距離天亮只剩下兩個時辰，很快就過了。

金柱點燃案上的燭火。

“大當家不回房歇著嗎？”

“我今晚還是睡在這兒就好，去泡一壺茶過來。”他不想吵醒子，也害怕見到那張俏顏出受傷的神。

“是。”金柱在心中輕嘆。

“大當家回來了。”麻姑不敢睡，一直等到現在。

邢康開口讓她進來。

“今天大的心情可好多了？”

“是，跟昨天相比，確實是平靜了些，不過大一直在等大當家回來，今天就問了好幾次…”接著，麻姑便開始將白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報。

“除了三太太之外，就連四太太和五太太她們也都來了，奴婢都有守在大身邊，沒有離開半步。”

“你做得很好。”邢康想不到連四房和五房都這麼快就蠢蠢動，打算從韻娘身上下手，希望從中獲得好處。

能娶到韻娘是自己這輩子擁有過最美好的事物，他要盡一切努力來保護她，就算會遭到怨恨，只要她能平安無事就好。

麻姑很開心能得到大當家的誇獎。

“奴婢很喜歡大，也很高興能伺候她，不過奴婢更想念別莊，那兒的人可單純多了。”一點都不像住在這座大宅院裡的人，一個個好複雜、好難懂，而且都很壞，眼睛全都長在頭頂上，不只是當主子的，就連奴僕下人也一樣。

“我也這麼認為。”他心有慼慼焉地說。

對了！還有別莊…邢康這才想到可以把子送往位在歙縣呈坎村的別莊，那兒比在邢家大院安全多了，他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他臉上有了喜。

“麻姑，多虧你提醒我，真是幫了個大忙。”

“奴婢提醒大當家？”她一頭霧水。

“你下去休息吧。”邢康沒有多說。

待麻姑走後，他不想著該怎麼告訴子，要她搬到別莊住的決定。

直到天亮，金柱端了洗臉水進來伺候，邢康也在小睡片刻之後，恢復了些神，終於踏出書房。

早上很冷，不過尚未下雪。

待邢康穿過天井，來到還貼著囍字的正房門口，不自覺深了口氣，這才推開雕花格扇門，正準備用早膳的韻娘趕緊起身接。

“…相公！”他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