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立後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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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慶安殿朝堂之上,滿朝文武早早地在此恭候,武官中,為首的便是星魂,常頜僅次於星魂之下。
隨著吉祥的一聲拖長了的“皇上進殿”古岑涯身著龍袍,威嚴從容地走了出來,而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是一個人出來,他緊緊牽著的人,正是鬱璃。
她掃視眾人,絕的面容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卻是那般詭秘,無人能看得懂。
“這…”
“皇上怎麼和前朝的太子妃在一塊?”
“我聽說啊,這太子妃以前可是皇上的妹妹,哦不,義妹…”
“不對不對,這天下人都傳遍了,太子妃原是前朝東方敬的親生女兒…”
“唉,真是一團糟,可是,皇上怎麼…”眾人壓低了聲音議論著,唯有星魂一臉鐵青,常頜則是一臉關切地望著高位上的兩人。
吉祥早已在龍椅之側安排了一張椅子,並扶著鬱璃坐了下來,她依舊笑著,只是當她的目光掃過常頜,微微一停頓,隨即如初。
古岑涯一笑,對當朝宰相衛仲說道:“衛愛卿,前幾朕與你商議立後之事,你意下如何?”這衛仲年逾五十,臉沉悶,一雙眼睛卻是少有的幹,他走出班列,朗聲道:“皇上登基,立後乃是頭等大事,臣等已經挑選了名門女子若干,只能皇上旨意,隨時可以入宮覲見。”
“哦?”古岑涯帶有一絲玩味,道:“想不到衛愛卿這般盡心盡力,不過朕早有人選,不必麻煩了。”衛仲看了一眼鬱璃,沉聲問:“皇上的意思是…”
“不錯!”古岑涯異常堅定地說道“鬱璃姑娘跟隨朕出生入死多年,是當之無愧的皇后人選!”
“啊——”底下一片氣之聲,他們的驚訝可想而知。
衛仲嘆了一口氣,十分聰明地走回了班列。
然而其他大人顯然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鳳焰朝才剛剛復國,基未穩,怎麼可以發生如此荒誕之事?
於是,有人站出來說道:“皇上,萬萬不可,這鬱璃姑娘是前朝之人,且非尋常之人,若是她做皇后,朝野上下,如何能服?”古岑涯臉一變,斷然道:“朕意已決,眾愛卿不必再議!”為了鬱璃,他寧可得罪天下人!
朝堂一片沉寂,文武百官皆是低垂著頭,縱然心中萬般抗拒,也不敢在此時站出來與古岑涯作對。
然而,就在這時,星魂卻輕輕一咳,走出了班列,他毫無懼意,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只是冷冷地看著鬱璃,既然這個女人沒有辦法離開帝都,就只能讓他來代勞了!
他行了一禮,聲若洪鐘,對古岑涯道:“皇上容稟,天下賢良女子皆有可能成為我鳳焰朝的國母,唯獨鬱璃,她不可以!”眾人又是一片氣之聲,這建國大將軍也太大膽了吧,雖然他曾立下過汗馬功勞,但公然與皇上作對,那不是不要命了嗎?
常頜亦是為之擔心,當然,他擔心更多的卻是鬱璃,古岑涯竟然不知道,他這樣做就是將鬱璃置於了天下人的刀口之上,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古岑涯更是驚異,驚異之餘,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星魂,你休要放肆!”他大聲喝道。
星魂卻是面不改,說道:“星魂不敢放肆!然而星魂不能眼看著鳳焰朝再次面臨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眾人大驚,不問:“此話怎講?”古岑涯緊抿雙,似乎在忍著星魂繼續說下去。
星魂冷冷一笑,道:“皇上難道忘記了,鬱璃乃是前朝公主,當年她尚在叛妃莫清月的腹中,已經導致了鳳焰朝的滅亡,二十年後,她陰差陽錯成為東方上虞的太子妃,御天朝又被我等顛覆,如此女子,實乃是熒惑星在世,要避而遠之唯恐不及,如何能讓她再成為我鳳焰朝的一國之後…”
“住嘴!”古岑涯一臉陰沉,冷冷地喝道,他沒有想過今在朝堂之上反對他最烈的人竟然是星魂,別人尚可,星魂卻是最知道如何擊中他要害的人,現在,他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也無愛找出來,他只能怒道:“星魂,你休要在朕面前胡言亂語!朕意已決,朕的皇后,非鬱璃不可!”星魂不語,群臣更是保持緘默。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含笑看戲一般的鬱璃卻突然喚了一聲:“皇上…”他看向她,本以為星魂那一番話一定也刺痛了她,傷害了她,他甚至伸出了手,準備給她安,可是,當他轉過頭,看見的竟然是一臉淡然的笑容,彷彿這一切,都只是他古岑涯一個人的戲,與她無關。他心裡一痛,他是那樣瞭解她,頃刻間就已經知道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果然,鬱璃說道:“建國大將軍所言甚是,鬱璃命帶不詳,又怎配封為一國之後?況且近天邊熒惑星焰焰有光,也許正預示著鬱璃的不詳已經衝撞了皇上,如此看來,鬱璃不僅不能成為鳳焰朝的皇后,就連待在皇上身邊,也已經犯了天威呢…”
“你…”古岑涯面糾結,他雙目赤紅地看著身邊淡漠的女子,有一種剜心的疼痛,璃兒,你當真要這般我麼?你當真不惜一切要離開我麼?他到眼睛裡有淚水要出來,可是他身為一國之君,他不許!他轉過頭,毅然道:“什麼熒惑星!朕不信!”鬱璃輕輕一笑,道:“皇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眾人見狀,竟然一齊跪地,齊聲道:“皇上三思,以國事為重啊——”古岑涯猛然站起身,憤憤地扯起鬱璃的手,大步向布幔後面走去。身後傳來文武百官的議論之聲,緊接著有吉祥宣佈“退朝”的尖銳之聲,他不管不顧,一直拉著鬱璃,來到了寅坤宮。
“你想做什麼?”古岑涯視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
鬱璃只是淡淡地掙扎著自己的手,淡淡地說道:“放開我,你疼我了。”他放開了她,即便是此時,他生氣得想要殺人,他也不忍心看著她有一絲一毫的疼。
可是,她呢,她能看見他心裡的疼嗎?能看見他的心也在滴血嗎?
“究竟要我怎樣,你才肯放下過去?告訴我,究竟要我怎樣!”他低聲咆哮著,在她面前,他已經失去了任何辦法。
她冷冷地轉過身,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喝茶,彷彿不管他如何生氣,不管他如何怒吼,也不起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懂了,可是,懂了只會讓他更痛。
他走到她身邊,捧起她的臉,說:“璃兒,不管你在想什麼,我警告你,再也不要想從我身邊逃脫,如果你敢,我拼盡天下也會將你找回來!”
“天下?”她笑了“天下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麼?”古岑涯痛苦地一怔,是啊,天下曾經的確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可是如今呢,還是麼?
他放開她,向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背對著她說道:“晚上御花園設宴,我會讓人接你過去。”她沒有應聲,他只當她是答應了,大步離開,留給人的只是他無奈的、寂寞的、悲傷的背影。
****夜幕降臨,御花園中繁花似錦,燈光通明,恍若白晝。中間的亭閣內鑼鼓喧囂,花旦的唱腔婉轉柔腸…
這邊的空地上,已經擺好的兩排的宴席,鬱璃從中間走過,她不會去看兩邊的那些人,也不關心今的宴會又是何名目,她只是冷眼看著盡頭最高位上的男人,他要她出席,她便來了。
今的她,一身緻緊身的白繡花裙襖,外面罩著一件大紅的絨斗篷,斗篷拽地,走起來飄逸非凡,步步生蓮…
她手扶著小宮女,直到走到古岑涯的身邊。
他動了動角,終於笑著說:“好美,璃兒,你總是最美的。”她站在他的身邊,驚異的是,如此寒冬,他竟有辦法讓這天的御花園變得陽一般,一點寒意也沒有。
他替她解開斗篷,紅閃過,眼簾中卻又多了一抹絳紅的身影,他沿著方才她走過的路,正一步步向這邊走過來…
鬱璃整個人驚呆了,怎會是他?脫去了銀的鎧甲,卻又依舊戴著那銀的面具,是他,果真是他!
“璃兒…”意識到她的失神,古岑涯心中有些吃醋,然而他還是高興,畢竟還有東西能引得起她的興趣,他湊近她的耳邊,道:“知道今宴請的是誰麼?”她抬起頭,等著他的答案。
他一笑,反問:“他已經來了,怎麼,你竟忘了他?”沒錯,正在走過來的人,正是西戎國王上蕭沐禹,他已經看見了她,她站在他的身邊,當真是溫婉和順,宛如天造地設,可是為何,他的心又一次疼痛了起來?這種痛,今一一地加深,一一讓他心神不寧“血蠱”當真是世界上最其妙的毒蠱,因為它,他和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人!
他走到了她的身前,看見了她眼裡的驚愕,她又是這樣看著他啊!這一次,他還會衝過來,喚他“暗隕”麼?
“啊!”他竟猛然一下痛呼出聲。
“王上!”一身男裝的繆羽連忙扶住蕭沐禹,她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掃了鬱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