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雪地雪人如天堂一般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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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還沒怎麼準備好，今年的第一場雪就在風中漫舞著飄然而至。今年的雪來得很突然，沒有小雪紛揚的場次過渡，也沒有寒冷中的煎熬等待，氣溫銳降中面撲來就是一場大雪。那覺，如談一場戀愛，少卻了眉目含情的眼神傳遞，省略了心跳中手與手的牽引，也沒有彼此心情的試探和委婉細膩的過程，便一見鍾情碰撞出火花，隨後就是海誓山盟，直奔主題，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驟雪給人的覺是一種震撼，那種突如其來，那種悄無聲息，一下子讓人措手不及。

早就相約今年的第一場雪，差點擦肩而過。我們訪的最後一站是東京，那天當地的氣溫是17度，這種氣溫如果是在天，很適合櫻花含蕊，鶯飛草長，但在本的初冬卻是被夕陽盡染的楓葉。當返程的飛機升到萬米高空，客艙內不斷顯示著目的地氣溫的變化，近鄉心更怯，顯示屏上的數字也隨著心在不斷的跳動，寒過處，自然萬物蕭條，短短的時間，氣溫下降的速度似乎透過了了機翼穿越雲層的摩擦。著陸後簡單的道別，便在瑟瑟的寒風中獨自乘上回家的大巴。一路上細雨淅瀝，車外寒風凌厲，雨絲斜披，車內開足了暖氣，車窗上是模糊的痕跡。突然間，我嗅到了冬雪的氣息，也許今年的第一場雪就要來了！

其實，我是很喜歡下雪的，你一定也有同樣的覺。下雪的時候喜歡獨自走出去，享受雪的熱情，漫舞的雪花熱情地吻著我的臉，我的，我的發稍和我的身體。喜歡那沒有靈魂的片片銀蝶在空中飛舞，一任微風的擺佈，喜歡聽走在雪地上發出的簌簌的聲音，在雪中重溫兒時那種單純的快樂，喜歡看有雪覆蓋的樹林上覓食的鳥兒，跳來跳去任雪落無聲。雪，總是給我們帶來美好的記憶，也給我們帶來無盡的歡樂和欣喜。

每次欣賞漫天的大雪，就會想起澤東的《沁園·雪》，會情不自的想起那首豪邁的詞句: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與天公試比高。須晴，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大雕。俱往矣，數風人物，還看今朝。每次誦這首詞，就會想起他老人家的雄才大略和偉人氣魄，我們只是草民一介，自然萬萬不及。

在外的子，總是休息不好，也許是想的太多，也許是有太多的牽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臨睡的時候，又到窗子前看了一下，希望看到玻璃窗前飄過柔柔的雪花，但出現在眼簾的仍是淅瀝的小雨。第二天起的很晚，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跑到窗子前，一下子，自己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引所震撼，我們期盼已久的2004年第一場冬雪在不經意間悄然而至。漫天飛舞的雪花輕靈美麗，天地之間被這飛舞的雪花纏綿成了一個潔白嫵媚的世界，樓房、樹木、花草都蓋上了厚厚的雪被，如同披上了節的盛裝，銀裝素裹的世界給人帶來了乾淨、無暇、純潔的視覺效果。

小時候，總希望大雪封門，把自己稚的心封在雪白的童話世界裡，看那漫山遍野，黛樹瓊裝。冬天裡清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探頭看看外面是不是發白，如果是白的，外面肯定是下雪了，然後就急急爬起來，喊醒沉睡中的哥哥姐姐，一起打掃院子裡的雪，一起把打掃的雪堆成雪人，儘管每次都是我堆的最難看，但就喜歡看雪人在陽光下一點點的變小，融化成水，歸於塵土。那時候，不懂得什麼叫傷。村子的背後是綿延的山嶺，缺少陽光的地方總是覆有厚厚的雪，我們上山的時候，口渴了，就隨意找處雪，把發硬的表層抹掉，取出下面柔軟的部分，放在雙手之間，成雪團，放在嘴裡轉動，讓冰冷的雪在口腔裡慢慢融化，沁人肺腑。隨著年齡的增長，童年早已遠去，但少時的記憶卻愈加清晰。

也不是所有的雪的記憶都讓人愉快。記的工作後的第一個節，回老家過年，那是畢業之後第一次和家人團聚，總有說不完的話，數不清的歡樂。但沒想到一場暴雪突如其來，眼看著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可雪沒有停止的跡象，心中的焦灼自然而知。那時候農村的條件很差，打電話要到12裡山路之外的鎮郵電所，但大雪封山，萬逕人蹤滅，連羊腸小路也不見了蹤影。沒辦法，只有在焦灼中等待。因為晚到了2天，結果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叫到一個長的很胖的秘書科長的辦公室聽候訓話，這個記憶至今難忘。一年以後的某個雪天，一位電視臺的朋友在採訪一個重要會議的時候，竟意外拍到了這位胖科長和另外幾個人沉睡的鏡頭，在晚上電視的會議新聞之後播出了，而且加了編後語，自然，有關部門對他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也算解除了自己鬱悶已久的那口惡氣。這是後話。

今年的雪來的很突然，但那年冬天的雪卻格外吝嗇，被寒冷折磨了很久，那雪還遲遲不肯相見。那年的第一場雪，講述了你的故事，今年的第一場雪卻成為我的記憶。其實，不同的雪有不同的景緻，每一年的雪總會讓人有不一樣的觸。年少時，喜歡和玩伴在潔白的世界裡打雪仗，肆無忌憚；年輕時，喜歡在雪野裡獨自穿行，漫無邊際；年長後，喜歡在雪中佇立，靜聽雪的聲音，只是不敢回眸來時的路。那雪中留下的腳印，是對潔白的踐踏，是一種破壞了完美的殘缺，是一種生長在心中的惆悵和疼痛，不忍回首。生活中有許多的事情，也許都這樣，從愛開始，以傷為終，有些無奈我們一生都無法改變，一如身後雪中的腳印，讓來時的路破碎，讓無奈的心破碎。但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天空因飄雪而美麗，人生因相遇而美好。大阪是個多雨的城市，我們在那裡的12天之中下了三場雨，那時想，如果雨是天空的眼淚，我可以把這滴滴淚水串起來，編織成網，每一個結都是你的眼神。看到眼前的雪花，我也想，如果雪是冬天的靈，我可以把這片片雪花串起來，編織成網，每一片雪花都是你的思念。窗外雪花的對面也許就是你，雖然雪是茫和無知的，但我卻受到你的真切存在，在雪花中看到你深情的眼神，雪花飄落成彼此的牽掛，我尋覓我期盼我追逐，那雪花的痕跡，那雪花的韻律和那雪花的漫。

睫被凍結了，黑暗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空白的雪地。用力睜開眼，無意間發現了一群在天空中舞動的鴿群。雪白的世界，託著飛翔的潔白鴿群，構成了一幅安詳美的畫面，新的一天就在這樣的心境中開始了。這個寒冷的冬，雪天雪地雪人，如天堂一般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