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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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放任自己痛快地哭泣…

最後她拭去淚水，毫不猶豫地將水劍擲入湖心。

看著它即將沒入湖心之際，她竟隨之躍入湖心——她不捨啊！

就在她伸手即將觸摸到水劍之時，一隻臂膀橫過她的際硬是將她扯離，不論她如何掙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劍最後的一絲光亮迅速沒入幽黯的湖底…

甫傷愈體力不支的她開始到痛苦，湖水不斷灌入她的喉間，無法呼的痛苦令她開始劇烈地咳起來，她頓時失去了知覺。

“搞什麼鬼？傻丫頭你瘋了…”齊懷石懷抱著已然昏的梨兒，想起乍見她躍入湖中的那一刻，心中極度的恐懼，他忍不住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不自主輕顫著。深刻的無力讓他了解，自己沒法子承受失去梨兒，但他似乎覺醒得太晚了…

她因劇烈的咳嗽而驟醒，睜開眼兩人四目接，卻是無語。

串串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龐…

望見她的淚水的剎那間，齊懷石想起她做的傻事，一股怒氣直衝心間——他伸手打了梨兒一記巴掌。

“你搞什麼鬼？你竟然想自盡！”他雖憤怒，更多的情緒卻是心痛。

她到臉頰熱燙的痛楚，突然輕笑起來。

“你誤會了，我幹嗎自盡呢？過些天是你的大喜之，我怎麼會做這種觸黴頭的事…你誤會了…”梨兒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出笑容道:“對了，我好像忘了恭喜你了！”

“不用勉強說些言不由衷的話。”齊懷石瞪視著她蒼白的臉怒道。

“沒有勉強，我是真心祝福你和紫妤…”梨兒急得拉住他的手臂解釋，卻被齊懷石反手將她擁入懷中。兩人緊緊互擁…卻無言以對。像似突然清醒般，她猛地掙脫他的懷抱，避如蛇蠍般不住地後退。不該…

他們不該這樣的…齊懷石見梨兒已踩入湖中，伸手想拉住她，誰知她卻愈加後退——“別碰我！”梨兒吼道，眼淚不爭氣地直往下掉。不該…

乍聽此話，他氣得想轉身離去，再也不管這折騰人的丫頭，可抬眼望見站在湖中全身溼透哭泣顫抖的人兒，卻怎麼也無法放心離去。

兩人竟就如此對視許久，仍是無言…

過了許久，梨兒突然回過神，連忙拭去滿臉的淚痕急道:“別誤會，我不過想玩水，卻不小心將水劍給掉進湖裡了…”她出燦爛的笑容。

“我只想拾回水劍罷了，怎會做蠢事？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沒法子使劍了，留著水劍也沒用…”齊懷石凝視著她的笑臉，心疼，卻不知如何表達。

“你就要和紫妤姑娘成親了，我怎會想破壞喜氣…恭喜你們了…”發現自己控制不住的哽咽，她只能急逃離現場。

梨兒轉身離去，留下他無語凝望著她的背影…

齊懷石和紫妤如期地成親了。

齊莊並無任何狀況發生，一如往常般平靜。

“怎麼？成親不過十餘，瞧你一副心緒不寧的模樣，真是心疼喔！”齊老夫人甫踏進石苑的書房中，瞧見沉思中的他，忍不住揶揄道。

“，你錯了，我心緒如常，何來不寧？只要別生事，便天下太平。”齊懷石冷笑應道。

“天下太平！你沒發覺這兒氣氛窒悶得令人不過氣來嗎?”

“機關算盡還是沒能改變我的決定，想必十分懊惱吧？”齊懷石出笑容。

老夫人臉乍變，愀然道:“懊惱的並非你的固執，而是改變不了預料中的不幸啊。”

“言過其實了，何來不幸？太自以為是了。”

“一樁婚姻，三個人痛苦，難道不算不幸嗎？”齊老夫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