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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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河,比一哩還寬有一天我將優雅地穿過你哦,織夢者,你總令人心碎無論你往何方,我將隨你而去兩個飄的人,啟程去看世界世界遼闊永看不盡我們追逐著同一道彩虹的盡頭等待在彎曲處我的越橘老友,月河,和我涵娟輕哼幾遍,興奮地說:“你翻譯得好美呢!”
“我同學家有唱片,我幫他解了一下午的數學題,他才借我聽。我用口琴練好久,抓到一些音,可以你來唱,我當伴奏。”承熙說。
“先不要唱,會吵到曼玲。”她說:“我好喜歡這個dreammaker,電影中的荷麗雖是應召女郎,但再卑微的人都有權利作夢,夢想使人變得可愛有光輝。”
“我卻先想到twodrifer,兩個飄的人,就像你和我,一起去看世界。”他眼眸深邃晶亮,帶著情說。
涵娟被看得臉發熱,忙說:“我的彩虹就是高中大學,你不好好努力,小心我一腳踢下你喔。”
“你一向都很‘殘忍’。”他笑著說。
“一點都不,我可都是為你想。”她態度認真:“你多優秀呀,雖然小學我都贏你,但現在你數學理化都比我強,你不升學,還等著那些不如你的人爬到前頭嗎?我不準,你可是六年五班的…”
“…的班長!”他接下去,還是笑“我這班長就要當一輩子不能退休嗎?好累呀!”
“沒錯,累也不能停…”她說著,在紙片上的手突然碰到他的,心一震,呼有點不順。最近老是這樣,特意痺篇,又常常肢體相近,一種危險快意的近法。尤其單獨相處時,更有來自他的緊迫,有時僅僅是一個眼神或稍稍舉手投足,氣氛就變化,火般的覺延燒到臉龐和心頭,愈燃愈熾。
他仍凝視她,以十五歲青純摯的眼眸…
涵娟慌慌走到琴室,看曼玲手指在琴鍵上飛快彈奏,像抓到什麼似的叫:“再練也沒有用,你這b音都沒降半階,五行啦,你都沒覺嗎?”
“天呀,你幹嘛不早說呢?”曼玲皺眉。
“我等著你自己糾正呀!都要考音樂科的人了,連錯誤都聽不出來,巴哈先生肯定會昏倒!”涵娟說。
“死掉的人才不會昏倒!”曼玲反駁。
承熙微笑問涵娟:“奇怪了,你又不會彈鋼琴,怎麼知道餘曼玲彈錯了?”
“她就是怪,老說大調和小調不同,旋律會告訴你,不對勁就不對勁。”曼玲哼一聲:“瑪莉師母說涵娟有天生音,可惜呀,沒有我的跛腳,學不了琴!”
“餘曼玲,你乾脆別練了,免得我也遭殃!”涵娟生氣地說。
“小姐們別發火,怎麼每個人都成了郝思嘉了?”承熙忙打圓場:“來唱‘moonriver”好不好?我有口琴,餘曼玲彈奏,伍涵娟唱歌。”他不等回答,就吹起清亮的音符,開始時走調得很厲害,涵娟受不了便主動加入以歌聲糾正,曼玲再用鋼琴跟上來。悠然中帶著悽美的曲子,消去了衝突,使氣氛融入一種的嚮往中。
承熙看向涵娟,她整個人浴在黃昏暖橘的光影中,幸福也隨之浮蕩在他的體內。他一直很喜歡她,是男孩對女孩最純真青澀的愛戀,但此刻又多了一些東西,想到娶她的念頭。涵娟期盼將來有一棟西式洋房,四面玻璃外都種滿花朵,無論走到哪裡,都有花的姿妍相伴。
他強烈地想給她這樣一棟房子,和她一起朝夕相守,她是他永恆的新娘。
涵娟則懸念著她的夢,有一將優雅地穿過月河,到達彩虹頂端。承熙當然也有他的夢,有時甚至比她的還重要,他們有彼此的力量,來脫離這無夢的地方。
曼玲彈得高興了,彷彿音樂也有了生命,雀躍著希望。她眼前的兩個人,男的英,女的靈秀,多麼天造地設的一雙呀!
她也曾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有時是對承熙,因為他搶走了涵娟;有時卻嫉妒涵娟,因為涵娟得到天下第一帥哥的死心塌地。
但她也明白他們都是好朋友,心中永遠有她的一席位子。於是這星期午後就成為她最美麗的記憶之一,承熙和涵娟如同好萊塢電影中的男女主角,是彌補她殘缺生命中最漫的存在象徵,不許消褪與磨滅的。…溫度陡然升高,漫著初夏的味道。原本這遠征充滿了興致,沿著塯公圳而行時還風清柳搖,但汗水一出來就不太舒服了。
“累嗎?要不要改搭公車?”承熙腿長,不自覺走快,常得停下來配合涵娟。
“才不,這點路算什麼呢。”她面不改說。
從信義路到牯嶺街,抄小路約一個多小時,目的是買“飄”的二手書。
承熙在車棚打工的錢大半歸公,只留零頭在手裡,涵娟則省下早餐錢,他們湊了半天,決定去時還不累用步行方式,回來再坐公車。一路上或聊天唱歌,或出習題來考對方,熱了就停下休息喝水,這樣的“遠足”也不是第一次了。
穿過宮似的小巷,回到大路後人漸多,大半是附近的年輕學子。承熙沒穿制服,一身父親的舊衣褲,猛一看還真像大人。涵娟則穿改自金枝衣服的衫裙,有些寬,更顯出她的嬌小稚氣。
遠遠聞到書香味,如沙漠行人見到綠洲,所有疲憊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