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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在演戲麼?”

“不是演戲吧,但是她也沒有停,導演也沒有叫停。”

“前面氣氛營造的很好,這樣一下子齣戲了,看不懂啊。”

…有人竊竊私語。

李斯嘉麗靜靜地看著鏡頭。

顧熙之面對鏡頭數秒,隨後才用意念化的表演連貫地表現出了眼眶漸漸紅起來、眼睛溼潤、眼淚落下的過程。

有些人像是對她的表演有什麼觸動和悟,但又一時說不上來。

與之同時,她的身體開始發抖,呼看起來也有些不暢,顯然是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咔。”李斯嘉麗沒等她倒下去就喊了停。

顧熙之立刻停止了表演。

李斯嘉麗點點頭示意可以了,又向工作人員說,“下一個。”工作人員給顧熙之指路,顧熙之向李斯嘉麗的位置鞠躬致意,隨後離開了片場。

李斯嘉麗趁著換演員的空轉頭向副導演說,“剛才她跳角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作為導演我在想她為什麼會想到這樣演,對於導演來說還能用什麼方法不失原味的在正劇中運用間離效果,作為觀眾我在想她跳出角外傳達給我的,我想到了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什麼樣的心情。”

“但是很多人都會覺得莫名其妙。”

“我相信懂得欣賞的大有人在,間離效果帶來的思考遠比一味的將情投入虛幻的戲劇有意義的多。”李斯嘉麗轉過頭一笑,俏麗的短髮讓她看起來更睿智了,“所以你是這部戲的副導演。”**連來陰天多雪,白裡烏雲密佈的天氣到了晚上又惡劣幾分,嗚嗚的北風將街邊脆弱的枝椏折斷,天空飄著小雪,落在溼濡的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見。

已經下了兩個晚上的雪,房屋和樹木上都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純白,顧熙之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右手即便在口袋裡也依然握著手機。

電視裡一直在播放廣告,可是她像是沒有察覺到,目光始終落在寬大的顯示屏上。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顧熙之拿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田總監。”

“有結果了,也算是好消息。”田幼藍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雲蕭蕭的角的確用了新人演員,那演員才二十歲是在校大學生,李斯嘉麗為秦時御的角定了兩個人,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演宮廷劇走紅的那個佘嘉,聽她助理的意思,佘嘉是資方安排過來的,並不是李斯嘉麗本意,不過她對佘嘉也比較滿意,正在斟酌,現在就怕資方給壓力。”顧熙之有些鬱卒,“投資方哪有權干涉製片人和導演選角。”

“眼下行業普遍情況就是這樣,我打聽了一下,這次的投資方也是近兩年才成立的電影公司,之前只投資過兩部電影,是有一定經濟實力才會和李斯嘉麗合作,這個電影公司總裁姓盧,我託了關係找他,但他很難搞,連錢都不要,我總覺得在他身上下手非常麻煩。”顧熙之想了想,“佘嘉和他什麼關係?”

“這個你就別想了,好不容易這次製片人和導演都是李斯嘉麗這麼正派的人,難道把自己送入投資方的虎口?”

“那…”顧熙之遲疑,“你這麼說是不是有別的辦法?”

“話說起來我也覺得很納悶的。”田幼藍嘆了口氣,“我是查到這個華星電影公司的資料才發現它其實是華天集團的下屬分公司,華天集團的董事長是曲霆祥,這個企業家經營鑽石生意起家,但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專心經營鑽石生意,連房地產那麼火爆的時候都沒有涉足,我是好奇他為什麼會成立電影公司才多查了他一點,結果發現他的女兒就是金鼎影后曲熙之。”顧熙之皺皺眉,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我和曲熙之也算認識,她平時很愛幫助人大家都知道,我是想,如果她能動動嘴皮子去找曲霆祥,姓盧的那裡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集團董事長,可是晚上我打電話的時候她婉拒我的請求,說什麼集團從不干預分公司的運轉。我現在就是很奇怪…你是不是真的像傳言一樣跟她有過節?”顧熙之握著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田幼藍又說,“好不容易你能在這麼多人裡被李斯嘉麗留下,哪怕錯過機會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也不行,現在有三條路,第一是找姓盧的,但我覺得他九成九是個變態,第二是找李斯嘉麗,不過她還在斟酌角,現在去找她很容易給她造成反,第三是找曲熙之,但是如果你們真有過節,這一點就當我沒說過。”顧熙之想了很久才說,“讓我考慮考慮吧。”**天寒地凍的時節,江邊卻依然大有不畏嚴寒的人。橋面上有人在拿相機捕捉夜間的雪景,也有傷心的人不畏嚴寒在橋邊喝悶酒,更多的卻是一對對的情侶靜謐地受有風雪的夜晚。

雪靜悄悄的下,妖嬈的雪片紛亂了整個世界。顧熙之坐在車裡靜靜地看著江邊的夜景,即便車內暖氣十足,還是覺得這地方透骨的寒。

助理已經陪著她在這裡看了半小時的夜景,雖然一開始這地方也讓她覺得漫十足,可是再好看的地方讓人什麼也不做幹看半小時也會覺得煩。時間剛到晚上九點半,助理看看手錶,又向顧熙之說,“顧小姐,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顧熙之緩緩收回看向江面的視線,抬頭看看助理期待的眼神,又說,“去東浦路。”

“哦。”聽說能離開這裡,助理瞬間覺得去哪裡都幸福。

車子開到東浦路九十九號,顧熙之坐在車裡向助理說,“待會兒不要你說什麼,跟我進去就好。”助理不知她要做什麼,只覺得十分新奇,一個勁的點頭。

顧熙之拿了一條圍巾裹上,打開車門下車了。

傳說曲熙之和鍾霖姍這套房子的門牌號取愛你久久的意思,確定了門牌號是九十九,又看見屋內有光,顧熙之站在門外不遲疑地按響了門鈴。

門鈴只響了一聲便有過來開門的腳步聲,房門打開時顧熙之的表情有些凝肅,但是見到來開門的人,頓時顯得放鬆許多。

“很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並且讓你見到我,我有一點事情想跟你談談。”曲熙之打開門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女生,“這麼晚了還讓助理跟著你一起工作,她不會埋怨你麼?”助理聞言立刻搖頭,顧熙之側目看看助理,又抬起頭面向曲熙之,“她跟我一起來這裡比較好一點。”曲熙之看了看她的助理,遲遲打開門,“那進來吧。”顧熙之向屋裡走了幾步,還沒走過玄關處就被一隻茸茸的小狗纏了上來,沒有在意這隻狗,顧熙之環顧房間一圈,見一樓並無第二個人又向曲熙之說,“鍾小姐在樓上麼?”曲熙之從廚房端了茶走出來,聽到她的問題遲遲沒有答話,將一套茶具放好才說,“她去參加時裝走秀,下星期才回來。”顧熙之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小狗身上,又問,“你養的這是什麼?”

“撿回來的狗。”曲熙之倒了三杯茶,並示意顧熙之的助理坐下。

小助理見到曲熙之後便對事情走向有些莫名其妙,如今只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分外拘謹。

顧熙之看看她,又轉過頭向曲熙之,“你不用這麼客氣了,既然來到這裡,我就跟你開門見山好了。”頓了頓,著曲熙之投過來的眼神說,“我想演李斯嘉麗的新電影。”曲熙之放下茶具,語氣漫不經心,“這個應該找李斯嘉麗。”

“你知道我找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認為你喜歡我手你的生活幹擾你才華的發揮。”

“你當然可以當一個徹底的旁觀者。”顧熙之的語氣忽然沒有之前那麼平靜,“但至少不要給我下絆腳石。”曲熙之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忽然諷刺的笑了笑,“所以你認為華星電影公司其實是我在管理,總裁盧真友對我言聽計從,是我讓他給李斯嘉麗推薦佘嘉,是我故意讓你的電影選角不順利,是我故意報復你?”顧熙之別開視線不說話。

“真抱歉我會讓你覺得那麼狹隘。”曲熙之輕輕地笑了笑,“我承認我爸爸會成立電影公司是出於我的極力勸說,我也承認華星會投資李斯嘉麗這部電影有我牽線搭橋,但我爸爸一向認為術業有專攻,他認為現在華星的總裁盧真友管理起這個公司會比我強很多,因此華星經營管理上的事情我向來只知一二,更不會想到他一個投資方會去幹涉導演選角,你要明白,我也曾經是一個演員,不可能做出干擾行業規則這麼沒有底線事情。”顧熙之垂下目光,片刻後又像心有不甘,抬起頭說,“但我不認為你堂堂一個曲家大小姐會對自家集團下屬公司的總裁毫無辦法,你本就是在敷衍田幼藍。”

“對。”曲熙之並不否認,“我是在敷衍她,如果不敷衍她,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她壓不隱瞞,讓顧熙之情緒有些惡劣,“你明明不想見我,讓我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曲熙之針鋒相對。

顧熙之看著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表情特別失望。

站在一旁的小助理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如今二人爭鋒相對,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特別詭異的氣氛,她忽然覺得…如果再不走,知道太多的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對…對不起,我男朋友病了在醫院等我呢,我就先走了啊。”迅速轉身打開門逃走。

關門聲響起,顧熙之平靜一下心緒,重新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她,“我不在乎和佘嘉比較,但我至少要一個公平的環境,你說吧,你要怎樣。”

“今晚留下。”曲熙之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輕描淡寫道。

顧熙之像是沒聽清,又像是沒聽懂,“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顧熙之擰起眉頭,像是特別不敢置信,卻又很快收所有表情,諷刺地笑著轉過頭向門外走。

“忙什麼。”曲熙之踱步來到她身後,“我問你一句,為什麼你不是去找盧真友,而是來找我?”顧熙之停下腳步彎著,笑的無力,“原本我以為就算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你對待我至少可以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田幼藍跟我說你不答應幫忙的時候我就在想,那麼多陌生人你都可以幫,為什麼偏偏對我如此冷漠,對,就算你跟華星沒有關係,就算佘嘉的事情你一無所知,可是你對待一個陌生人尚不會如此薄情,卻偏偏如此針對我,我想知道為什麼。”

“這樣。”曲熙之看著她的背影,聲音不痛不癢,“現在知道了麼。”

“知道了。”顧熙之的聲音有些麻木,“你討厭我。”轉過頭看著她,神情非常平靜,“很抱歉剛才我的情緒那麼動,其實一開始過來的時候,我也一度以為是因為當初我做的不好所以讓你覺得我很可恨,我也想過好好跟你談一談讓你對我少些怨氣,不過現在看來都不用了,你只是想要折辱我而已,當然,這份折辱跟怨談不上關係,因為怨恨向來是以愛為基礎的,而你早就一點都不喜歡我了。”曲熙之低垂著目光直視她的眼睛,半晌才說,“彩的結論。”笑了笑,眼底的澤一片淡漠,“對,我早就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了。”眼睛有些發乾,顧熙之攥緊衣角,保持平靜的語氣,“就當我今晚沒來過,原諒我的自取其辱,電影的事情也請你忘記。”大步星的向門外走去。

“顧熙之。”曲熙之瞥一眼她的背影,“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你不是去找盧真友,而是來找我?”顧熙之看著窗外濃重的夜,遲遲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已經這樣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單薄的身影融入風雪,漸漸消失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