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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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她一愣，回看他的眼睛，否認道:“我只是就事論事，和害怕本扯不上邊。”

“真的嗎？”林慎凝視著她，嘴角噙起了然的微笑。

“程姑娘，你就實話實說了吧，你的秘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願意聽你親口說出實情。只要你把你的難言之隱告訴我，我不但替你保密，還替你出主意。”

“秘密？難言之隱？你住胡說些什麼呀？！”程洛喜詫聲反問，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他，就像在看一隻怪物。

兩人相距甚近，呼出的氣甚至都能噴到彼此的臉上，但她沒閃也沒避，只是直勾勾瞪住他，讓林慎剎那間心猿意馬，決定速戰速決。

“戰天，把程姑娘要見的人帶上來。”他轉身叫門外傳人。

“我要見的人？誰啊？”不知怎麼，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程姑娘的孃啊…”林慎看她一眼，聲音頗為玩味。

“有個婦人專程來到府上，說是想看看被髮放為奴的自家小姐，我欣賞她忠義，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程洛喜聽了，整個人不有些發愣。

“她是很久以前伺候奴婢的吧…”

“怎麼，你是想說你已經不記得她了？”林慎微瞇起眼，不無嘲諷地說。

程洛喜面一窒。

“呃…奴婢先前生病，記出了問題，怕認不出她讓她傷心…”

“狡辯，我看你是害怕！”林慎瞥她一眼，提高嗓音向門外問:“戰天，人來了沒有…”

“大人，”一直守在門外的戰天快步走進花廳。

“程姑娘的孃，我已經派人去叫了，馬上讓她進來嗎？”林慎看了看程洛喜緊繃的小臉，心沒來由一動。

“不了，讓她先在偏廳坐一會兒，等程姑娘吃完飯再說。”

“是。”見戰天大步走了出去，林慎回頭，含著笑意近程洛喜。

“我很高興能和程姑娘一起用飯。”程洛喜愕然。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可沒答應他什麼啊，另外，她也不認為他在對她表示喜歡。

“程姑娘，再公正的人難免也會有七情六慾，你既然成功挑起我非同尋常的覺，就該好好利用，而不是傻兮兮站在這兒和我作對…”說著，他耐人尋味地看她一眼。

“只要你開誠佈公向我坦白，我自然捨不得趕盡殺絕，對於私有財產，我向來愛護有加…”什麼亂七八糟的！

程洛喜皺眉，用力向後退開一大步。

“你有覺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不需要利用什麼！”見他聽了不惱不怒，只是一臉逗的看著自己，程洛喜為之氣結。

“還有，請你聽清楚，我是個人，不是誰的私有財產！”見她小臉氣得通紅，林慎不以為意地笑道:“程姑娘，既然你和你娘發放到中書府為奴，自然就是我的私有財產。哦，對了，坐下來一起用飯啊！呵呵，眼睛瞪那麼圓幹什麼，想拂袖而去嗎？”聽他如此說，程洛喜才想起自己和母親的處境，低頭恨聲道:“能和大人同桌用飯，是奴婢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婢怎會不識抬舉的拂袖走人呢？”

“你能記得自己的身分是最好不過。”林慎拉著她在桌邊坐下，取餅飯碗盛好放到她手上，見她一臉勉強，筷子不情願地挑著米粒，忽然道:“程姑娘，女孩子好虛榮，喜歡冒充千金小姐的人不少，我本來不想懷疑你的，但是…你的言行舉止啊…”他邊說邊搖頭。

“我為你添飯，你竟連個謝字也沒有，實在叫我不得不心生疑竇。”

“大人，您認為我在冒充程洛喜？”她停下筷子，困惑地抬眼與他對視。

“如果洛喜還是千金小姐，冒充起來或許有利可圖，可現在洛喜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奴婢，又有誰會去冒充她呢？”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訴我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