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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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慎而言，程洛喜給他的印象就是靈秀動人，可當一身素白的少女走進花廳時，他仍不免驚訝，想不到簡陋的布衣裳，也能讓她穿得如此出塵？

“大人在用飯的時候強要奴婢來，不知有什麼事？”程洛喜來到他面前，貌似恭敬的行了個禮，口氣卻頗為生硬。

林慎將視線停在她身上。

“事情待會再說，我們先一起用膳…”程洛喜不一愣。

“多謝大人好意，奴婢已經用過飯了！”

“已經吃過了？不會吧？”林慎抬眼，再度打量面前的她。

“看你瘦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書府待下人，連飯都不給他們吃飽。”說著，喚聲叫家僕取來飯菜。

“大人，我真的不餓…”看著滿桌的飯菜，程洛喜並無食慾，滿腦子想著該如何脫身。

“你先別急著走。”林慎瞭然地看著她。

“我今天邀你來，實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一個驚喜？”程洛喜詫異地問，對她來說，他以後少來為難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是的，一個非常特殊的驚喜。”林慎強調，看她眨了幾下眼，小鹿般晶亮的瞳眸出困惑的神情，不知怎地，他故意停下不說。

“那是什麼？”見他久久不吭聲，程洛喜忍不住問。

林慎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突然轉換了話題。

“程姑娘，你還是堅持那天在京城郊外並未救過我嗎？”見她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林慎微微一笑。

“這就奇怪了，我怎麼看，你都像那天救過我的女子，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程洛喜不明白林慎為何要舊事重提，想了想，答道:“世上相像之人甚多，大人難道敢說，天底下就沒人和你長得相似？”

“相似也不會如此湊巧。”林慎看她一眼，語帶深意地說:“程姑娘，有些事可做，有些事卻不能，別以為說謊事小，說不定會惹出大禍。”

“大人說這話，到底有什麼目的呢？”程洛喜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著他的目光問。

“我是在擔心你。”林慎坦言。

“擔心我？”程洛喜聽得一頭霧水。

“奴婢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用不著說謊，自然也不會惹出什麼大禍。”

“你如此肯定？”林慎聽了直想發笑。

“程姑娘，你知道愚朝廷的罪名有多大？”

“我又不是朝廷命官，哪會知道罪有多人。”

“好，我不妨告訴你，那是大罪，殺頭的罪。不知姑娘聽到後，有何受？”

“那是朝廷的律法，奴婢有何受並不重要。”雖然林慎壓迫人的語氣得她有些膽怯，但她還是毅然地說。

林慎忍不住要為她的沉著喝采。

“那麼我再告訴你，假如有人愚朝廷，頂替犯官家屬從役，不但自己受死，還將牽連全家。程姑娘，我這樣說，你的受是不是深了一點？”他目不轉睛盯著她看，發現她在聽見“犯官家屬”和“牽連全家”時，眉心蹙了起來。

“朝廷律法太重、太殘酷、太不人道。”隔了好半響，她才出聲。

“你終於知道害怕了？”林慎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