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女人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17o。最毒女人心馬秀秋呆呆地聽著，然後問:“是大腿的傷口嗎？我瞧瞧。”馬秀秋說著，伸手掀起被單，看見狄小的右腿從彎谷以下都打上石膏了，她這時才晃然大悟，原來腿斷了，她用驚怯的語氣問:“腿斷了？”祁美竹回答:“是的，已經壓碎了，手術做的還不錯，如果能長好還好，要是長不好的話，恐怕這隻腿就要鋸掉了。”馬秀秋如晴天霹靂，只到一陣眼花腦暈。這還得了？腿斷了，這以後怎麼生活？剛才馬秀秋以為狄小只是受了傷，想不到這麼嚴重。這意味著從此後要伺侯他一輩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馬秀秋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想不到一個如此瀟灑風，聰明伶俐的青年教師，卻要斷了條腿，變成瘸子。馬秀秋的臉上一陣青白一陣火紅。她說:“不，不…”狄小見狀，睜開眼腈間:“秀秋，你怎麼了？害怕了？”

“不，不！”馬秀秋尖叫著衝出病房，跑出太極鎮醫院…

馬秀秋在太極鎮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那失望的雙眼著淚滴，惶惑的臉龐上滲透著悲憫。午後的東南風，徐徐地飄拂著，石板鋪的街道上仍然冒著熱氣。馬秀秋目呆腹空，心痛淚湧。突然，她的腦際中產生一個念頭，她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來到汽車站，跳上一輛三輪車，說道:“去褲襠村。”車伕點點頭，踩著三輪車向褲襠村方向前進。馬秀秋是去縫紉店的，她要去和姐姐見最後一面，然後遠走高飛。

馬秀秋是一個功利主義者，雖然她鍾情於狄小，把愛情看得比生命還重，為了愛情，為了愛這個男人，她可以割斷親情，與母親決裂，但是，她是追求完美的愛情，她可以不在乎狄小的以前豔史，她注重狄小的現在。

她不容易，她幾乎用心良苦，才獲得狄小的青睞。現在兩人攜手走私，等賺足了錢。離開褲襠村，去太極鎮生活，或者到更好的城市定居。可是，天上降下一個橫禍，奪走了狄小的右腿。再和狄小保持關係，就意味著要伺候他一輩子，那麼，自己的青年華將要在為狄小攙扶中耗晝夜。即還有什麼意義？他不能陪她遊山玩水，不能陪她共刨事業，甚至不能完成夫生活的義務和責任。

馬秀秋越想越可怕，但是，她在可怕的陰影中又到自己不幸中的萬幸。萬幸自己還沒有和狄小結婚，沒有婚姻關係，作為朋友，作為行走在愛情道路上的特殊朋友，可以自由地分道揚鑣。馬秀秋面對狄小身下的那隻殘缺不全的腿時，毅然決然忍痛割愛。她坐車去褲襠村，就是在這種念頭產生之後。她要把往收購到的銀元和黃金帶去，她要和惟一的親人姐姐馬秀告別。

金黃的黃昏裡，一輛三輪車正吱呀的響著向前駛去，兩邊稀稀疏疏地樹林無力地搖動著，空中飛著細小的蟲子，偶爾從田裡飄上幾片麥渣。凸凹不平的土路也有時塵埃滾起。黃昏慢慢退去，三輪車漸漸被暮包圍。馬秀秋看著天。心中有點焦急。她問:“師傅，能不能踩快一點？”車伕加了一點，然後著氣問:“你有急事？”

“是啊！我還要再趕回太極鎮，你能不能在褲襠村停頓十來分鐘，等我辦好事再坐你的車回太極鎮。”馬秀秋急中生智，想出一個好辦法。她是不想在褲襠村過夜的，她辦好事後要馬上離開褲襠村，免得別人問她狄小的事，她不好回答。既然決定離他而去，就要乾脆利索。馬秀秋是這樣想著。

車伕揮著汗，聲地說:“好，我等你。”車伕心裡想，反正這麼遲也沒有什麼客人了，等十來分鐘，再跑一車，也合算。於是，他又加快了踩車的度。

褲襠村漸漸臨近，褲襠村的炊煙裊裊已經結束了。馬秀秋一跳下車子，掏給車伕錢後，就直奔學校，她是撬門進狄小宿舍的。那裡還有部分銀元和黃金，她要全部帶走。她利索地拿走這些東西后，又跑到秋縫紉店。她姐姐馬秀見妹妹如此火急火燎的樣子，問她:“狄老師怎麼樣了？幹嘛這樣慌張？”

“姐。我要離開褲襠村。”馬秀秋走近姐姐身邊，輕聲地說。

“去哪兒？”馬秀問。

“媽媽走了。她和村長鬧翻了，分手了。狄老師腿斷了，我也要和他分手。現在我也要走了。你一個人在褲襠村要小心謹慎，林樹賺了許多錢，你要拴住他啊！不要讓他給耍了。”馬秀秋對姐姐說。

馬秀是一個文靜的姑娘，她見妹妹嘰嘰喳喳的說著，而且語無倫次，聽後半天才回過神來。她自語著:“你們都走了？”馬秀顯得很傷心的樣子，自從她得知母親“失蹤”後，她就悲痛萬分，她不理解媽媽為什麼不辭而別，林樹曾好幾次勸她關了縫紉店，去太極鎮幫他做事。

馬秀為了照顧妹妹，沒有答應男朋友林樹的要求。她對林樹說:等結婚後去太極鎮，比較順理成章。林樹忙於走私，也沒有勉強馬秀音，但每週末的約會沒有變。褲襠村與太極鎮相距二十多華里，約會都要花上一天時間，他們準備今年節過後結婚。

現在馬秀秋也要離開褲襠村，她的姐姐馬秀不敢吭聲。但是。馬秀秋一走，褲襠村只剩下她一個人，一種沒有親人的孤獨爬上了馬秀的眉梢。她傷地說:“秀秋，你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再留在褲襠村了。我把一些銀元、黃金都帶走了，生活是不怕的，世界那麼大，不會沒有地方去的，實在沒辦法再回省城，那裡多少也有朋友。只是從今後不能和姐姐在一起了。”馬秀秋也傷心起來。姐妹之情油然而生，而且顯得依依難捨的樣子。

馬秀抱住妹妹，說:“秀秋，你要保重，我們姐妹倆從小命苦，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奔頭，又要離別了，媽媽不辭而別，你又要走了，我們何時再相逢？”

“姐，你也要保重，褲襠村也不是久留之地，你的家應該在太極鎮。林樹是不錯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我今晚先到他那裡，明天再作打算。”馬秀秋說。

“馬秀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衣服，這是馬秀前不久做的秋衣。現在夏季逐漸要過去了，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穿了，現在馬秀將這套衣服送給妹妹馬秀秋。馬秀秋推遲了一番。拗不過姐姐，只好收下。馬秀秋個人財產也有好幾千，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狄小的。古語說得不錯，最毒是女人心。

當初，馬秀秋是何等地愛狄小，而現在馬秀秋把共同的財產都一攬而去。狄小斷了腿，還破了財，也沒有了女人。這也許將會給狄小最大的打擊。

在馬秀秋心目中，認為這些財產都是她賺的，狄小只是一個窮教書的，所以她拿得也比較心安理得。她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而狄小已經殘廢了。與他分手也顯得理所當然。馬秀秋作這些決定之後，沒有一點愧，當然，往的漫和漏*點，美好和纏綿，仍然留在她心裡，回憶起來仍然回味無窮。她不會忘記與狄小相愛的子，只是現實不能讓她作出這樣的犧牲，和一個殘廢結婚。縱然他有百萬家財，抑可是社會名人，也不會讓馬秀秋情願為之捐軀，更何況狄小是區區一個小學教師呢！

夜掩蓋了大地。馬秀秋的心焦了起來，她說:“姐姐，我要走了，外面的三輪車等著呢？”

“你走吧！一路順風！妹妹，有困難到太極鎮找林樹。”馬秀說。

馬秀秋點點頭，眼眶裡滾出碩大的淚珠。她跨出縫紉店，向學校方向望了一眼，直向三輪車走去。

一個星期後，狄小按時出院了。

十點的太陽是燦爛的，空氣也很暢，一陣陣輕風吹過來。顯得特別地快，狄小坐在病上，下面的三輪車在等著他。在他的旁邊放著一把杉木頭製成的柺杖。他要靠這把柺杖，在祁美竹和祁翹翹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拐下樓去的。

這時，狄小心裡顯得特別平靜，馬秀秋走了，他好像早就預料到的事，他慶幸自己沒有把自己的情傾注在她身上。他思付片刻，見祁美竹和祁翹翹沉默不語，就對她們說:“今後的生活，我不會連累任何人，美竹、翹翹，很謝你們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如果沒有你們心照料，我是不堪設想的。今後我再不敢連累你們了，我欠你們太多了。”祁美竹龕動幾下雙，說:“別說了，我們是沒有緣份，如果不是父親他吩咐我來照料你，我也許不會來，我怕見到你。”祁美竹說出了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