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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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纏著他想由他口中套出是何驚喜,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急煞了我。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強烈的,尤其是面對一個帝王口中所謂的驚喜。
掰著指頭算離五月初七還有多少時,恨不得下一刻便是五月初七。
紫衣常會笑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杖著我寵她,竟敢說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若換了其他人早被我拖出去掌嘴了。
想必只有她才會覺得我還是個孩子,這後宮所有人無不當我是毒蛇,敬而遠之——這樣孩子氣的你,如何做朕的王后。
如今就連夜鳶,也不再將我當作一個孩子看待了吧。
身著淡紫月季紋理錦衣,走在雪鳶宮的天芳園,借園子裡百花正豔的幽香掃去我滿腹的窒悶與焦躁。她常陪在我身邊為我開導,也平復了我喪子的傷痛。
“娘娘後悔嗎?”
“後悔?”
“如御醫所言,娘娘是因為那次的藏紅花而導致身子虛弱,無法再孕。若再給您一次選擇,您還會再次服下?”我搖頭,淡淡地笑了出來:“其實本宮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小產是因體虛。”如果,莫攸然在的話“娘娘還真是死心眼。三位御醫都是太醫院的元老,怎麼可能同時誤診呢,除非一起合著騙您。其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王上依舊如此寵愛您,絲毫未因您不能孕子而對您愛減少幾分。”
“紫衣你說什麼?”我的步伐一頓,停在一株柳樹旁,隨風飄舞的柳絮拍打在我的臉上。
她疑惑地看著我,重複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王上依舊如此寵愛您,絲毫未因您不能孕子而對您愛減少幾分。”
“前面一句。”我猛然拽著她的雙肩,她吃痛地將眉頭一蹙,想了想才說:“三位御醫都是太醫院的元老,怎麼可能同時誤診呢,除非一起合著騙您。”
“對,除非他們一起騙本宮。”千迴百轉的思緒驀然闖入我的腦海中,對了,我一直漏掉的就是這句話。
“不可能。李御醫是王上的心腹,張御醫是大妃的心腹。不可能有人能指使得了他們同時說謊。”紫衣搖頭否定了我的猜想。
紫衣口中說的我又如何會不知呢?所以我一直將御醫說謊這個可能排除在外,可今紫衣一說便喚起了我心中的猜想我要去不可能中找尋可能。
正開口,卻見遠遠一排人影朝這邊走來,待走近方看清是一股大內侍衛在園中巡視。一見我的衣著自然猜出了我的身份,立刻低頭不敢逾越看我,忙跪下行禮。
領頭的李公公陪著笑道:“今個兒天氣好,王后娘娘又來園子裡散步了。”我疑惑地瞅了瞅他身後的那股大內侍衛:“李公公,近來為何總有大批侍衛來回走動?”
“娘娘還不知?”李公公先是訝異,後瞭然。朝我靠攏了幾分,壓低了聲音說:“娘娘您的生辰就在這幾了,王上說是要大擺宴席為您賀生辰呢。那時到場的官員自然不少,為了避免出亂子,便提前命大內侍衛們四處巡視。”聽到這裡,臉上不免出淺淺的弧度:“那本宮就不耽擱你們了,去吧。”一股侍衛畢恭畢敬地由我身邊走過,帶起一陣淺淺的清風,風中夾雜著淡淡的塵土香氣,不經意一掠頭,正好一名始終垂首的侍衛擦肩而過。我楞了片刻,轉身凝望那個背影掩埋在那股侍衛中,越走越遠。
“娘娘?看什麼呢?”紫衣順著我的目光望了去。
收回視線,瞧了眼紫衣,心底湧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李御醫要我每喝的那安胎藥你那兒是否還有?”
“沒有,李御醫每都會按時命人送一碗的量給奴才熬。”
“那熬過之後的藥渣是否還有?”
“早被打掃灶房的那群奴才收了。”手驀然收緊,微微泛白,無從下手,從何查起?
“娘娘找藥做甚?”紫衣看出我的異樣,輕聲問。
“罷了,罷了。”我甩甩自己疼痛的頭,不想再繼續問下去,只想快點回家。我答應了夜鳶,不再多疑,不再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而我,也不想再給夜鳶添麻煩。
蘭花幽香傳遍遠近,瓊庭裡暗香如縷,長長地鬆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境卻在紫衣後面那句脫口而出的話語之時,僵住。
“奴婢記起來了,娘娘小產那的藥還在屋裡,沒來得及熬,您便”次聽聞南北之戰已漸入危境,好似又有一場大戰要展開,武將們早早便被召入御書房議事,想必一時半刻也無法結束。選了這個時機,我拿到紫衣給我的藥,換上一身太監服,執著雪鳶宮的令牌說是奉王后之命出宮辦事,給了點賞錢便輕易出宮。
這藥我仔細查過,聞過,並沒有異樣。但是我看不出並不代表這裡面就沒有問題。畢竟我對藥理只懂皮,唯有真正的大夫才懂其中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