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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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頭也沒抬，繼續吃。唉，女大不中留。

入夜時分的山區總較平地冰冷些。霍香薊雙手環，加快腳步。

蟲鳴唧唧，街邊路燈黃暉閃動，她無聲地刷開花雕鐵門，沿著白磚道，往主屋走去。

進了屋後，她摸黑上二樓，安靜地扭開木門。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房裡四周，映在柔軟的地毯上。

不知怎地，空氣中動的氣息，有她最悉的味道，不由得，她深深地了口氣，想念的閉上眼，幻想著他就在這屋裡，睡在這上。

她苦澀地勾起角，在心裡嘆氣，今晚她太想他了，連味道都那麼真實…這樣並不好，她輕輕搖頭，妄想借由這動作將他的身影踢出腦袋。

搖丁老半天，覺沒變，味道還在。不行，她錯亂了。

微弱的光線，讓她在黑暗中順利行走，坐在沿輕撫絲被，重重的呼氣，思緒神遊。

唔。天亮了?武成新著眼，半翻眼皮，窗簾沒關，圓潤的月亮，好…刺眼，讓人討厭，現在他沒心情賞月，只想睡覺！

無聲地打個阿欠，裹緊棉被，輕巧地翻個身赫——嚇死人，誰半夜三更不睡主，跑來這裡納涼又嘆氣?

從背影看起來，是女人。她看來很瘦…很像…一個人…

霍香薊側過臉，想拉開絲被睡進去，不經意瞄到一旁的“賊眼”大剌剌地打量她。

“赫！”受到驚嚇的她迅速起身，跳離鋪，手上緊捉著被子。

武成新因她的舉動，被棉被拖拉在上滾了圈，咚咚兩聲以俊臉當墊的慘跌在地毯上。

武成新蹙眉瞪眼，趴在地毯上沒出聲。她的手勁倒不小，拖得動他，想他也算是人高馬大的男人，現在竟像皮球一般滾到地上。

丟臉啊。

“哎唷！我的臉，嘶——好痛，哦…”鐵定瘀青了！武成新撫著臉，困難且緩慢地在地毯上坐正。

“阿新?”霍香薊聽到他唉唉叫的聲音，吃驚的睜大眼站在原地，非常肯定是他。

“小薊，你看我很不嗎?”武成新放下臉的雙手，讓她清楚的看見黑暗中閃動的眸光！像水潭，波光動。

“你…回來了。”霍香薊鬆開手中的絲被。

“你回來了。”她愣愣地重複說。

三年前，他不聲不響地出國；三年後，他毫無預兆地回國。

她很堅強，從小到大跌倒不哭、被罵不哭、失敗不哭，認為沒啥好哭…但這些年緩緩逝的時間，一點一滴地將她的心侵蝕個大，空虛無且縹緲，過一天就疼一天，每天捧著心著淚修補缺口…

而今他出現了，就在她眼前，活生生、好端端地對著她，一下子，心裡的空缺瞬間被他的身影給填滿，覺漲到極限，腳像生了黏在地上，身體強硬的定在原地，完全無法反應。她曾想過幾百種重逢的人場面，但她現在只能呆愣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就怕他只是幻影一個，靠近後就消失無蹤。

“我回來了。”武成新睡意全無，對她出溫柔的笑，做出敞開臂彎的姿勢。

霍香薊不再呆愣，二話不說的飛奔到他懷裡。

“我好想你。”眼淚霎時潰堤而出。天啊，她真的好想他！

“我也好想你。”武成新從沒想過她會哭成淚人兒，有點手足無措地輕撫她柔順的背脊，淡淡地道出思念。

“你…騙子…嗚…你想我就…不會出國…嗚嗚…想我…就不會不理我…騙子、騙子、騙子！”霍香薊死命地摟緊他，哽咽地哇哇大哭，無法控制自己的失態。